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毛球早已喝得酩酊大醉,小小的一只缩在相柳怀里呼呼大睡。
相柳看着毛球,“当真是一点都没变。”
斜靠在贝壳屋里,看着满天的星光和皎洁的圆月,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 ,却早已物是人非。
相柳刚醒来不久,加上又喝了酒,早已疲惫不堪。
他侧身躺下,脑袋里晕乎乎的,似是醉了,缓缓闭上了眼睛,“你说过我是…不可以入梦之人,不知道,这三百年来,我可曾扰…你安眠。”
低低的呓语散落开来,又被风吹远,手里的酒瓶也不知是何时掉落,发出‘哐当’的声响。
夜深人静之际,贝壳屋被一团白的的月光笼罩着,强大的白光亮的让人睁不开眼。
在白光作用下,相柳怀里毛茸茸的鸟儿,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俏丽的女子。
仔细一看,赫然是化形了的毛球。
毛球之前本就化形成功,这几日又修养的差不多,混沌果加上月光的滋养,在酒精的作用下,这才变回了人形。
次日,清晨。
相柳醒来后发现怀里多了一个女子。
“你是谁?”相柳眼神冰冷的将怀里的女子甩开。
话落瞬间,一把冰刃瞬间出现在女子的脖颈上,稍稍用力便会在女子细嫩的脖颈上划出血痕。
毛球还在睡梦中,它梦到主人战死前的那个晚上,它看到主人又想灌醉迷晕它。
正当它拼命的去阻止自已喝那杯酒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疼痛瞬间满眼四肢百骸。让它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醒来便看到主人拿着冰刃架在自已脖子上,连忙出声:“主人,我是毛球啊。”
“毛球?”
“嗯嗯,我是毛球。”
毛球生怕主人不信,拼命的点着头。
听到这话,相柳四周散发的那股冷意消散了不少,他仔细的端详这眼前的女子,只见女子额间有这和毛球一样的莲花印记。
终于,毛球感觉到自已脖颈的那股压迫感消失不见,瞬间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自已,疑惑的摸了摸脑袋,它怎么不记得自已是什么时候化形的。
相柳看着化形的毛球道:“三百年了,你化形了倒也说得过去。”
他动用灵力探查了毛球的元神,发现它的修为增进不少,但灵力似乎是短时间内提升的,并非是日积月累形成的。
“毛球,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才让你灵力提升这么快?”
毛球一五一十地将送礼物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相柳。
闻言,相柳看着化形的毛球,“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你为何会去给小夭送礼?”
“因为,我怕她会忘记主人,所以,每次涂山夫人诞下幼子我便……”毛球看着主人逐渐变了的脸色,接下来的话也消失在嘴里。
相柳微征,良久过后,叹息道:“毛球,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可擅作主张。”
“她本就不想与我有半分干系,没有结果的事情,又何必徒增烦恼,也让她厌烦。”
毛球不懂主人为什么会不高兴,但它知道,让主人不开心的事情,它便不做了。
“你既然已经化形了,那也该有一个属于你自已的名字了”,相柳看着毛球,“你第一次开口说的字是‘邶’,那便叫你邶邶吧。”
听到主人给自已取的名字,毛球开心的手舞足蹈,“邶邶,我叫邶邶,不叫毛球喽。”
相柳看着化形的毛球,扬起一抹笑,“也只有你这般才化形,未尝过七情六欲的才会笑得如此没心没肺。”
“不过这般也好,活得自由自在,不为情爱所困,尽情遨游于这世间。”
毛球身上还是上次那身树叶的造型,两片巨大的树叶,不伦不类的穿在身上。
看着毛球那一身奇奇怪怪的打扮,相柳将自已的外袍脱下来扔给毛球,“穿上,你看你穿的都是些什么,不伦不类的?”
说吧,待毛球,不对,应该叫邶邶了。
等邶邶穿上外袍,相柳带着邶邶消失在海上。
清水镇集市。
邶邶被相柳带到一家成衣店铺,给她买衣服。
“自已选一套衣服,把你身上那套换下来赶紧有多远扔多远。”
相柳抱着手,在一侧等着。
“哦”,邶邶转身去挑选着衣服。
她逛了一会,怕主人等不及,最后就挑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裙,裙摆处绣有茉莉花的图案,衣袖是广袖流纹,袖口点缀着两朵茉莉花。
选定衣服后,邶邶准备换衣服。
可是,她一只鸟,怎么会穿人类的衣服呢?
在内间磨蹭了许久也未曾出来,相柳等了半天也不见出来,刚准备询问就见邶邶抱着衣裙出来了。
身上还是那套树叶,“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相柳耐着性子问道。
“那个…主人…我不会穿那个衣服。”说完邶邶苦着一张小脸,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相柳征愣在原地,这才想起来她刚化形,好像还不会穿衣服。
侧身吩咐掌柜的找一个婢女来帮邶邶穿衣服,待收拾妥当之后,早已过了半炷香的时间。
相柳看着一袭黄色衣裙的邶邶,额间火红的莲花印记,不知为何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小夭的影子。
意识到自已想到了什么,相柳连忙将视线转投向其他地方。
“走吧”,见她收拾好,相柳抬脚出了成衣店门。
邶邶连忙跟在相柳身后,随他一同出了成衣店。
不知不觉间,相柳竟来到了回春堂,看着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进入院落内,随处可见晾晒着各种各样的草药,药材整齐的摆放在簸箕内,院子的一侧晾晒着衣服。旁边摆放着一把躺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躺在小憩,本在玩耍的见到有人进来,连忙将躺椅上的人摇醒,“爹爹,爹爹快醒醒,有人来了。”
不一会,躺椅上的男子就被孩童吵醒,睡梦中被吵醒的他正想训斥那孩童,忽然看到立在一侧相柳,训斥的话又被他吞回肚子中。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询问之人正是桑甜儿和串子的不知道是第几代孙儿狗剩。
三百年,沧海桑田,老木、桑甜儿,串子…早已掩埋于岁月的长河,但他们的子孙后代仍然延续着他们治病救人的初衷。
守在清水镇这一方小小的土地,度过他们这短暂的一生,平安喜乐 ,质朴无忧。
“你可认识桑甜儿,串子”,相柳看着那人开口问道。
“他们是我的先祖,我们便是他们的后人。敢问公子可是认识我的先祖?”狗剩闻言,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
相柳并未言语,只静静站在那。
一袭白衣如雪,站在回春堂前,不染纤尘,白发细腻透着光泽,用一条银色的发带将满头白发束于脑后 ,一双眼眸散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白衣白发,五官俊美到妖异,腰间的银色腰封将他的身姿显得更加挺拔俊逸。
“敢问公子,可是相柳大人?”
狗剩突然想起来他们一直等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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