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礼大臣的带领下,六国使者诚惶诚恐进入练武场。
宋国、薛国、越国、中山国和鲁国等诸侯国,也派特使过来观看军演。
司礼大臣朗声道:“请各国特使,观看演武。”
听到魏璟发令后,庞涓挥动令旗。
两队魏武卒从校场两翼冲出来,组成方阵,魏武卒身上沉重的铁甲彷佛一致,回荡在整个校场。
两支方阵在中央汇合时,庞涓再次挥动令旗。
外围的士兵阵型陡然变化,他们开始有序地绕着校场奔跑。
眨眼之间,两个方阵就化作了紧密相连的圆阵,士兵们肩并肩,盾牌相接。
各国特使还在为这迅速流畅的变阵技巧点头赞许,庞涓的令旗又举了起来。
外围的士兵有序地插入阵型中央,圆阵瞬间又变回了严整的方阵。
井然有序的军阵,引得观礼台上的特使们齐声喝彩。
突然,震耳的战鼓与号角声同时响起。
魏武卒方阵井然有序地向校场两翼退去。
紧接着,一支由两万名剑士组成的大阵,从中央踏着撼动地面的步伐,挥剑向前推进。
这些剑士没有披挂魏武卒那般厚重的全身甲,但他们的强健体魄,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震天的喊杀声由远及近,首扑观礼台。
幸好台前筑有两排巨石和巨木组成的障碍,才让各国特使勉强稳住心神。
眼看剑士方阵就要撞上障碍,他们的步伐丝毫未缓。
不少特使发出疑惑的轻咦。
声音未落,只见前排剑士齐刷刷将手中巨剑高举过头顶,猛地向下劈落!
轰隆!
一声巨响,坚固的巨石巨木防线如同纸糊般轰然倒塌,碎石木屑漫天飞舞。
“吼!吼!吼!”
沉闷而充满力量的吼声,从这些强悍剑士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那声势,看得各国特使心惊肉跳。
庞涓令旗再次挥动。
剑士们毫不停歇,继续推进。
第二道同样坚固的障碍墙,在他们那势大力沉的巨剑劈砍下,同样脆弱地崩碎瓦解。
他们如同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散发着仿佛要将观礼台撕碎的狂暴气息。
特使们个个脸色发白,有的甚至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起,向后退去。
劈开第二道障碍后,剑士们没有继续前进。
在庞涓令旗的指挥下,他们才止步,然后整齐地向后退去。
“魏王,”秦国特使景监第一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出身军旅,最清楚这支军队的分量。
“此军何名?锋芒锐气,似乎更在魏武卒之上啊。”
魏璟闻言大笑:“玄甲军,由我大魏国最精锐的士卒组成,本王亲手调教。他们手中之剑,重达三十斤,无坚不摧,当初仅有一万之数,在离石要塞便斩杀三万秦军锐士,自身损失微乎其微。
齐国一战,配合两万魏武卒,硬是扛住了十三万齐军步骑的猛攻。秦国特使、齐国特使,你们觉得,我大魏这支铁甲剑士如何。”
景监和那位“孙膑”使者听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又不好发作,只能沉默不语。
但那些想要讨好魏国的特使,向魏璟道贺奉承起来。
小国特使尚不敢过分得罪齐秦,楚国特使毫无顾忌,大肆吹捧魏国军威,同时不断贬低秦国和齐国,引得两国特使心中暗怒。
齐国特使“孙膑”坐不住了,起身向魏璟行礼:“孙膑深感疲惫,恳请魏王准许告退。”
“这怎么行呢。”魏璟心知这“孙膑”是因为丢了面子想走,但他计划的关键还没上演,岂能放人,挽留道,“适才魏璟言语或有冒犯,还请孙军师海涵。稍后的军演,还有更精彩的场面,务必请孙军师留下指点一二。”
“孙膑”被魏璟拉住,只得无奈留下。
就在说话间,玄甲军完全退场。
突然,密集如雨的马蹄声轰鸣着响彻整个校场,观礼台的地面随之剧烈震颤。
只见一支头顶鲜红缨络的骑兵,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
“是那支骑兵。”景监瞳孔一缩,离石要塞那场惨败浮上心头。
正是这支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垮了秦军阵型,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支红色铁骑转眼冲至校场中央,寒光闪闪的长剑纷纷出鞘,冲锋势头丝毫未减,首扑观礼台。
台上的各国特使看着钢铁洪流,无不惊骇起身。
只有景监还强自坐在原位,对起身的众人露出一丝带着嘲讽的冷笑。
骑兵距离观礼台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快,没有减速或转向的意思。
连景监也绷不住了,紧握双拳猛地站起。“
孙膑”更是狼狈不堪,他腿脚不便无法后退,情急之下用力想转动轮椅,因为用力过猛,连人带椅侧翻在地。
他虽是齐国派来的死士,抱定必死之心,但面对这仿佛要碾碎一切的冲锋,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感到了恐惧,挣扎着想要远离。
眼看骑兵洪流就要狠狠撞上观礼台,千钧一发之际,所有骑士猛地勒紧缰绳。
整支队伍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拨动,改变了方向,擦着观礼台的边缘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魏璟目光扫过台上略显狼狈的特使们,最后停留在刚刚被扶起的“孙膑”身上,带着一丝玩味:“久闻孙军师深谙兵法,乃当世名将,怎么在我大魏骑兵面前,竟如此失态?这冲锋尚未及身,军师就吓得倒地了。”
“孙膑”深吸几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魏王大胜,我等诸侯国特使奉君命前来道贺。未料魏王竟以此等方式款待宾客,羞辱我等,实在有失大国风范!”
魏璟缓缓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孙军师此言差矣。魏璟诚心款待诸国使者,特请诸位观赏我魏国精锐之师演武,展我军威,何来羞辱之说?”
“孙膑”环顾狼藉的观礼台,冷冷一笑:“这便是魏王所谓的‘款待’?”
魏璟转向所有特使,微微欠身:“适才令诸位使者受惊,是本王安排不周,在此赔礼了。”
他又看向“孙膑”,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各国使者多为文臣,见军威而惊惧,尚在情理之中。然本王素闻齐国军师孙膑精通兵法,乃兵圣孙武之后,当有名将之风。怎会在我魏国大军面前,也如常人般惊惶失措?诸位特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各国特使,哪敢驳魏璟的面子,“魏王所言甚是,甚是。”
魏璟听罢,仰头大笑:“看来,孙膑也不过如此!”
校场上,七万魏国精锐骑步军肃立如林,气势如虹。
魏璟朗声喝道:“来人,赐酒!慰劳我大魏勇士!”
一坛坛美酒被打开,送到每一位将士手中。
魏璟走到观礼台最前方,面对校场上数万大军,声若洪钟:“近百年来,我魏国勇士纵横沙场,所向披靡。今日虽有小挫,却无损我军筋骨,反令我大魏锐士浴火重生,锋芒更胜往昔!此乃魏国之魂,魏人之骨,魏军之魄,魏国锐士,谁与争锋。”
将士们仰头饮尽碗中烈酒,齐声怒吼,声浪首冲云霄:“魏之锐士,谁与争锋!”
七万人的咆哮震天撼地,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所有特使都如坐针毡,噤若寒蝉。
那位“孙膑”更是冷汗涔涔,不断擦拭额头。
在战国百年历史上,从未有国家在庆典中,如此赤裸裸地向所有宾客,展示如此恐怖的军力,公然发出“谁与争锋”的挑战。
列国特使最终带着难以平复的心悸离开了大梁。
魏国阅兵大典上那震撼人心的军威,如同烙印刻在他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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