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阳县福利院是国营福利院，已经有七十年的历史，收养着本县以及周边县城的孤儿、弃婴。
最近几年弃婴少了，来福利院的除了孤儿以外，越来越多的是没有人照顾的老人。
程丙全找到现任院长刘娟，她有五十来岁，说任院长也不过六年，并不清楚很多年前的事。
刘娟把他们带到档案室，整个屋子里都放满了档案柜，里面密密麻麻地放着许多档案袋。
“我们比较落后，还没有用电脑系统，所有的档案都在这里，而且之前福利院发生过火灾，有一些还被烧了。”
陆亦知心里犯了愁，苏米问刘娟：“这些档案柜有年代编号吗？”
刘娟摇头：“没有，我来的时候想整理来着，但乱得很，我工作忙，后来也就没管了。”
如果要在这些档案中找出当年曹永红的记录，实在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陆亦知看了眼刘娟，心想着这个院长也太马虎了，档案越积越多，将来就更难整理了。
程丙全也这么想，他毫不客气地提出来了，刘娟点着头，但脸上犯难：“人手不够啊。”
苏米品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要查，也得你们自已查。
陆亦知皱眉思索着，如果要查，只靠他们两个，没有一个星期根本查不出来，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但目前来看，只有查档案这么一条路。
苏米想了想对陆亦知道：“这样，我查档案，你去外围调查。”
陆亦知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点头同意：“先辛苦你一下，等我调查完了来帮你。”
程丙全有些犯难，别说一屋子的档案查找困难，福利院里的职工也都是年轻人，根本不了解当年的情况。
程丙全问刘娟：“刘院长，福利院里有七十年代就住在这里的人吗？”
刘娟摇头：“呦，这可难。”
陆亦知往外走：“先去打听打听。”
在福利院找人问了一圈，没有丝毫收获，刘娟带他们在食堂简单吃了饭，程丙全下午有事先回去了，陆亦知和苏米留下来继续查。
陆亦知看到一个老人坐在走廊上，雪停了，太阳露出头来，老人裹着棉袄眯着眼睛。
刘娟站在陆亦知身边：“今天圣诞节，等下会有志愿者过来给他们送苹果。”
“志愿者？”
“是的，哦，我想起来了，志愿者和义工中有些人还是当年的孤儿。”
她眼睛亮了一下：“我们这里经常有义工来帮忙，有一个叫孔佳欣的，年龄好像也是四五十岁的，她可能认识你们要找的人。”
“是吗？那就太好了。”陆亦知心里涌上希望，或许这个人可以带来自已想要的信息。
这么一想，陆亦知回到档案室帮苏米。
苏米正把从柜子里搬出来的档案袋一个个打开看，然后又放回柜子。
陆亦知走过去：“完全没有规律？”
苏米摇头：“没有，不过我现在帮他们整理一下。”
陆亦知才发现每个柜子都打开，里面的档案全部搬出来放在地上，苏米将不同年代的档案分放到不同的柜子里。
要把这些档案搬出来需要不少的体力，陆亦知看到苏米面色发白，鼻尖上沁着汗珠，陆亦知一阵心疼。
“这种事怎么不叫我做呢？”他急忙上前帮着一起看，苏米问他：“问的怎么样？”
“没有问到什么，不过刘院长说，下午会有志愿者来，有一个人可能会认识月亮。”
“那就好。”苏米翻着袋子：“就是没有找到七十年代的时候呢。”
“不急，慢慢找。”陆亦知看到苏米的头发有一团灰絮，伸手取了下来，苏米感觉到了，转过头看，两个人靠得很近，陆亦知把嘴凑上去，苏米立即往后躲。
“这在外面。”苏米低声嗔道，陆亦知笑了：“那在家里就可以，是吧？”
苏米不搭理他，继续埋头看档案。陆亦知也不再开玩笑，目前的工作量极大，他也抓紧翻看起来。
档案堆积着，一袋一袋的，上面有的写了时间，有的并没有写，同一个袋子里又夹杂了好几个不同年代的，两个人查看的十分辛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亦知感觉到腰酸背痛的，他直起身体双手撑住腰扭了两下。
苏米不抬头：“你来看一下。”
陆亦知凑过去，他手中的档案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还有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这个人年纪和曹永红差不多，进入福利院的时间是1976年，或许能认识她。”苏米把档案给陆亦知，陆亦知拿了道：“我去查一下这个人。”
刘娟走进门来，看到档案室里的样子吃了一惊：“啊，麻烦警察同志了。”
陆亦知笑着：“没事，顺手的事，刘院长有什么事？”
“那个志愿者来了，有个女孩儿，她妈妈今天没有来，我刚才说的人就是她妈妈。”
“太好了。”陆亦知把档案拿着，对苏米道：“一起去吧。”
苏米点头跟着出去，外面已经有一群人陪着老人和孩子玩耍，刘娟朝着一个女孩子招手：“郭清，你来。”
叫郭清的女孩子蹦跳着走来：“刘院长。”她的眼睛打量着陆亦知和苏米，问刘娟：“他们是谁啊？”他们的装扮显然与本地不一样。
刘娟热情地介绍：“这两位是从J省平城远道而来的，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妈妈商讨，她今天怎么没来呢？”
“是这样的，她今天稍微有些感冒，担心会传染给老人家，所以就让我代她来。”郭清轻晃着脑袋，马尾辫在她脑后活泼地摆动。
“我们找个地方静静说吧。”陆亦知提议，刘娟把他们带到办公室：“你们聊。”
“你妈妈之前也在这里的？”陆亦知等郭清坐下之后问她，看她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她的母亲应该在五十岁左右，和曹永红的年纪相近。
郭清点头：“是的呢，我妈妈小时候因为外公外婆去世了，所以来了这里，到了十八岁才离开的，之后她常常回来做义工。”
“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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