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上林苑奴仆便匆忙求见,“陛下,岳娘子病了。”
皇帝走后,那岳娘子连起身都不能,苍白着一张脸,见人便发怒,“出去!都出去!”
小丫鬟见岳娘子拽着被子,竭力盖住身体,想来是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小丫鬟总归不放心,后半夜进去查看,发现岳娘子浑身滚烫,这才前去请侍医。
萧曦和还有早朝,实在走不开,“太医看过了吗?可有性命之忧?”
侍者事无巨细地回禀,“苏大人前去看过,说是…需要静养,并无大碍。”
萧曦和下朝后才前往上林苑,先是召见了苏念卿,“娘子是何缘故?”
苏念卿深深叩首,“回陛下,恕卑职首言。”
萧曦和急不可耐,“你说。”
苏念卿难以启齿道:“岳娘子腹痛不止,卑职查探脉象,乃是沉细无力,胞宫受损之象。”
萧曦和愈发心惊,“是何病症?”
苏念卿己极尽委婉,“回陛下,女子本就娇弱,行房时…若陛下过于鲁莽…用力,便…极易损伤。”
言下之意,就是太不知收敛,不懂得怜香惜玉。
但皇帝具体做的事,只怕比苏念卿说得还要严重些。
萧曦和听了,沉默半晌,“多久能好?”
苏念卿硬着头皮开口,“需得月余。”
“你敢诓骗寡人?”萧曦和霎时眸光阴狠,他虽经验不多,但也从未听说女子这般容易受伤,且还需修养月余。
这叫他如何忍得?
先帝曾夜夜独宠一位妃嫔,那妃嫔非但不见疲倦,反而容光焕发。
气得先皇后暗中搓磨那妃嫔,被年幼的萧曦和看在眼里,甚至还有许多不堪入耳的话。
是以萧曦和虽经验不多,但懂得却不止一星半点。
这苏念卿仗着医术,还敢暗藏私心,当真该死。
苏念卿当然知道这两天别苑死了多少人,他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谨慎治病,哪敢再得罪天子?
但皇帝对此不满,苏念卿吓得瑟瑟发抖,犹如置身悬崖峭壁,只得倾尽所能。
“卑职不敢…陛下若实在心急…卑职另有法子…”
岳瑶睡醒得时候,小腹热乎乎的,疼痛稍缓。
她睁眼望去,男人戴着黄金面具,依旧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岳瑶蓬头垢面的,一通折腾下来,肚子又疼了半宿,什么反抗力气都没了。
“腹中可还痛吗?”萧曦和一掌便可覆住她小腹,脆弱且柔软,他动作轻缓地揉了揉。
再见这人,只觉恍如隔世。
岳瑶欲言又止,一开口眼眶就发热,“不痛了…”
萧曦和摸摸她脸,指尖划过那颗泪痣,“哭什么?”
岳瑶不语,满腹委屈无处诉说,只是摇了摇头,暗自忍下。
退烧后难免浑身酸乏,但现下岳瑶还不宜下床。
萧曦和坐到床头,抱着岳瑶坐起来,“是我不好…幺幺原谅我好么?”
岳瑶浑身无力,只能歪在他怀里。
背对着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他语气诚恳,想必昨日的事,他确实心生懊悔。
但那么多人命己然逝去,再怎么忏悔又如何能挽回?
岳瑶喉头哽咽,讲不出话。
“昨说疼,我该轻些的。”那种时候萧曦和当然听不进去,任何话在他看来都是助兴罢了。
任凭萧曦和心里怎么想,态度也该和缓一些,“倒叫你因我受苦,我心中难安。”
他也知道把岳瑶欺负得狠了,不赔罪只怕岳瑶不愿理他了。
岳瑶:“……”
原来认错不是为了那些奴仆,是为了她。
她何德何能呢?
伤了人再来道歉,多此一举。
“幺幺怎么不说话?还在怪我?”萧曦和拍拍她肚子。
岳瑶禁不住瑟缩了下,“没有。”
“那就是不生气了?”
“嗯。”她人都被他捏在手里,哪敢有意见?
他低低笑了几声,那笑意却无端有几分清冷。
岳瑶感受他胸腔震动,只觉头皮发麻,她要是不应,这人只怕又要发疯。
和他待在一起就觉得苦闷,这己经从最初的刻板印记,转变成了如今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过你昨日哭得真动听~”萧曦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句实话。
她娇娇弱弱、魅声潺潺,哭得时候一抖一抖的,萧曦和想忘记都难。
岳瑶听罢差点吐血,她现在半点力气都没有,骂都骂不动,这人是存心来侮辱她的吗?
而且这人完全没有真心悔过,等岳瑶好些了,指不定还要怎么搓磨她呢。
萧曦和忍不住又问,“你在你前夫面前也是这么哭的?”
虽不是岳瑶唯一的男人,但总想留下些特别之处。
张生还在他手里,萧曦和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挖眼挖心都不足以令他满意。
什么前夫啊?岳瑶没好气地回他,“我相公从不让我哭。”
这答案是萧曦和没想到的,男人这东西,不都一样恶劣吗?
面对喜爱的玩具,怎么能忍住不亵玩的?
但终归是窃喜的。
岳瑶与那个前夫的纠缠并不多。
他大概能猜想到,那个乡野村夫的性情,温和不张扬,循规蹈矩,不敢出格,就是个再老实本分不过的庄户男人。
萧曦和假惺惺地惋惜道:“你这么久没回去,他说不定己经另娶她人了。”
“不可能!”岳瑶很快否定了他的话。
萧曦和又故作叹息,“但你失身于我,他也不会再要你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张生不是那种人,他为了找寻岳瑶,甚至都断了腿,这般深情,怎会介意这些。
这人不就是想顺理成章地说,岳瑶只能留在他身边吗?偏不!
岳瑶不想再与他争辩,“我饿了。”
萧曦和一早便让人熬好了羹汤,所以刻意逗弄岳瑶,“哪里饿?我没喂饱你?”
气得岳瑶抓起他的大手狠狠咬了一口,“嘴巴饿,行吗?”
萧曦和被咬了也不恼,反倒看着那一排整齐的牙印笑得恶劣。
他贴到岳瑶耳畔低语,“幺幺…你很懂我在说什么,是不是?”
昨日交缠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种只有两人心知肚明的秘密在暗涌流淌。
这人…真是没脸没皮,不知害臊!
岳瑶被他闹得烦不胜烦,语气冷冷地嗔他,“面具很凉,起开!”
萧曦和倒没有黏缠,痛快地起身,叫仆人端来吃食。
岳瑶就算没力气也要接过来自己吃,再被这人喂食,她怕自己消化不良。
她两只手掌都上了药,被捆的像两只粽子,只能拿着勺子笨拙地进食。
萧曦和定定看着她,岳瑶吃东西喜欢把两颊都塞得鼓鼓的。
像萧曦和幼时养的小松鼠,戳一戳还会吓住,甚是可爱。
“我调了几个厨子来,日后不论时辰,你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即可。”
终于良心发现,不饿着岳瑶了?
“除此之外,每日我会派人送一碗补药来,你必须喝!”
岳瑶不知此举何意,“为什么?”
不会是还想用什么药迷惑她的心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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