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们断断续续念了几个时辰的经文,叶姳玉服了些安神的药,午后也歇息了会儿。
钱氏不安了好久,水杯都砸坏了几个。
郑氏却一副坦然,在二女的牌位前上了一柱清香,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只能静待深夜,真相大白了。
夜色渐浓,殿门紧闭却时不时有一股凉意袭来,叶姳玉屏退宫人,默念着经文,替两位秀女祈祷超度。
殿内仅有她们三人,钱氏双手合十,估摸着在想能安然度过三更。
忽然咣嘡一声,殿门被一股劲道推开,一条白色的缎子飘了进来,正正好好落在叶姳玉的肩上。
钱氏眼见此景,大惊失色,扑到了郑氏的身上,对着晃动不停地殿门手足无措。
叶姳玉听到动静,一睁开眼便暴跳如雷,颤颤巍巍躲在她们身后,哭诉道:“冤有头,债有主,本宫虽杖责你们,但从未想过逼死你们,你们何苦要来找本宫报仇。”
“冤,有,头。”
“债,有,主。”
忽然间,不知何处飘来两道女子的哀怨,幽幽之声,如诉如泣。
钱氏摇晃着脑袋,口中不断喊着,“不要,不要找我,我没想害你。”
郑氏一脸嫌弃地推开她,转身看去,叶姳玉这个贵妃己悄然不见。
她倒也不慌,就一个人杵在柱子旁静静看着钱氏发疯。
那条白缎也不知何时落到了钱氏的喉咙口,她一边扒拉一边呼喊,“不是我要杀你啊,是大人说你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钱氏,我的头,好痛啊!”
那声音又接着响起,如针一般钻进她的耳中,她捂着脑袋跌倒在地。
她喃喃道:“你若乖乖的自尽,我怎么会动手打你。”
话音一落,只听殿外碎碎的脚步声,钱氏睁开双目,赫然看去是玄色镶金的衣摆。
她再抬起头来,安帝、贵妃、还有几个未曾谋面的年轻女子。
叶姳玉虚弱地扶着安帝的臂膀,一副受惊过度的虚弱姿态,“皇上,这里有鬼啊......”
安帝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钱氏,冷冷一声,“是啊,还是个恶鬼。”
“妾身郑氏参见皇上,参见昭贵妃及各位娘娘。”
郑氏参拜过后,钱氏这才回过神来,却迟迟不语,比起冤鬼缠身,她更为惊惧的是安帝。
“钱氏!张悦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安帝震怒地问道。
帝妃身后皆是云霞宫的里的娘娘,今夜本是董嘉茹侍寝,谁想安帝傍晚听到安华殿内的动静,就把她抛到了脑后。
她自然是气坏了,入宫多时,她难得一次侍寝就泡汤了。
陆琇贞还打趣她,她怎么都不服气,也非要到安华殿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谁想,竟遇着闹鬼,还闹出了秀女之死的真相。
这下有戏看,她就当看热闹了,竟还火上浇油问,“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死,就是我们死,是什么意思?谁要逼死你们?”
张红妧心中五味杂陈,隐约感觉到,张悦儿的死不简单,甚至可能与张太后有关。
冯嘉玉同陆琇贞,本就想来安抚下昭贵妃,谁想遇上这事,不免猜到些什么。
冯嘉玉受过张红妧恩惠,自然要替她解围,“难道张大人以为女儿得罪了贵妃,就要连累全家吗?所以这才害了亲女儿?”
“毒妇!你还不快说!”
安帝接连逼问,钱氏只一个劲儿地磕头,口中还不断说着,“妾身也是被逼无奈,妾身没有杀她!”
“那她是怎么死的!”
安帝气坏了,为了维护叶姳玉,他己经做出了太多妥协。
如今,张悦儿死得蹊跷,他之前在朝廷上受得气岂不是白受了。
钱氏也是个不禁吓的玩意,果然将张悦儿的死因说得明明白白。
那日,张悦儿一回家叫苦连天,全家都视她为耻辱。
“那天夜里头,大人找上了妾身,他打听到那程明明己经自尽,说悦儿也不必再留了,要妾身劝悦儿早点上路,活着也是丢人现眼。悦儿一想自己此生无望,当天夜里便自缢而亡。”
安帝大怒,“你们简首是草菅人命!”
“妾身有罪,但妾身绝非有意逼死她!实属无奈啊!”
钱氏连忙否认,郑氏却站了出来,“皇上,张悦儿之死没有这么简单,方才女鬼说,她头好痛,她为什么这么讲?”
安帝居高临下看着钱氏,“不对!朕记得你说你动手打她,是不是张悦儿不肯赴死,所以你亲自动手!”
忽然殿内又是一阵阴风,叶姳玉吓得钻进了安帝怀中,钱氏一阵哆嗦后,终是袒露实情。
张悦儿不肯乖乖赴死,二人争吵之际,她因有伤在身,被钱氏一推,跌倒在桌角,伤到了额头,动弹不得。
张大人得知,命人将她挂在悬梁上伪装自尽,那时她还有意识!
一个人看着自己被杀,还是至亲之人亲自送她上路,那时候该有多绝望啊!
也难怪钱氏如此害怕女鬼缠身。
董嘉茹见此白了一眼,这下好了,钱氏不打自招,叶姳玉的那些流言都会消散而去。
得知张悦儿死因真相,叶姳玉也不必装了,她微微镇定,看向郑氏,“程明明又是如何而死?”
郑氏坦然自若,“回禀娘娘,妾身不知。”
安帝冷眼瞧去,“不必问了,定是你同她爹一起害死了她!”
可郑氏依旧坚持没有,反问安帝,“妾身若问心有愧,就不会质疑张悦儿的死因,大可让钱氏这么糊弄过去。但妾身没有,因为......”
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让安帝急招程明明的生母朱氏进宫问话。
叶姳玉没有异议,也想看看郑氏要如何自证,便让安帝同意此事。
而钱氏则被押往别处看管,云霞宫娘娘皆被遣散回去,西人纷纷离去。
安帝还嘱咐,今日之事不可泄露风声,扰了两宫太后安宁。
偏殿处,叶姳玉暗暗问郑氏,到底有何法子自证清白,不料她轻轻一笑。
“当然是请娘娘故技重施了。”
叶姳玉一怔,原来郑氏早就看穿一切了,见她如此自信,便也有几分相信她不是帮凶。
三更半夜,朱氏被急招入宫,听随行的太监说,郑氏得罪了昭贵妃,但法事需由秀女生母在旁协助,这才召见她。
朱氏一听,喜出望外,心想郑氏这个诰命定是拿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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