林晚晚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后背，阳光透过薄纱洒在脸上，环顾西周，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意识才稍微回归，这是苏黎世公寓，自己失忆了，程述筠在照顾自己。试图从空白的记忆里挖出点什么，但大脑似乎不给力。
“又是这样……”林晚晚嘟囔着坐起身，这个陌生的国度，这个陌生的豪华公寓，让她没有一点安全感。昨天，她在苏黎世一家医院醒来，医生说她遭遇重大打击，导致选择性失忆。除了百度百科告诉她自己叫林晚晚，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养父去世，养母坑了她，其它的一概不知。可生活还是要继续，不能总花程述筠的钱，等等，程述筠？这个本该是泛泛之交的朋友，现在却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衣柜门滑开的声音打断了林晚晚的思绪，她站在满满一柜奢侈品前，手指拂过那些昂贵的包——爱马仕、香奈儿、LV、GUCCI……林晚晚忽然扯了扯嘴角：“以前的我到底是有多空虚？”电闪雷鸣间一个念头闪过：‘既然想不起银行卡密码，为什么不卖掉这些东西？我太聪明啦！’
说干就干，林晚晚立刻将五个最昂贵的包迅速塞进防尘袋。转身时，柜门里面的等比例海报让她驻足——红毯上的林晚晚穿着缀满水晶的礼服，笑容精致，眼神却空洞。海报右下角有一行小字：“亚洲新星奖，苏黎世，2023”。
“以后不用再这么笑了。”林晚晚温柔地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精致的脸蛋，拎着沉重的袋子走出卧室。
程述筠正在厨房倒咖啡，宽松卫衣也挡不住衣服下的健硕身材。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早啊，”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朦胧，“你，这是准备离家出走？”林晚晚觉得好笑，把几个袋子放到地上，
“变卖遗产，需要一位翻译官。”听完她的计划，程述筠靠在料理台上，双手抱胸：“这些Birkin转手至少贬值百分之三十，你确定？”他挑了挑眉，“这可都是你的命。”“命太硬，克不动了。”她走过去，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怎么，程同学这是心疼了？”程述筠耳立刻红温，赶紧不自然看向别处。
二手店的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法国女人，一见到程述筠就热情地贴面亲吻。林晚晚站在一旁，面上平静如水，内心满怀一颗八卦的心。老板娘很快给她端来一杯玫瑰花茶，用不甚流利的英语说：“程说，你是他最重要的朋友。”老板娘挤了挤眼，“也是第一个，他亲自陪着来店里的姑娘。”
林晚晚端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瞥向程述筠，发现他正在用德语飞快地和老板娘说着什么，阳光透过古董玻璃窗在他侧脸投下光斑，标准的阳光帅气男大学生模样。
交流戛然而止，老板娘给出的报价并不理想。林晚晚放下茶杯，走过去用英语开口：“那只蓝色的Kelly，是Togo皮，外面缝线，2022年的新花色，配30万人民币的货才有排队资格，现在己经停产了。”程述筠和老板娘都愣住了，在程述筠辅助下，老板娘重新审视了一遍那只包，又看了看林晚晚，继续和程述筠用德语交谈，最终以比最初价格高了3000瑞郎成交。
三万六千瑞郎到账的提示音响起，“等等，你把给我垫付的医院费用和清理公寓的费用划走吧。”
“好啊，两千西百瑞郎……”
“什么？你说什么？两千西百瑞郎？你带我住的什么高级病房？一天就要八百瑞郎？”林晚晚的声音陡然变高夹杂着心疼，“住的是白金汉宫吗？英国女王的宫殿也不过如此吧！”
“剩下的是……”程述筠的视线躲闪，低头无奈笑了笑。“你笑什么？是什么？”林晚晚步步紧逼。
“你吐在我车上的香奈儿外套。”程述筠眼神戏谑，“全球限量三件，你当垃圾袋用了。”
林晚晚懵了一会，程述筠可不是普通人，她早该想到的，他的衣服虽以休闲为主，可质感都不像便宜货，他的气质，他的谈吐，能在苏黎世留学哪有普通人啊，“你是富二代吧？”，程述筠没有回答，林晚晚当他默认了。记忆深处猛然炸开一个碎片：刺目的车灯、玻璃碎裂的巨响、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裹住她，带着干净的雪松香气。林晚晚胸口一阵闷痛，几乎喘不过气。
林晚晚几乎是跑的冲出店门，“我们走回去吧。”她没等他回答，程述筠赶紧追上去，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调侃和无奈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他快步跟了上去，第一次觉得，这个失忆的林晚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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