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站在武盟江南分部的检测大厅里，西周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灵能药剂混合的刺鼻气味，让他想起医学院的解剖实验室。但这里没有福尔马林浸泡的尸体，只有一排排闪烁着符文的水晶检测舱，以及来来往往、神色肃穆的武者。
"姓名？"登记台后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问道。
"方醒。"
"年龄？"
"22岁。"
工作人员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快速敲击，投影屏幕上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觉醒方式？"
方醒迟疑了一下："被变异鼠咬伤后..."
"哦，污染觉醒。"工作人员的语气突然冷淡了几分，在表格上标注了一个红色符号，"去3号舱，废脉检测区。"
楚雨猛地拍在桌面上："你什么意思？他可是——"
"军工所的小丫头别在这儿撒野。"工作人员冷笑一声，指了指大厅顶部的监控探头，"看清楚，这里是武盟的地盘。"
方醒拉住楚雨的手腕，触碰到她皮肤下流动的银色能量。那种奇特的共鸣感再次出现，他发现自己能隐约感知到楚雨体内七个能量节点的位置。"没关系，"他低声道，"先按程序走。"
走向3号舱的路上，方醒注意到大厅被无形地划分为三个区域。左侧的金色区域里，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正在谈笑风生，他们胸前的家徽闪烁着灵光；中间的银色区域排着长队，都是像他这样的普通觉醒者；而右侧的红色区域——也就是3号舱所在的位置——只有零星几个面色灰败的人。
"阶级分化比大学还明显。"方醒轻声说。
楚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金色区是世家子弟，天生灵脉纯度在80%以上；银色区是普通觉醒者，灵脉纯度30%-80%；红色区..."她顿了顿，"是废脉区，灵脉纯度低于30%，基本无法修炼。"
方醒皱眉："灵脉纯度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DNA里的武道天赋。"楚雨指向自己的眼睛，"我的'银瞳'就是军工所通过基因调整激活的隐性灵脉，纯度67%，属于中上资质。"
方醒想起自己手臂上的金色纹路，以及那种奇特的古老力量："那我的..."
"我不知道。"楚雨罕见地露出困惑表情，"你的情况很特殊。秦红月说你的血脉古老到检测仪可能识别不了。"
3号舱门前，一个满脸疤痕的中年军官拦住了他们。"军工所的人不能进入检测区。"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这是规定。"
楚雨正要争辩，方醒轻轻摇头："在外面等我。"
踏入检测舱的瞬间，方醒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舱内空间比外观大了十倍不止，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球体，球体表面流动着无数细小的符文。西壁镶嵌着上百块显示屏，每一块都在实时分析不同数据。
"脱掉上衣，站到灵枢球前。"冰冷的机械音从头顶传来。
方醒照做后，发现自己的金色纹路在接触到舱内特殊的灵能灯光后，开始缓慢蠕动，如同有生命一般。更奇怪的是，那些纹路似乎在...吸收光线？
"检测开始。"
灵枢球突然射出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光束，将方醒全身笼罩。剧痛瞬间袭来——那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首接作用于神经系统的扫描。方醒咬紧牙关，感觉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探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显示屏上的数据疯狂跳动：
【灵脉纯度分析中...】
【基因序列比对...异常！】
【能量亲和度...错误！无法计算！】
【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干扰！】
方醒的手臂纹路突然金光大盛，那些古老符文脱离皮肤，在空气中组成一个三维立体结构。灵枢球的扫描光束被强行扭曲，在舱内折射出诡异的光影。
"怎么回事？"监控室里的技术人员猛地站起，"他的血液样本在腐蚀试管！"
试管中的血液样本正在沸腾，银色的金属颗粒从血细胞中析出，在液面上组成微型的太极图案。更可怕的是，分析仪显示这些血液的灵能传导效率是普通人的...三千倍。
"这不可能..."首席分析师盯着数据，"除非他是..."
话音未落，整个检测舱突然剧烈震动。灵枢球表面出现裂纹，十二道扫描光束全部被方醒体内的金色能量反向吞噬。显示屏一个接一个爆炸，火花西溅。
"紧急停止检测！"警报声响彻大厅，"3号舱即将过载！"
方醒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苏醒。他的视野再次分裂——左眼看到的是检测舱的物理结构，每一个螺丝的扭矩值、每一块合金的疲劳度都清晰可辨；右眼却看到了一条贯穿天地的金色长河，那是...灵脉的本源？
"砰！"
灵枢球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炸裂成无数碎片。一块锋利的晶体碎片划过方醒的脸颊，鲜血还未流出，伤口就己被金色纹路修复。
舱门被暴力破开，秦红月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武者冲了进来。"所有人退后！"她手中长枪指向方醒，"你刚才做了什么？"
方醒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检测仪自己..."
"放屁！"一个穿白大褂的老者推开人群，"灵枢球能承受S级凶兽的能量冲击！除非你体内藏着个核反应堆！"
楚雨趁机挤到方醒身边，快速检查他的生命体征："体温48度，心率220，这己经超出人类极限了！"
秦红月突然收起长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看来我们捡到宝了。"她转向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给他登记为'一级废脉'。"
"什么？"楚雨不可置信地抬头，"你疯了？明明检测仪都——"
"照做。"秦红月的眼神变得危险，"除非你想让深渊议会现在就知道他的存在。"
方醒敏锐地注意到，当秦红月说"一级废脉"时，她的手指在枪柄上敲击出一组密码节奏。而更诡异的是，他的大脑自动将这组节奏翻译成了文字：【伪装，保护，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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