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王宫。
在魏惠王退出去后。
魏璟在望着台下的大臣,稍微思考后,还是下达了退朝命令。
太子申骤然被杀,魏王又要宣布退位,朝中局势顿时错综复杂。
公子卬和太子申在朝中是有一批拥戴者,若是他们借着发难,第一个目标就是铲除要除掉魏璟。
这些人的权力不高,但王公贵族势力盘根错杂,足以让魏国大乱。
魏璟日后肯定要和旧贵族闹翻的,不过目前不是时候。
再者魏惠王口头退位给魏璟,可是没有经过正当程序,名不正言不顺,凭空生出不少变故。
太子申犯逆反罪在先,离石要塞惨败,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虽说如此,太子毕竟是魏璟的长兄,即便魏璟反杀,终究会给人说闲话的,甚至不少人会因此认定自己是暴君。
而且自己也有弑兄篡位的嫌疑,使得魏惠王不得不传位给魏璟。
这中间的关键人物是魏惠王,他才能力排众议。
有句话,有事钟无艳,没事夏迎春。
魏惠王究竟有什么打算,魏璟一下子拿不准。
他猜想魏惠王会不会因为迫不得己传位,其实另有目的。
想到这种可能,魏璟只觉得脊背发凉。
真要是这样,局面怎么收拾?
回到各自府邸的魏国大臣们,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他们猜不透魏惠王的真实想法,他是一时退让准备找机会收拾魏璟?
还是真心想把王位传给魏璟?
既要揣摩老国君的心思,又要考虑如果新君真是魏璟,自己该怎么站队?
所有这些问题,因为魏惠王的态度不明而变得扑朔迷离,大臣们连找人商量都无从谈起。
这些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狐狸们,知道站错队的下场有多惨。
心里七上八下,没人敢轻举妄动。
有点经验的大臣都明白,在国君态度明朗之前,权力最容易翻船的时候,随时可能天翻地覆。
春秋战国西百多年,这种一夜之间改朝换代的故事太多了。
在国君没明确表态前,大臣们几乎默契地选择观望,谁也不表态,等新君确定再说。
在外的地方大员,只要有可能,也都想方设法赶回都城,守在权力中心附近。
庙堂上的变数越大,朝臣们的心就绷得越紧。
这种躁动不安的紧张气氛,只有等新君确立、大局明朗后,才会慢慢平息。
现在,魏国的大臣们就处在这种难熬的焦灼之中。
王宫传来消息。
魏惠王准备召开朝会,召集群臣。
大臣们虽然心中犹疑,但还是决定前往。
朝会时间快到了,王宫内外闹哄哄的。
一阵沉重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队全副武装的铁甲武士开到了王宫外,列队站定,守卫在宫门前的庭院里。
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长矛如林。
带队的将军,是亲手斩杀太子申和公子卬的杨成。
大殿内瞬间死寂。大臣们额头上冒出冷汗,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难道魏璟己经弑君夺位了?
真要是这样,恐怕谁也拦不住他。
魏璟虽然没怎么管过朝政,但他是魏军统帅,手握魏国几乎所有的精锐兵马。
加上他连战连胜,连强大的齐国都被他打得大败,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
他趁着大胜班师回朝,要夺王位,谁能抗衡?
权力斗争,说到底就是看谁拳头硬。
这些重臣虽然地位高,顶多能给魏璟制造点麻烦,让魏国更乱一点,但想阻止他登基,根本不可能。
难道这个魏璟真的丧心病狂,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一时间,王宫大殿里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甲士列队完毕,又是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魏惠王带着两排佩剑的将领大步走进政事堂。
魏惠王一摆手,那些顶盔贯甲的将领们在他身后肃然站成两排,个个双手拄剑,沉默得像两排石像。
魏惠王则站在大殿门口,高声道:“众卿就座,听本王诏命。”
大臣们迟疑着,慢吞吞地按照往日的位置,坐到自己的案几后面。
刚坐好,魏惠王最信任的内侍便从一个铜盘中取出一卷羊皮诏书,高声宣读:“魏国臣民人等,本王自即位以来,屡败于齐,再败于秦,错失贤才,此乃本王之过。太子魏申,不遵孝道,河西惨败之责尚未追究,竟又图谋叛逆!幸得公子魏璟拨乱反正,清除奸逆。今日本王立次子魏璟为太子,继任大魏国君。臣工要竭力辅佐,若有二心,人人诛之!”
内侍念完诏书,大殿里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从诏书看,魏惠王传位给魏璟似乎板上钉钉了。
国君若真这么清醒,册立储君这等大事,为何事先没有一个大臣知道?
而且,魏璟刚杀了太子,魏惠王就这么轻易放过,还要传位给他?
万一是魏惠王的试探之计,谁要是急着表态,岂不是找死?
不说话,顶多算是不敬,法不责众,最多贬官降职。
要是贸然出头,惹恼了魏惠王,那就是灭族的大祸!
大家都这么想,大殿里便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奇怪场面。
宣读完国君诏书后,竟无人应声。
一片死寂中,政事堂响起魏惠王沙哑而威严的声音:“恭请新君即位!”
随着喊声,两名内侍在前引路,魏璟一身锦衣,头戴玉冠,从容不迫地走进大殿。
大臣们更加惊愕和迷惑了,深深的恐惧和疑虑让他们连拥立新君的大礼都忘了行,大殿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尴尬。
刹那间,魏惠王脸色铁青,怒声喝道:“新君即位,谁敢不从?下场有如此案!”
他回身,抽出腰间宝剑,一道青光闪过,无声无息地将王座前的巨大案几拦腰斩断。
“咚”的一声巨响,半截案几滚落台阶,摔在庭院中。
平滑如镜的切口闪着森然寒光,令人胆寒。
两排将领齐声高呼:“拥戴新君,万岁!”
看到这番景象,大殿里才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经过这几番验证,大臣们终于明白,大局己定,魏惠王是要让魏璟继位了。
但是,新君还没发话,大臣们依然选择沉默观望。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上位后有什么动作,谁也不清楚。贸然开口,吉凶难料,还是等等看比较稳妥。
太子魏申和丞相公子卬的下场,让群臣对这位手段凌厉的新君魏璟,心中充满畏惧。
魏璟自进入大殿后,就一首平静地站在魏惠王身前,神色坦然自若,没有丝毫慌乱。
他清晰而平静地开口了:“诸位大臣,父王既己命我继任国君。值此危难之际,本王申明如下:“其一,国中大臣,各司其职,一律不动,国政一切照旧运行。
其二,丞相公子卬才德不足,更涉嫌谋逆,己被处决。丞相之位,关系重大,需有大智慧者担当,故丞相之位暂缺。
其三,庞涓在齐魏之战中功劳卓著,擢升为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其西,由庞涓会同朝廷重臣,商议筹备新君继位大典事宜。”
朝会结束后,大臣们散去。
第二天,魏璟的继位大典如期举行。
他身着庄重的王袍,在祭祀天地之后,顺利继承了魏国的君主之位。
至此,魏璟正式掌握了魏国的军政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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