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对着吧台上的空杯子发呆，琉璃镜里玉帝的脸还没消失，声音却像刚泡开的茶包一样发沉：“三月三是王母的生辰，蟠桃会得添点新花样。你这咖啡分店刚开，就负责筹备个‘特调饮品角’，最少十八款，要让神仙们觉得‘哎？这玩意儿比仙酿带劲’，办砸了……”镜里的胡子抖了抖，“罚你去给瑶池的锦鲤冲一年美式，还得是不加糖的那种。”
琉璃镜暗下去的时候，杰哥正掰着手指头数：拿铁、美式、卡布奇诺……数到第七个就卡住了。咖啡机突然“咔哒”响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他。
“给我来壶仙酿美式，多加冰。”
一个慢悠悠的声音飘进来，杰哥抬头，看见铁拐李斜靠在云做的椅子上，酒葫芦往吧台上一放，葫芦口冒的白汽在杯口凝成了小水珠。“瞅你这愁眉苦脸的，玉帝又给你派难差事了？”
杰哥把空杯子推过去：“十八款特调，给王母的生日会添彩，我现在连十款都想不出来。”
“这有啥难的？”铁拐李嘬了口咖啡，“找我们八仙啊，我们当年过海都能搞出八样法器，还愁给你凑不出十八款咖啡？”
话音刚落，何仙姑提着竹篮飘进来，篮子里的荷花沾着露水，往吧台上一放，花瓣自动展开成杯垫。“我这‘荷叶冷萃’给你算一款，用瑶池的活水冰滴，加片嫩荷叶，喝着带股清香味，王母保准喜欢——上次吕洞宾偷喝了半壶，结果打了一下午喷嚏，说‘仙气太足呛着了’。”
“要我说得加点劲！”蓝采和抱着个大酒坛闯进来，坛口的桃花酒洒了点在吧台上，居然长出朵小桃花，“我这‘桃花醉拿铁’，用三月三的新酿勾奶泡，喝着微醺不上头，最适合仙娥们聊天——上次张果老喝多了，倒骑驴差点撞翻南天门的牌坊，现在还在那儿贴着‘驴速限制’的牌子呢。”
杰哥刚把荷花放进冰滴壶，张果老倒骑着毛驴从云帘钻进来，驴背上的蒸笼掀开，一股糯米香扑出来：“配咖啡的小点心我都带来了，‘蟠桃麻薯’沾奶泡吃，比凡间的提拉米苏还绝。”他拍了拍驴耳朵，“这驴刚从凡间学了新技能，会用尾巴搅奶泡，就是偶尔会掉几根毛进去……”
“掉毛怎么行！”何仙姑瞪他，“王母最忌讳吃的东西里有杂毛，上次食神做的蟠桃酥里混了根凤凰羽，被罚去给御膳房刷了三个月的锅。”
“那让它戴个发套！”蓝采和从怀里掏出个小花环，往驴尾巴上一套，“你看，又好看又卫生，还能当‘限定款’宣传——‘毛驴尾特调奶泡’，听着就稀罕。”
正说着，吕洞宾摇着扇子走进来，扇子上的仙鹤突然飞下来，叼起吧台上的方糖往嘴里塞。“我这‘剑穗焦糖’给你添一款，用我的纯阳剑穗沾蜂蜜烤焦，磨成粉撒在咖啡上，甜得带点烟火气——上次给铁拐李调了杯，他非说‘比我的葫芦酒还上头’，抢着把我的扇子都拿去当搅拌棒了。”
杰哥赶紧拿笔记下来：荷叶冷萃、桃花醉拿铁、剑穗焦糖……刚写到第五款，韩湘子吹着笛子飘进来，笛音绕着咖啡机转了圈，磨豆机突然自己转起来，咖啡豆碎成了带着花纹的小颗粒。“我这‘笛声研磨’算一款，不同调子磨出的粉冲出来味道不一样，刚才那是‘春江花月夜’调，喝着带点水甜味，换个‘将军令’调，能喝出点辣嗓子的劲儿。”
“辣嗓子好啊！”铁拐李一拍大腿，“给雷公电母调两杯‘惊雷美式’，用我的葫芦酒当基底，让韩湘子吹段‘狂风骤雨’调，保证喝下去浑身冒电光——上次玉帝喝了半杯，批奏折时笔尖都带电，把‘准奏’写成了‘准’。”
何仙姑笑着往冰滴壶里加水：“再添个‘莲子心特调’，苦中带甜，适合让老神仙们醒醒脑——上次太白金星喝了，把‘蟠桃会流程’写成了‘凡间赶集清单’，说‘苦得想起年轻时的奋斗史’。”
蓝采和突然指着窗外：“看谁来了！”众人抬头，张果老的驴正驮着曹国舅往这儿跑，曹国舅怀里的玉板沾着点金粉，往咖啡杯上一贴，杯壁立刻映出“寿”字。“我这‘玉板鎏金拿铁’，用玉板磨的粉勾奶泡，喝着带点金石气，最适合给王母当寿礼——喝一口，金粉在嘴里冒金光，跟吞了星星似的。”
杰哥数着笔记上的名字，越数越兴奋：“荷叶冷萃、桃花醉拿铁、剑穗焦糖、笛声研磨、惊雷美式、莲子心特调、玉板鎏金……这都七款了！”
“还差十一款呢！”张果老的驴突然开口——谁也不知道这驴啥时候学会的说话，“我来一款‘驴打滚奶盖’，用凡间的黄豆面混仙乳，搅得比云还绵，就是名字土了点。”
“土才接地气！”吕洞宾扇着扇子笑，“凡间现在就流行这‘土味特调’，什么‘驴打滚奶茶’‘油条咖啡’，卖得比仙酿还火。”
正说着，王母娘娘的声音从瑶池方向飘过来：“你们在这儿吵什么？我的蟠桃都被你们吵得掉了三个青果！”
杰哥赶紧把写满特调名字的纸藏起来，何仙姑往冰滴壶里丢了片荷花：“我们在给娘娘您想新饮品呢，保证比往年的琼浆玉露新鲜！”
王母娘娘探进头来，看见吧台上的桃花奶泡，眼睛亮了：“给我来一杯试试，要是不好喝，就让蓝采和去给桃树当肥料——谁让他的桃花酒把我的青果熏醉了。”
蓝采和吐了吐舌头，赶紧给王母倒了杯桃花醉拿铁。王母抿了一口，突然笑了：“比老君的金丹提神，比玉帝的仙酿顺口。杰哥，咖啡角就按这路子来，不够的话让八仙接着给你凑，凑够三十款才热闹呢！”
等王母走了，铁拐李拍着杰哥的肩膀：“听见没？三十款！咱们八仙再加把劲，给你凑个‘八仙三十六变特调’，保证让王母的生日会比过年还热闹！”
杰哥看着八仙七嘴八舌地讨论新点子——曹国舅说要加玉屑，何仙姑说要添荷露，连张果老的驴都在嚷嚷“加把黑豆粉”，突然觉得十八款特调根本不算啥。他往咖啡机里加了新豆子，听见机器“咕嘟”响了一声，像是在催他们快点，好尝尝这“八仙特调”到底啥滋味。
远处传来韩湘子的笛声，这次是段欢快的调子，磨豆机跟着节奏转得飞快，把咖啡豆碾成了带着笑意的粉末。杰哥突然觉得，这三月三的筹备，怕是要变成八仙的“咖啡创意大赛”了——不过这样也好，热热闹闹的，才像给王母过生日的样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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