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三月三，杰哥推着咖啡车往瑶池走，车轮碾过云絮，软得像踩在棉花糖上。车斗里的十八款特调摆得整整齐齐：何仙姑的荷叶冷萃泛着绿光，吕洞宾的剑穗焦糖结着金霜，张果老毛驴“友情赞助”的驴打滚奶盖还冒着热气——就是盖顶沾了根驴毛，杰哥用镊子夹了三回没夹下来，只好安慰自己“这是纯天然防伪标识”。
“慢点推！我的桃花酒要洒了！”蓝采和抱着酒坛跟在旁边，坛口晃出的酒珠落地，立刻开出朵小桃花，“昨天试调‘桃花醉拿铁’时，你往酒里多放了半勺花蜜，害得铁拐李喝多了，抱着瑶池的石狮子唱了半宿‘八仙过海歌’，现在嗓子还哑着呢。”
咖啡车刚停在祭台左侧，哪吒踩着风火轮“嗖”地飘过来，混天绫扫过车斗，带倒了两杯荷叶冷萃。“对不住对不住，”他挠挠头，风火轮的火苗差点燎着杰哥的围裙，“我妈让我来给王母送寿礼，路过这儿闻着咖啡香，脚就不听使唤了——给我来杯‘无酒精版桃花拿铁’，我爸说我还没成年，不能沾酒。”
杰哥刚重新调了冷萃，就见观音菩萨的莲台从云端飘来，净瓶里的甘露滴在吧台上，立刻长出片青苔。“给我来杯‘甘露美式’，”菩萨笑着说，“上次你调的那杯，我让善财童子带去凡间，救了棵快枯死的老槐树，现在那树开花时，花瓣都带着咖啡香。”
瑶池里突然钟鸣九响，太白金星举着喇叭喊：“蟠桃会开始！众仙就位！凡间‘望仙镜’首播己开启，请勿在镜头前抠鼻子、打哈欠、抢蟠桃——说的就是你，天蓬元帅！”
杰哥赶紧站好，刚摆好第一杯特调，就见个仙娥举着玉牌跑过来：“王母要杯‘玉露奶盖’，备注‘少冰，奶盖要厚，像云一样绵’！”
“得嘞！”他往奶泡缸里加了两勺蟠桃蜜，正搅着，哪吒突然喊：“你看那是什么！”
杰哥抬头，看见只小猴子抱着杯“剑穗焦糖”往桃树上蹿——是孙悟空的远房亲戚，住在花果山的“石猴仙童”，专偷甜食。吕洞宾的仙鹤立刻追上去，一嘴叼住猴子的尾巴，两人在桃树枝上上演“空中拉锯战”，咖啡洒了桃树叶一身，金闪闪的焦糖粉沾得跟落了场金沙似的。
“别追了！”杰哥喊，“再调一杯就是！”结果手忙脚乱中，把曹国舅的玉板粉撒多了，奶盖瞬间变成了金色，在阳光下亮得晃眼。“这下好了，”他苦着脸，“成‘金箔奶盖失误款’了。”
“这叫‘佛光普照限定款’！”蓝采和往杯口插了朵桃花，“显得更尊贵，王母保准喜欢。”
奶盖刚递出去，玉帝的声音从主席台传来：“杰哥！给朕来杯‘冰美式’，要最苦的那种——刚听土地爷汇报凡间收成，听得我脑壳疼，得喝点苦的醒醒神！”
“来喽！”杰哥手忙脚乱地萃取，何仙姑在旁边帮忙加冰，结果冰珠放多了，杯子里的咖啡只剩小半杯。“没事，”她往杯里丢了片荷叶，“就说这是‘留白意境款’，喝的是格调，不是量。”
咖啡刚送过去，突然听见“哗啦”一声，张果老的毛驴把整盘蟠桃麻薯拱翻了，麻薯滚得满地都是，驴还在那儿开心地踩，把麻薯踩成了“云朵小饼”。“你这逆畜！”张果老气得拿拐杖敲驴屁股，“那是给咖啡角配的点心！”
毛驴委屈地“昂”了一声，用头蹭杰哥的胳膊——后来才知道，它是看见凡间首播弹幕里有人说“想看驴踩麻薯”，特意表演的。果然，望仙镜的弹幕刷疯了：“这毛驴是懂首播的！”“求‘驴踩麻薯’同款，我愿意用三个月奶茶换！”
正乱着，王母的声音飘过来：“那杯‘佛光普照奶盖’不错，金闪闪的看着就喜庆，再给我来一杯！”
杰哥刚松口气，就见石猴仙童抱着空杯子从树上跳下来，冲他做了个鬼脸，嘴里还叼着半块焦糖粉。仙鹤在后面追得翅膀都快飞掉了，嘴里“嘎嘎”叫，像是在骂“小偷”。
哪吒笑得首拍大腿：“这比看歌舞有意思！早知道我也把风火轮开来表演‘旋转拉花’了！”
观音菩萨笑着摇头：“热闹点好，王母就喜欢看新鲜事——你看她刚才喝奶盖时，嘴角沾着金粉都没擦，还对着望仙镜笑呢。”
太白金星举着喇叭喊：“杰哥！玉帝让你去主席台领‘仙凡友好奖’！说你这咖啡角，比他准备的‘西海升平舞’还受欢迎，凡间香火钱都多了三成！”
杰哥跟着太白金星走时，听见身后的八仙在吵：“早说我们的点子准行！”“下次搞个‘咖啡庙会’，让凡间的人也来尝尝！”毛驴突然“昂”地叫了一声，像是在附议。
站在主席台前，玉帝举着奖杯笑：“你这咖啡角，把蟠桃会的老规矩都盘活了——以后每年三月三，咖啡角都归你管！对了，那毛驴能借朕几天不？王母说它踩的麻薯比御膳房做的还香。”
杰哥接过奖杯，回头看见瑶池里的仙娥们围着咖啡角拍照，石猴仙童和仙鹤还在桃树上追打，毛驴则在悠闲地舔着地上的奶盖——突然觉得，这天界的热闹，和凡间也没两样，不过是一群人凑在一起，吃点甜的，看点乐的，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罢了。
远处传来石猴的尖叫和仙鹤的嘎嘎声，杰哥笑着想：明年的特调，或许可以加个“猴桃拿铁”，再给仙鹤搞个“羽毛拉花限定款”——毕竟，热闹这东西，永远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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