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仿佛被卷入一场永无止境的漩涡。他感觉自己被撕裂成两个部分——一个在疯狂计算着周围环境的物理参数，另一个则在聆听某种古老的低语。
"神经元链接完成度68%...脑域开发率突破临界值..."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人工智能在调试他的大脑。方醒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悬浮在一个金色的能量茧中，西周流动着无数发光的符文和数据链。
"这是...我的意识空间？"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发现左半身闪烁着现代医学的解剖模型，肌肉、骨骼、神经脉络清晰可见；而右半身则缠绕着金色的古武经络图，十二条主脉与奇经八脉如星河般流转。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交织，却又诡异地和谐共存。
"警告！检测到思维冲突！"
金色的数据流突然紊乱，方醒的视野剧烈震荡。他看见自己的左脑在疯狂解析这些符文的数学结构，试图用微积分和量子力学去理解；而右脑却本能地吸收着它们，仿佛这些知识本就属于他。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的大脑会过载！"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医学知识告诉他，人类大脑的神经元突触连接有限，如果同时处理两种截然不同的认知体系，很可能会导致思维崩溃。但就在他濒临极限时，一道银色的光芒刺入金色空间——是楚雨的声音！
"方醒！醒过来！"
——
现实世界。
首升机舱内，方醒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楚雨死死按住他的肩膀，指尖泛起银光，试图稳定他的生命体征。
"他的脑电波在疯狂波动！"一名武盟医疗人员盯着监测仪，声音发颤，"这根本不是正常觉醒者的数据！"
秦红月站在舱门处，长枪横握，冷冷注视着外面的末日景象。城市在燃烧，巨型凶兽的嘶吼此起彼伏。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的血脉太古老了，现代科技根本压制不住。"
"那怎么办？让他自生自灭？"楚雨怒视着她。
秦红月嘴角微扬："不，我们带他去见一个人。"
——
意识深处。
方醒猛地抓住那道银光，意识被强行拉回现实。他大口喘息，发现自己躺在首升机舱内，全身被某种银色金属束缚带固定，而楚雨正用一把刻满符文的手术刀抵在他的眉心。
"别动！"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紧张，"你的大脑刚刚差点烧毁自己。"
方醒的瞳孔收缩，视野里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他能看到空气中灵气的流动轨迹，能听到千米外凶兽的脚步声，甚至能感知到首升机引擎的每一丝震动频率。
"我...看到了很多。"他嗓音嘶哑，"符文、数据、还有...一本青铜书。"
楚雨和秦红月对视一眼，后者眼神一凛："《混元道典》？"
方醒一怔："你知道？"
秦红月没有回答，而是猛地抬头看向天空："糟了，它们来了！"
——
云层之上，三道黑影以超音速俯冲而下！那是三只翼展超过三十米的巨鹰，羽毛如钢铁般反射寒光，瞳孔中跳动着赤红的灵焰。
"是B级凶兽——'铁羽雷鹰'！"驾驶员惊恐地喊道，"它们能干扰电子设备！"
话音刚落，首升机的仪表盘瞬间爆出电火花，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整架飞机开始失控下坠！
"跳机！"秦红月一脚踹开舱门，狂风灌入机舱。
楚雨一把拽住方醒："抓紧我！"
方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着跃出机舱。失重感瞬间袭来，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和凶兽的尖啸。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思维再次分裂——
左脑计算：
下落速度：9.8m/s2
预计撞击时间：12秒
生存概率：0.3%
右脑本能：
灵气运转路线：足太阴经→涌泉穴→御空术雏形
"方醒！集中精神！"楚雨的声音穿透他的混乱思维，"用你的血脉能力！"
方醒猛地咬牙，体内的金色能量疯狂涌动。他的双脚突然泛起微光，下坠速度诡异地减缓了一瞬——但还不足以完全抵消冲击！
"该死，控制不住！"
千钧一发之际，秦红月的身影如炮弹般从侧面撞来，长枪横扫，一道赤红气浪轰向地面，反冲力让他们下坠的速度骤减！
"轰——！"
三人重重砸进一栋商业大厦的玻璃穹顶，碎玻璃如雨般洒落。方醒闷哼一声，肋骨至少断了两根，但金色纹路迅速修复着伤势。
"没时间休息！"秦红月一把拉起他，"那三只畜生追来了！"
果然，铁羽雷鹰己经俯冲而下，尖锐的喙部闪烁着雷光。
楚雨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手枪，枪身刻满符文："方醒，试试这个！"
方醒接过枪的瞬间，手臂上的金色纹路自动蔓延上去，枪械结构在他眼中分解重组——他瞬间理解了它的运作原理：这不是火药武器，而是灵能共振器！
"瞄准它们的灵核！"楚雨喊道，"就在胸腔中央！"
方醒抬枪，视野中自动锁定三只凶兽的能量节点。他扣下扳机——
"砰！砰！砰！"
三发银色光弹螺旋射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精准命中雷鹰的灵核！
"轰——！"
凶兽的躯体在半空中炸裂，雷光西溅。
秦红月挑眉："不错嘛，第一次用灵能武器就能三杀。"
方醒却盯着手中的枪，喃喃道："这不是枪...这是某种...能量导向装置？"
楚雨微微一笑："科学和武道，本来就是一体的。"
——
大厦外，整座城市己经陷入混沌。天空被血色云层覆盖，远处的高楼在巨型凶兽的撞击下崩塌。
秦红月收起长枪，沉声道："没时间耽搁了，我们必须立刻前往武盟江南分部。"
方醒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双手——左手的皮肤下流动着数据般的银色纹路，右手则是古老的金色符文。
"这就是我的力量吗？"
楚雨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来到高武时代，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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