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说自已的母亲叫孔佳欣，今年四十八岁。苏米问她：“你妈妈有和你讲过在福利院的事吗？”
郭清笑着：“说呀，她经常和我说小时候的事，我知道她的目的，忆苦思甜呗。”
陆亦知瞟了眼手中的档案，上面的人并不是孔佳欣，而是叫李思思。
苏米继续问：“那她说过关于月亮的事吗？”
郭清愣着：“没有说过。”
刚刚的希望一下子又失望，陆亦知的目光沉了一下，苏米却笑着：“能带我们去见你妈妈吗？”
郭清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妈啊？为什么要问福利院的事啊？”
刘娟在旁边道：“郭清，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
郭清吐了下舌头：“好吧，那我得先走了，刘院长。”
刘娟对陆亦知说道：“我会安排人继续整理档案，如果在孔阿姨那里问不到再回来。”
孔佳欣居于县城一隅新兴的商业住宅区，四周绿意盎然，环境宜人。
该小区建筑布局宽敞，楼房间的间距开阔，雪后的景致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整个社区被银白的雪装点得犹如一幅洁白无瑕的画卷。
孔佳欣住在九楼，郭清打开门，对着里屋问着妈妈，孔佳欣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郭清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不由奇怪地问：“小清，这两位是？”
郭清道：“他们是从平城来的，说是找你问福利院的事。”
孔佳欣给他们泡了茶，坐下说：“我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家休养，原本想今天去福利院帮着做些事，没想到感冒了才让小清去的。”
孔佳欣虽然不知道陆亦知是什么身份，但听说他们从平城来，心里有了数。
“你们是想问月亮的事吗？”
陆亦知和苏米心中大喜，而郭清却很奇怪：“妈，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什么月亮。”
“傻孩子，月亮就是你祁姨啊。”
郭清恍然：“哎呀，瞧我，她的名字叫祁月呀。”
孔佳欣点头：“月亮比我大两岁，我是在四十多年前到了丽阳县福利院认识她的。”
陆亦知问：“能具体说说哪一年吗？”
“1982年左右吧，我具体记不太清了，我当时六岁，父母因为车祸死了，所以就去了福利院。”
苏米立即发现了不对，问道：“你没有记错吗？”
“没有啊，月亮比我大两岁，那个时候她八岁，对，就是八岁，我刚去不久她就过生日。”孔佳欣肯定道。
陆亦知和苏米对望一眼，月亮，也就是曹永红在1978年就被曹阿发领养，怎么可能在1982年还遇上孔佳欣？
孔佳欣看到陆亦知他们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急忙道：“哎，警察同志，你得相信我啊，不信你们去问月亮。”
“你和她有联系吗？”
“不仅有联系，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孔佳欣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把手机放到陆亦知面前。
苏米凑上去看，上面是孔佳欣和一名女子的合影，四十岁左右年纪，看样子正是曹永红。
苏米伸手拿过手机，凑近了看，陆亦知问他：“是不是感觉有点不像？”
苏米点头，他也有这种感觉，乍看上去就是曹永红，但无论是从笑容，还是神态，都和曹永红不太一样。
“这个照片是之前的吧？”苏米把手机还给孔佳欣，孔佳欣道：“是呢，她2014年离开这里去了平城。”
按孔佳欣说的，陆亦知和苏米确定他们讲的不是同一个人。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拿到这个叫月亮的人的手机号码，就可以进行调查。
“有。我写给你们。”孔佳欣拿了纸笔写下一串数字，陆亦知接过立即发给杨小燕，让她查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
苏米问孔佳欣：“你能和我们说说月亮是什么样的人吗？”
孔佳欣口中的月亮文静、漂亮、有才华，她从小喜欢画画，喜欢音乐。在十八岁的时候，月亮考取了淄市的艺校，离开了福利院。
毕业之后，她在淄市的一家棉纺厂担任花样设计员，一直干到了2014年。
孔佳欣则是在月亮离开福利院之后的第三年，也离开了福利院，去了县城的一家小工厂做女工。
两年前，因为身体原因，孔佳欣办理了提前退休。
“月亮在淄市的时候，偶尔会回来，我们就一起吃饭、玩，我去淄市也会找她。”
孔佳欣讲完，看到面前的两个人表情更严肃了，他们仿佛听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眼里全是问号。
“月亮有说过有姐姐或者妹妹吗？”陆亦知看过照片，孔佳欣口中的月亮与曹永红十分相像，如果她不是曹永红，就一定是她的同胞姐妹。
孔佳欣微微仰起头回想着，好半天才说：“哎，我自从生了病之后记性就不太好，不记得她说过。”
郭清在旁边插嘴：“妈，找陈叔叔呀。”
“对，对。”孔佳欣说：“这个人会知道。”
“谁？”陆亦知刚刚有些失望，又涌上了希望。
孔佳欣翻着手机：“我给你们一个电话号码，他叫陈飞，是月亮的前夫。哦，对了，月亮的全名叫祁月。”
她报了电话号码，陆亦知记了，苏米却一直在轻声嘀咕着月亮的名字。
在离开之前，陆亦知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最近联系吗？”
孔佳欣说自从祁月去了平城之后，她们就不怎么联系了，有几次她给祁月发消息，对方也不回，她便不再联系了。
“她去平城，好像跟了一个有钱的男人，看不上我了呗。”孔佳欣自嘲着笑道。
“祁月？那就不是曹永红了。”出了孔佳欣的家，苏米一把拉住陆亦知：“祁月？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陆亦知被他一提醒，依稀也想起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不由捂着肚子：“你饿不饿？”
“饿。”苏米毫不客气，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掉了，如果陆亦知不提，他都要说了。
两人就在马路边的一个小店吃了面条，陆亦知给陈飞打电话。
“你们找祁月？我已经和她没有联系了。”陈飞的声音冷冷的，陆亦知向陈飞施压：“现在祁月涉嫌一桩谋杀案，你有义务接受警方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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