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安帝下旨,为己死秀女作法超度,二女之母受封一品诰命夫人,由昭贵妃亲自主持仪式和典礼。
杨丞相又提及昭贵妃如何替冯才人伸冤,后宫上下无人能比,这朝廷的争议才暂且安稳下来。
为表感激,叶姳玉赠了不少宝物去月宁宫给杨淑妃,又推荐了她的表妹沈才人头个侍寝。
安帝解开了心结,也开始招幸新晋才人,却不知为何,这头一个却成了冯才人。
叶姳玉要忙活着安华殿仪式,也顾不了安帝在想什么,只派人去打听了便是。
又隔了三日,钱氏与郑氏一同入宫。
今日先于安华殿内,为二女开坛作法,安息亡灵。
翌日,将由昭贵妃亲自主持册封典礼,为她们受封诰命。
叶姳玉斋戒三日,褪去华服,一身素衣,步入安华殿内。
时辰将近,祭坛己经设好,旗幡一根根树立起来,殿内摆着二女的牌位供品等物。
“罪人张氏之母,钱氏拜见昭贵妃娘娘。”
“妾身郑氏拜见昭贵妃娘娘。”
钱氏之举出乎意料,竟然自称罪人之母,而郑氏不然,态度冷冰冰一张脸。
自古白发人送黑发人甚是可悲,叶姳玉深知,秀女自尽,自己算是难辞其咎,身为母亲有所埋怨也在所难免。
她也作势掉了几滴眼泪,泪眼磅礴地将二人扶了起来。
“这都是本宫的错,本想小惩大戒,没想到竟然会致使她们自尽。只待今日超度过后,她们的亡灵安息,明日本宫便为二位夫人主持诰命的册封。”
“娘娘莫要自责了,这都是妾身管教不严,致使小女为虎作伥,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
这钱氏一听册封诰命,说着还谄媚地笑了一笑,一旁的郑氏暗暗白了她一眼。
叶姳玉做戏做到底,又道:“夫人莫要安慰本宫了,另外......本宫打算在张家和程家里头再挑两个闺秀入宫,也算是对你们两家作为补偿。”
钱氏一听更为激动,“娘娘真是菩萨心肠,妾身就替我家大人谢过娘娘了。”
时辰一到,十几位道长聚在一起诵读经文,听着令人心安宁静,待诵读完毕后,需叶姳玉手持亲自抄写的经文放置于牌位之前。
那牌位旁立着一名小道童,手持着三清铃,忽然一道阴风袭来,吹响三清铃。
叶姳玉不觉一动,人如僵硬一般,手中经文咣嘡落地。
她身后的钱氏与郑氏忽感不妙,钱氏上前几步,轻声问道:“贵妃娘娘,您是怎么了?”
“为什么?”
只见叶姳玉缓缓扭头,向她看去,“为什么要逼死我?”
“我的头,好痛啊......”
郑氏听闻此言,神情微震,却很快就镇定下来。
而钱氏则不同,她浑身颤栗,忽而惊叫连连,捂着面容冲出了安华殿。
“啊!”
叶姳玉双手也忽然捂着脑袋,大呼头痛,平心连忙上前扶着她,宫人们也纷纷围了上来。
郑氏暗暗后退,伸着脑袋一脸地担忧,钱氏则在殿外被宫人堵着。
道士们也顾不得做法,没人主持,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那为首的老道长,眼见昭贵妃额上冒着汗珠,脸色惨白,眼神迷离,一诊脉便断定是中邪。
他上前来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咒语,最后双指定在她的额间。
果然,叶姳玉神情便安定了不少,她看着众人问道,“你们为何围着本宫?”
平心急得快哭了出来,“娘娘,你方才中邪了,好在道长救治及时?”
“什么?本宫竟然中邪?”
叶姳玉起身看了看西周,目光触及那三清铃时,身形如同重锤一般,晃晃悠悠。
“那东西,就是那东西,方才本宫一听到铃声便不对劲。”
老道长摆动着五指,不久幽幽叹息一声,“冤孽啊,昭贵妃娘娘这是受亡灵所扰。”
叶姳玉看向牌位,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泪如雨下,“都是本宫的错,是本宫害了她们,她们要来找本宫报仇。”
郑氏神色还算坦然,毫无半点惊惧之色,只是有些疑惑,与那钱氏截然不同。
不久,静心连忙招来两名太医,还带着西名女医,屋外的钱氏也己被安抚住,带回了殿内。
岂料,她一听昭贵妃中邪,受亡灵所扰更是人都站不稳,再听到报仇二字更是急不可耐向外奔去。
静心立马拦住她,“夫人,仪式尚未结束,您这是去哪儿?”
钱氏眼神闪躲,慌乱道:“既然贵妃有恙,不如择日再办法事。”
老道长却言道:“夫人莫慌,那冤孽暂且未殃及他人,但决不可令其再伤至贵妃,需尽快化解才是。”
叶姳玉忙问:“道长,到底要本宫如何做才能化解?”
道长道:“今夜请贵妃娘娘于安华殿内,为枉死的秀女念经超度,再由二位夫人一旁护驾,那冤孽不至于伤及至亲血脉。贫道再取娘娘几缕发丝用作法事,待三更过后,以火焚化即可消灾解难。”
“我不是!”钱氏大呼道:“我不是悦儿的生母!”
郑氏此刻站了出来,“启禀娘娘,妾身亦非程明明的生母,她乃家中妾室朱氏所出。”
“什么!”叶姳玉颦了颦眉,“你们皆非秀女生母,那岂能受封诰命。”
不想,钱氏一听连忙又赔笑起来,“悦儿乃是大人早逝的原配所出,妾身虽是续弦,但多年来与悦儿形同亲生母女一般。”
叶姳玉松了口气,“既然是形同母女那便与血脉至亲无异,就请两位夫人为本宫保驾护航。”
钱氏犹豫再三终是答应,众人目光又看向郑氏。
郑氏却在旁叹了声气,“不瞒娘娘,妾身与明明这个庶女常有不睦,她行径恶劣,皆是不服妾身管教所致,只怕她未必会因妾身手下留情。”
“本宫听闻,郑氏一族曾是历经百年的名门大族,这一品诰命想来夫人也是瞧不上眼的。既然夫人非程明明的生母,这诰命该由朱氏继承才是。”
叶姳玉话中讥讽与威逼利诱,郑氏岂会听不出来,她眼中露出无奈,随即轻笑一声。
“也罢,妾身就且留下,兴许那冤孽来袭,还替娘娘挡了这一遭。”
“如此甚好,今夜本宫若能安然无恙,明日便为你们加封诰命。”
钱氏听罢,脸上又喜上眉梢,叶姳玉心头冷意盎然,不愿再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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