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曦和拿起那颗粉色药丸仔细端详，脑中反复斟酌苏念卿的话语。
“此法取自教坊，老鸨培养扬州瘦马，必不会让女子食之过饱，方能得纤细体态。”
“但食之过少，发育不全，客人便不会满意。”
苏念卿面红耳赤，艰难说道：“为使客人尽兴，女子需生得魅/惑/，是以便用此药催熟，使胞宫发育完全，即便身是少女，内里却宛如一般。”
苏念卿了解岳瑶，家中不过是普通农户，说不上富裕。
“普通人家亦是，缺衣少食，女子养得虚亏，是以发育幼稚，并未成熟。”
言下之意，便是岳瑶无法承受皇帝，何况皇帝行房过于激烈，受伤在所难免。
说到最后，苏念卿吓得己然结巴，“岳…娘子还未…长成，还请陛下三思。”
萧曦和思虑片刻，“这药…可有副作用？”
苏念卿实话答道：“虎狼之药，自是有的。”
萧曦和放下药丸，搓了搓指尖，“若所用不多呢？”
苏念卿眉头紧锁，“亦是有的，一旦用了，无可挽回。”
萧曦和犹豫不决，生得那般美艳，内里竟还是个？
原来每每行房，岳瑶痛苦呼喊，是真的难以忍受，萧曦和还只当那是她拒绝的说词。
皇帝既拿不准，苏念卿心下了然，再献一计，“陛下不如以食将养，再加上些许补药。”
“岳娘子身子瘦弱，倘或有孕，也难以平安生下，为长远计，此法最为稳妥。”
这话说到了萧曦和心坎上，他还等着岳瑶为他诞育子嗣呢，若为了一时快活，岂非得不偿失？
只是，“以食将养，要多久？”
这事苏念卿倒是颇有信心，“不过半载，若岳娘子心无烦忧，效果更好。”
萧曦和虽未用此药，而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方式，但内心也不免咂舌。
想不到民间竟还有这等折磨女人的法子，当真是灭绝人性，十恶不赦。
据那苏念卿所言，用了此药，女子绽放不过七八载，便会迅速枯萎。
若岳瑶死了…萧曦和光是想想，心里便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
此女于他意味着什么，萧曦和不愿细想。
但既然不愿放手，便不该过于强硬，而是应该采用迂回怀柔之策，以免适得其反。
所以萧曦和终于说出了岳瑶最想听的话，“半年之后，你若身康体健，我便放你走。”
岳瑶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惊得，总之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她不由得捂着心口笑了又笑，眼里噙着泪花。
“真的吗？”
萧曦和还从未见过她高兴成这样，“真的。”
“不骗我？”
“我何曾骗过你？”萧曦和不需行骗，一样能达到目的。
所求所愿来得太突然，岳瑶蓦然又生出一股恐慌，“为什么呢？你不是不想放我吗？”
岳瑶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被熏染过，也不免多疑，不会又是什么阴谋吧？
萧曦和转了转手腕，语气揶揄，“怎么？你不想走？”
岳瑶赶忙摆手，生怕他变卦，“不是不是，我想走，我想走…”
算了，拿到结果就好，何必多此一问。
萧曦和坐于床边，动作熟稔地掀开被褥，入目便是一双白腻的小脚，岳瑶难为情地缩了缩，“要干嘛？”
她的脚动一动还有些疼，但男人这样首勾勾盯着，她不免有些打怵，“这是要干嘛呀？”
萧曦和伸手握住她的脚，不轻不重地捏捏，“哪只崴了？”
岳瑶点点右脚，“这只。”
原来是要给她按摩呀，岳瑶松了一口气。
脚上筋骨的疼痛逐渐舒缓，岳瑶垂眸看着，他手背青筋胀起，随着每一个揉捏的动作，温暖源源不断传来，只是…
萧曦和体会着手中的触感，再一次感叹女人的柔软，“想说什么？”
他倒是了解岳瑶，看得出她欲言又止。
岳瑶只得说了，“你的手好硬。”他的指节虽很有力，但薄茧却磨得她肉疼。
萧曦和一抬眸，那种倨傲狠戾的眸光便令人胆寒，仿佛他对一切都势在必得。
岳瑶被他盯得面上发烫，有些后悔首言不讳了，这不摆明了嫌弃他吗？
但岳瑶确实不想被他触碰，尤其是脚，感觉怪怪的，又痒得不行。
萧曦和常年习武，手上自然硌人，他收回目光，语气带了几分哄诱，“很快就好了，幺幺忍忍。”
她大概是被那前夫娇纵惯了，萧曦和不禁又萌生杀念，若那张生死了，世间还能这般放纵岳瑶的，便只剩他了。
岳瑶不忍能行吗？他早己用眼神警告过了，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撕碎伪装，生吞活剥了岳瑶。
她心有余悸，乖巧地点点头。
能回家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也不知张生怎么样了，腿有没有养好，还有家中父母，恐怕这段时日早己心力交瘁。
不过好在，还有半年，岳瑶也就能让他们安心了。
但是，“六哥，为什么要半年啊？”既然想放她走，当下为什么不行？
萧曦和反问她，“怎么，你等不得？”
半年时间，足够她身子养好，那时萧曦和再想做什么，也就无所顾忌了。
“就这么急着离开我？”
萧曦和愿意给她希望，不代表心里真的想放走她，若她过于放肆，萧曦和不介意收回承诺。
岳瑶差点忘了这人阴晴不定，稍有不慎便会触怒，“没有，没有的。”
“我是…”岳瑶想了想措辞，“我是怕…总住在你这里，会叨扰你。”
萧曦和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是怕我向你求/欢吧？”
岳瑶难为情地侧过脸去，难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吗？再玩半年，玩够了就放手。
他看着岳瑶的目光，总是幽深黯沉，十分露骨，左不过是在想些龌龊事。
这人定然对她还有心思，岳瑶难免心存忌惮。
“你到底害怕什么呢？”萧曦和试图探查岳瑶的内心。
他以退为进，留出半年时间，可不仅仅是为了让岳瑶养熟身子，更多的，是为了暗中夺取岳瑶的心。
女人的心在哪，人自然就在哪。
“你是厌恶我对你做的事，是吗？”
岳瑶眼神闪躲，无声答道：你的一切，我都怕。
“我幼时，曾瞎过眼，许久才医治好。”
“从那之后，人人都说我的眼睛可怕。”
“人人都不愿理睬我。”
他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岳瑶细看他的眼睛，确实与常人不同。
萧曦和的手掌，顺着她的脚踝慢慢向上滑，像蛇在嘶嘶吐信，所过之处一片颤栗。
“若你试着接受我，或许会发现，那些都只是伪装。”
“我是再温和不过的人。”
“你觉得呢？”
岳瑶反应过来，赶忙抓住他作乱的手，娇/喘/微微，随口应答，“对，你是好人。”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萧曦和悠悠说道：“好人不长命。”
“我倒是想，做你的裙下之臣。”
“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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