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顺着褪色红窗帘的缝隙漏进来,在楚浩眼睫上跳着小步舞。
他睫毛颤了颤,意识从混沌里浮上来时,首先察觉到的不是惯常的肌肉酸麻——而是浑身轻得像揣了团棉花糖,连呼吸都带着甜丝丝的轻快。
“这是...睡太香飘了?”他迷迷糊糊动了动脚趾,突然感觉脚底板一空——整个人竟轻飘飘浮起半寸,脑袋差点撞上天花板。“我去!”他手忙脚乱扒住床头,发顶的呆毛都竖成了天线,“昨晚那什么灵韵体质...真给我整出超能力了?”
木榻吱呀一响,他刚稳住身形,就听见门口传来轻笑。
抬眼望去,周敏正端着青花瓷碗站在吧台边,黑色衬衫下摆被晨风吹得晃了晃,衬得她腰肢更细。
碗里的热汤腾着白雾,混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在空气里勾出条暧昧的弧线。
“醒了?”她指尖转着银勺,眼尾微挑的弧度比平时更软,“刚才那下浮空,像被猫踩了尾巴的仓鼠。”
楚浩耳朵一热,从榻上蹦下来时又没控制住力道,首接弹到了两米外的酒柜前——这次没撞碎酒瓶,反而像片羽毛似的轻轻落稳。
他摸着发烫的后颈笑:“周老板这是看了我一整晚?”目光扫过脚边叠得方方正正的黑衬衫,突然想起昨夜自己被魔修余波震晕前,好像抓着人家袖子喊“救命”来着。
“想什么呢。”周敏把碗往他怀里一塞,汤里的荷包蛋颤巍巍晃了晃,“我凌晨去仓库搬新到的桃花酿,回来见你符纸烧完了,顺手帮你盖件衣服。”她转身拨弄咖啡机,发梢扫过耳尖的红却没逃过楚浩的眼睛——这女人昨晚在窗前发呆的模样,他可记得清楚。
胡辣汤的热乎气儿扑在脸上,楚浩吸溜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蹦到镜子前。
镜中人眼尾的淤青淡得只剩淡淡影子,左腕跑酷时蹭的疤居然完全不见了!
他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周老板你这符纸这么神?
我爷爷的跌打酒都得下岗。“
“不是符纸。”周敏递来纸巾,声音突然放轻,“是你体内的灵气在修复。
灵韵体质...比我想象中更适合你。“她指尖无意识着玄阴令,古铜令牌在晨光里泛着暗哑的光。
楚浩咬着油条突然愣住——刚才咽下去的胡辣汤,竟在喉间凝成一丝清甜的灵气!
他猛地灌了口豆浆,果然,豆香里也裹着若有若无的灵息。“周敏你看!”他扒着她肩膀首晃,“我现在连吃早饭都能吸灵气?
这算不算干饭人福利?“
周敏被他晃得差点撞翻咖啡杯,却没像往常那样拍开他的手。
她盯着楚浩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夜密室里,少年被魔气反噬时还护着她的动作——玄阴宫覆灭后,她见过太多为了利益算计的修真者,眼前这人却像团烧得噼啪响的野火,连魔气都烧不穿他的赤诚。
“想测试新能力就赶紧吃完。”她低头搅咖啡,嘴角却翘了半分,“王老头今早扫落叶时,说你家小区后巷的老墙又塌了块砖。”
楚浩叼着半根油条就往外冲,被她揪住后领拽回来:“先把汤喝了。”声音轻得像落在咖啡沫上的晨露。
出了酒吧门,楚浩才发现自己的感官敏锐得离谱——三公里外早点摊的油锅里,油花炸开的“滋啦”声清晰得像在耳边;路过的遛狗大爷裤兜里的钥匙串,铜钥匙和铁钥匙碰撞的音色都分得清。
他站在巷口仰头看墙,三米高的老墙在他眼里突然变得像台阶似的——膝盖微屈,脚尖点地,整个人竟像只猫似的“唰”地窜了上去!
“我去!”他扒着墙沿倒抽冷气,“这比我之前用助跑爬墙快三倍!”更离谱的是,当他试着在墙上横向移动时,掌心竟自动渗出细密的灵气,像无形的吸盘把他牢牢按在砖头上。
他对着墙根的周敏比了个耶:“这是不是你说的壁走术?”
周敏靠在电线杆上抱臂笑,发梢被风撩起:“你这哪是壁走术,是把跑酷动作首接焊进法术里了。”她指尖掐了个诀,空气中浮起几缕淡紫灵气——楚浩每完成一个动作,那些灵气就像被磁铁吸住似的往他体内钻。
“再来个后空翻!”楚浩眼睛发亮,退到巷子另一头助跑。
他踩着垃圾桶借力跃起,在空中划出道漂亮的弧线时,竟真的滞空了两秒!
风灌进他的运动服,把他的笑声吹得散在空气里:“周敏你看!
我现在能当人体风筝了!“
“注意落地缓冲!”周敏喊了一半又笑出声——少年落地时轻得像片叶子,还冲她比了个稳如老狗的OK手势。
两人闹闹腾腾往小区走,刚拐过街角就见王老头蹲在树底下扫落叶。
老人的扫帚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像两盏被点燃的老灯。
“小子。”他用扫帚尖点了点楚浩,“你体内那团气,比昨儿更冲了。”
楚浩挠头:“王爷爷你也看出来了?
我今早能浮空能爬墙,跟开了挂似的。“
王老头扫落叶的动作突然重了些,碎叶打着旋儿飞进垃圾桶:“灵气这东西,补得越快,要扛的雷就越响。”他抬头看天,晨云里有片不寻常的灰,“最近少去荒山野岭,尤其别碰...带藤蔓的老林子。”
周敏的手指在口袋里攥紧了玄阴令——那令牌正烫得惊人。
她看向王老头的眼神多了丝探究,却见老人己经弯腰继续扫落叶,背影像株被风揉皱的老松。
“王爷爷你这话说得我后背发凉。”楚浩搓了搓胳膊,“不过没事,我有周老板罩着——”
“谁罩着谁还不一定。”周敏白了他一眼,却悄悄放慢脚步,和他并肩走时,袖中玄阴令的热度透过布料,在他胳膊上烙下块暖融融的印子。
回到家推开门,楚浩的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
他划开屏幕,朋友圈99+的红点刺得人眼晕——最上面那条视频标题是“雨夜飞人实锤!
这哥们昨晚在解放桥跳了三座楼?“
视频里的画面晃得厉害,却能清楚看见个黑影在雨幕中飞跃,最后稳稳落在对面天台,像只在雨里扑棱翅膀的鹰。
评论区炸成了烟花:
“我靠这是跑酷?我玩十年跑酷没见过这操作!”
“楼上少见多怪,这是武侠吧?建议国家举重队挖人。”
“楼主住解放桥附近,昨晚确实听见巨响,还以为是打雷!”
楚浩看着视频里自己被雨浇得贴在额前的碎发,突然想起昨夜被魔修追着跑时,要不是灵韵体质护着,可能早被打成筛子了。
他摸着心口发烫的玉佩,笑意慢慢收了——那些在评论区刷“酷”的网友不会知道,这世上真有能撕碎高楼的魔气,真有要人命的修真者。
“在想什么?”周敏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发梢的沉水香裹着窗外的风涌进来。
楚浩转身时撞翻了茶几上的马克杯,水溅在手机屏上,把“武侠真人版”几个字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他突然抓住周敏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周敏,我之前以为跑酷就是耍帅,现在才明白...这体质给我的不是超能力,是责任。”
周敏望着他发亮的眼睛,喉间突然发紧。
她抽回手整理他的呆毛,声音轻得像叹息:“所以今晚...我们得去确认件事。”
“什么事?”
“郊外的老藤山。”她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我师父留下的手札里说,那里有玄阴宫最后一处秘境。”她摸出串青铜钥匙,在夕阳里晃出片冷光,“而且...今早王老头说的藤蔓,和手札里的描述太像了。”
楚浩盯着那串钥匙,突然想起昨夜周敏在窗前的侧影——原来她早就在计划着什么,只是不愿让他担心。
他扯了扯她的袖口,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那正好,我新学的滞空术,说不定能当探路神器。”
周敏看着他眼里跳动的光,突然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先把晚饭吃了。”转身时,她藏在袖中的玄阴令又烫了几分——老藤山的藤蔓下,到底藏着魔修的阴谋,还是玄阴宫的传承?
而此刻的楚浩还不知道,当夜幕降临时,那座被藤蔓覆盖的山洞里,正有双猩红的眼睛,隔着百年光阴,盯上了他心口发烫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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