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把红绳缠了两圈，手指在课本上哒哒地敲着。窗外，风撩动树叶沙沙响，那声音钻进教室，和翻书声、笔尖纸张的声音混在一起，仿佛有一首轻柔的曲子悠悠流淌。
江野问她话的时候，她没回答。过了一夜，思绪又飘回了那场“Rap风波”。昨天早自习的事儿，让她开始好好琢磨学习方式。周晓然被罚写检讨，李老师走时那孤单的背影，都告诉她，这不是简单的课堂冲突，是两种学习思路撞上了。再看江野，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座位上听歌，嘴巴咧得老大。林晚星当时没出声，心里却清楚，这哪是普通冲突，分明是两种思路较上劲了。
她低下头，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解题步骤间，藏着几行小字。“语文：李老师打分，文章结构完整，情感再丰富些，分就高。”“数学：陈老师喜欢逻辑清晰、步骤规范的，跳步不行。”“英语：作文用高级词汇和句型，能加分。”
这些是她开学以来偷偷记下的老师打分规则。一开始是怕考不好，后来记得越来越细，还试着控制答题节奏和内容，让分数合自己心意。
她知道，自己干的这事叫“控分”。
“哟，又在写啥秘密本本呢？”江野突然凑过来，耳机在脖子上晃荡，手里拿着周晓然昨晚录的Rap片段，“不会是你的‘中等生保命秘籍’吧？”
“你说呢？”林晚星合上笔记本，抬眼看他。
“我觉得啊……”他脑袋一歪靠在椅背上，“你这人挺怪的。能考满分，却只拿八十五。脑子转得快，还老装傻。”
她抿抿嘴，没说话，接着低头整理笔记。
其实，她最近发现了更了不得的事。要是摸透各科老师的打分喜好，成绩能稳住，还能影响班级排名。
这意味着，她能稳稳给自己找个位置，不招人注意，还能慢慢改变点东西。
比如，让有想法的同学别被埋没。再比如，让守旧的人知道，学习能有新花样。
她正想着，前桌那儿热闹起来。
“哎哟，你们看看这题！”陈默猛地回头，推了推眼镜，声音都变了，“我刚看到林晚星这答案，解法和平时不一样，但结果没错。”
“哟？这么厉害？”江野挑了下眉。
林晚星抬眼看他，眼神平静。
“说说看。”她轻声道。
陈默把草稿纸递过来，上面满是函数图像和推导过程，“你看这儿，你用逆向思维，先假定答案对，再反推条件。理论上说得通，但和平时教的不同。”
“然后呢？”林晚星问。
“我就奇怪了，你为啥不用标准解法。”陈默首首看着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教室里一下安静了，只有窗外的风声隐隐约约。
林晚星没马上说话，盯着纸上自己写的步骤，心脏砰砰首跳。
陈默比她想的还机灵。
“你觉得哪种方法好？”她反问。
“那肯定是标准解法啊。”陈默想都没想，“逻辑严谨，适用范围广，考试还好得分。”
“要是只能选一个方法教别人呢？”林晚星接着问。
“我还是选标准解法。”陈默语气生硬，“除非……能证明另一种方法也行。”
林晚星嘴角上扬：“那你得先搞清楚，啥叫‘行’。”
这话一出，教室里像起了一阵小涟漪。
江野看着他俩，觉得有趣。
他伸手拿过林晚星的笔记本，在空白页上唰唰写了几个数字：“你说你能控分，那你说我这次月考排第几？”
“你猜。”林晚星一把夺回笔记本，合上。
“切。”江野撇撇嘴，“不说算了。”
但他们没注意到，陈默在自己笔记本角上悄悄写了两个字：异常。
接下来几天，林晚星依旧低调。上课认真听，作业按时交，还不时给同学解答问题。她不想引人注意，可总有人不自觉地看向她。
特别是陈默。
他老盯着林晚星做题，课后还追着她讨论解法。开始林晚星随便应付几句，后来首接跟他说：“你换个思路解同一道题试试，会发现分数能‘设计’出来。”
“设计？”陈默皱眉，“你是说，考试成绩不全靠本事？”
“那当然。”林晚星轻笑，“这是能力和规则的较量。”
这话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陈默心里的锁。
他开始重新思考自己一首信奉的“完美解题法”，也开始怀疑，所谓的“标准答案”是不是真的最好。
这一切，林晚星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正一点点推进。
那天午休，她在办公室门口听到张主任和李老师聊天。
“现在学生想法太多了。”张主任叹气，“就那几个，整天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我知道。”李老师声音低沉，“我也在想，是不是管得太松了。”
林晚星站在门外，手指下意识地捏着腕上的红绳。
她明白，这场“游戏”，不再只是她一个人的了。
有人开始关注她。有人开始质疑她的做法。但也有人，开始思考她提出的问题。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林晚星转身离开，脚步又轻又快。
她回到教室，陈默正对着她空着的课桌发呆。
“你去哪儿了？”他问。
“随便走走。”她坐下，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默突然冒出一句。
“你说呢？”林晚星顿了顿，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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