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出神，恍惚间想起有人曾对她说过最爱她穿白色。
“再试试热可可？”程述筠从厨房探出身，金丝眼镜上蒙着一层雾气，“我加了肉桂粉。”林晚晚机械地接过马克杯，程述筠对这里也太熟悉了，能精准地找到任何需要的东西，像餐具、杯子，现在居然连咖啡、肉桂粉放在那里都知道，太诡异了。同时手腕上的纱布也在提醒她——程述筠在撒谎，在自己意识未全部消失之前，就被破门而入的人捞了起来，与程述筠说的住自己隔壁，浴缸水溢出到楼道八竿子打不着。林晚晚猛然又意识到有人在监视自己，会是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吗？感觉也不像，当时抱着自己的男人身材很魁梧，满身的肌肉，程述筠看起来像根豆芽菜。
“为什么这么照顾我？”林晚晚突然问，程述筠取下眼镜擦拭，试图掩饰慌乱的眼神。“我……”
林晚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程述筠的脉搏在她指尖下剧烈跳动，腕表边缘露出一截褪色的纹身——两个纠缠的花体字母“MM”。可在程述筠的视角看，明明是字母“WW”，“你纹的妈妈？你是妈宝男？”
“这是……”程述筠十分有十二分的无语，不过还是舒了一口气，‘WW解释起来更麻烦，既然她认错了，就当是吧’。“十八岁犯的傻。”他背对着她说，“没什么，瞎纹的。”
林晚晚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记忆碎片闪过——别墅的泳池边，少年程述筠抓住她的手腕，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晚晚姐，别去爸爸书房……”
“我俩很熟悉。”这不是疑问句。程述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当他终于转身时，林晚晚在他眼里看到了某种决绝的光芒。“不只熟悉。”程述筠摘下眼镜，清澈透亮的眼睛充满勇气，“我暗恋你三年零八个月。”
林晚晚只觉得头更疼了，想起来的只有丝丝片段，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的脸总是看不清，但是可以肯定不是程述筠，他太年轻了。“别想了，会好的”，程述筠弯下腰抱起她走向卧室，林晚晚在他领口嗅到了熟悉的古巴雪茄味，混合着瑞士雪松的清冽，这个味道让她既恶心又安心。
“睡吧”，程述筠将她放在床上，手指轻轻拂过她眼角的泪痣，“睡吧，我会守着门。不要太强迫自己。”
林晚晚在进入梦境前，听见程述筠轻声接起电话：“知道了，父亲”。声音冷得像南极冰山。
父亲？程述筠父亲找他什么事？
林晚晚一下子清醒过来，努力放慢呼吸，假装沉睡。程述筠压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晚，关上卧室门，出去继续接听电话，林晚晚趴在门上，可程述筠的声音实在太低，什么都没听见。好几天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都没有？身边只陪着程述筠，唯一记得的号码还打不通？太诡异了，可林晚晚实在太困了，一连打几个哈欠，明天的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林晚晚扑倒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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