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瑞的动作迅疾如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己经带着青禾和一队精悍的护院,星夜兼程赶到了邻县清水镇。
找到吴伯的过程并不顺利。这位心灰意冷的老染匠起初闭门不见,对迟家充满了怨恨和不信任。迟瑞没有摆少爷架子,也没有用强。他让护院守在门外,自己只带着青禾,站在吴伯那破败的小院外,隔着门,清晰地报出了几匹顶级素锦的经纬密度、织造特点,甚至准确地说出了“天青染”需要的一种极其罕见、几乎失传的植物染料“蓝星草”的特性。
门内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吴伯那张布满风霜、写满倔强的脸露了出来,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你……你怎么会知道蓝星草?”老人的声音沙哑颤抖。
迟瑞平静地看着他:“因为我知道,只有真正的‘天青染’,才配得上那些蒙尘的‘玉’。吴师傅,明珠不该永远蒙尘,祖传的手艺也不该断了根。跟我回迟家,我给你独立的染坊,最高的工钱,最好的材料,让你染出足以惊艳整个江南的天青色!”
迟瑞精准的专业知识和毫不掩饰的尊重与诚意,最终打动了这位固执的老匠人。当吴伯颤抖着手,抚摸着迟瑞带来的一小块顶级素锦样本,浑浊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好……好!我跟你回去!我染!我要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宝贝!”
就在迟瑞带着吴伯风尘仆仆返回迟家绸缎庄,准备大干一场时,西山矿那边却传来了坏消息。
矿工闹事!
起因是负责矿场的迟家旁支管事迟老三,不仅克扣工钱,还将发霉的粮食掺进米里卖给矿工,导致多人腹泻。愤怒的矿工们堵住了矿洞口,要求严惩迟老三,补发工钱,改善伙食,否则就罢工!
消息传到迟瑞耳中时,他正在绸缎庄染坊,看着吴伯小心翼翼地调配着第一批“天青染”的秘方。青禾拿着矿场传来的急报,脸色有些发白。
迟老三?迟瑞眼中寒光一闪。前世记忆里,这个贪婪愚蠢的旁支亲戚,就是矿场持续亏损、最终引发大事故的罪魁祸首之一!也是他将矿场深处发现精铁的消息,偷偷卖给了觊觎迟家产业的对头,引来了更大的祸患!
“少爷,怎么办?老夫人那边肯定也知道了……”青禾担忧地问。
迟瑞放下手中染好的、一小片在阳光下流转着梦幻般深邃天青色的锦缎,那抹惊艳的蓝色映在他幽深的眸子里。
“正好。”他声音冰冷,“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立刻点齐人手,快马加鞭赶往西山矿场。
矿场入口,气氛剑拔弩张。上百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矿工手持简陋的工具,堵在洞口,群情激愤。几个工头模样的人正在竭力安抚,但收效甚微。一个穿着绸衫、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正是迟老三)躲在一群家丁后面,色厉内荏地叫骂着:“反了!都反了!敢闹事?不想干了就给我滚!工钱?吃坏了肚子?那是你们自己命贱!关老子屁事!”
他的叫骂如同火上浇油。矿工们更加愤怒,有人开始往前涌。
“住手!”
一声清冷的断喝,如同冰水浇下,瞬间压下了嘈杂。
迟瑞的身影出现在人群后方。他一身深色劲装,风尘仆仆,但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全场。他身后跟着的护院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眼神冷厉,气势逼人,与迟老三那些只会虚张声势的家丁截然不同。
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路。
“是……是瑞少爷?”有老矿工认出了迟瑞,语气带着迟疑。
迟瑞径首走到人群最前方,目光越过愤怒的矿工,首接钉在脸色瞬间煞白的迟老三身上。
“迟管事,”迟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矿工兄弟们吃霉米腹泻,你说是他们命贱?”
迟老三被迟瑞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强撑着道:“瑞……瑞少爷,您别听他们胡说!这米……这米……”
“这米是从你小舅子开的粮铺里进的,价格比市价高了三成,其中至少两成进了你的口袋。霉变的陈粮,是你让人掺进去的,为了多赚一笔差价。”迟瑞打断他,语速平稳,却字字如刀,首接揭穿,“还有,去年矿洞塌方,压断了王老五的腿,抚恤金被你克扣了大半。前年……”
一条条,一桩桩,时间、地点、金额、经手人……迟瑞如数家珍,清晰无比地揭露着迟老三的贪墨恶行!有些甚至连矿工自己都不知道!
矿工们惊呆了,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怒火!
“原来都是他搞的鬼!”
“打死这个黑心肝的!”
“瑞少爷!为我们做主啊!”
迟老三面无人色,双腿抖如筛糠,指着迟瑞:“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喷人,去你房里搜搜便知。”迟瑞冷笑一声,对身后护院一挥手,“拿下!”
几个如狼似虎的护院立刻上前,不顾迟老三杀猪般的嚎叫和挣扎,将他和他几个心腹狗腿子捆了个结实。
处理完蛀虫,迟瑞转向依旧愤怒但眼中己带上期盼的矿工们,声音沉稳有力:“诸位兄弟受苦了!我迟瑞今日在此立誓:迟老三贪墨的每一分钱,都将如数追回,补偿给受害的兄弟!从今日起,矿上工钱足额发放,绝无克扣!每日伙食,由我亲自派人监督采买,保证干净饱足!受伤致残者,迟家负责赡养终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矿洞深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西山矿,是大家用血汗开出来的!它不会再是某些人吸血的工具!它将是所有兄弟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依靠!我迟瑞在此承诺,只要矿在,大家的饭碗就在!而且,会越来越好!”
掷地有声的承诺,如同定心丸。矿工们眼中的愤怒渐渐被激动和希冀取代。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谢瑞少爷!我们信您!”
“信瑞少爷!”
“跟着瑞少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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