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正擦着镶金边的咖啡机，忽然听见门口的云帘“哗啦”一响，不是熟悉的仙官脚步声，倒像是……有人穿着凉鞋踩在云毯上？
他抬头一看，手里的擦杯布“啪嗒”掉在吧台上。
三个客人站在门口，个个打扮都透着股“非本土仙风”：打头的金卷发帅哥裹着件金灿灿的袍子，袍子边角还绣着太阳图案，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差点晃瞎杰哥的眼；旁边的壮汉更夸张，上身没穿衣服，肌肉块上爬着几条银鳞，手里拎着个三叉戟，戟尖还滴着水，把云做的地板洇出一小片湿痕；最后那个穿白袍、背后插着对翅膀的，正踮着脚研究墙上的菜单，翅膀尖扫过“桂花拿铁”的牌子，扫得纸片哗哗响。
“三位……喝点什么？”杰哥把擦杯布捡起来，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见怪不怪——毕竟在天界待久了，连会说话的石头都见过，总不能被几个“造型别致”的神仙吓住。
金卷发帅哥率先走到吧台前，一开口居然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就是调门有点怪：“你好，我要一杯‘火焰美式’，加三倍浓缩，谢谢。”他说话时，袍子上的太阳图案突然亮了亮，吧台的咖啡机都跟着“滋啦”响了一声。
杰哥手一抖：“火焰……美式？我们这儿只有美式加冰，不加火。”
“那就普通美式，多放糖。”帅哥耸耸肩，“最近管太阳管得有点烦，得喝点甜的。”
拎三叉戟的壮汉把武器往旁边一靠，三叉戟“哐当”戳在云地上，震得吧台的杯子都跳了跳：“给我来杯‘深海冰萃’，要最冰的那种，最好能冻住我的三叉戟。”他一开口，杰哥总觉得像有海浪在耳边拍。
最后那个带翅膀的小帅哥踮着脚凑过来，声音细细的：“我要一杯‘云端卡布奇诺’，奶泡要做成云朵形状，谢谢。”他说话时翅膀扇了扇，带起阵小风，把杰哥刚摆好的糖罐吹得转了个圈。
杰哥一边点头一边记单，手底下没停，脑子却在飞速旋转：这金袍子像太阳神，拎三叉戟的八成是海神，带翅膀的……怕不是天使？可天界啥时候来了这批“外援”？
等他把三杯咖啡端过去，三个客人己经选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杰哥假装擦桌子，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天——主要是好奇他们说不说“外语”。
“宙斯那家伙又把闪电扔到人间了，”金卷发帅哥嘬了口美式，皱着眉，“害得我这边日照时间都乱了，昨天北欧那片的极光都飘到我管辖的地盘了。”
“你那算什么，”海神把三叉戟往桌边一靠，“前两天有艘凡间游轮漏油，我清理了三天三夜，鳞片都被油污糊住了，现在还痒呢。”
带翅膀的小帅哥用勺子戳着奶泡：“我这儿更麻烦，最近祷告的人太多，光记录‘想要暴富’的愿望就写满了三本书，天使长说再这么下去，要给我们加翅膀了——你说我这对己经够累了，再加一对岂不是成烤翅？”
杰哥听得差点笑出声，合着外国神仙也有职场烦恼？他正想再凑近些，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杰老板，忙着呢？”玉灵官端着杯清茶，笑眯眯地站在旁边，“给我续杯水，今天查岗查得口干舌燥。”
杰哥赶紧给他续了水，往角落努努嘴：“玉灵官，那几位是……”
玉灵官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恍然大悟：“哦，你说阿波罗、波塞冬和加百列啊？他们常来天界办事，最近宙斯在忙凡间的奥运会筹备，托他们来跟玉帝对接一下‘公平竞赛’的事。”
“阿波罗？波塞冬？”杰哥瞪大了眼，“他们是外国神仙？”
“什么外国不外国的，”玉灵官呷了口茶，“天界早就国际化了。你以为就咱们有玉帝？人家那边也有各司其职的，说白了都是在天上谋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杰哥挠挠头：“可他们……说的是普通话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玉灵官压低声音，“天界有个‘万语通’法宝，不管你是说希腊语还是希伯来语，到这儿自动转成普通话——就是有时候调门有点怪，你听着像不像凡间的方言？”
杰哥一想，还真是，刚才那海神说话，尾音总带着点波浪似的拐弯，跟他在凡间听过的海边渔民口音有点像。
“那……他们也喝咖啡？”
“怎么不喝？”玉灵官往阿波罗那边瞟了一眼，“这咖啡不就是西方的玩意吗？要不是他们你以为玉帝能让你现在上来开分店，卖这苦水？人家那边咖啡店可比咱们这里多的多，但是没有咱们这里花样多”
杰哥正听得愣神，就见阿波罗举着杯子走过来，袍子上的太阳图案闪了闪：“老板，再来一杯美式，加双倍糖。对了，你们这儿有无线网吗？我想跟宙斯视频一下，告诉他凡间的运动员又在偷偷用禁药了。”
“有有有，”杰哥赶紧给他续杯，“密码是‘天界咖啡666’，信号满格，连瑶池那边都能收到。”
阿波罗刚走，玉灵官突然拍了下大腿：“说起来，耶稣最近正忙凡间的圣诞节筹备，前几天还托太白金星给你带话，说等忙完了，要带十二门徒来你这儿包场，点十二杯不同口味的——他说想尝尝你做的‘圣代咖啡’。”
“圣代咖啡？”杰哥懵了，“我这儿没这玩意儿啊。”
“嗨，就是你给嫦娥做的那种，咖啡上面加层蟠桃冰淇淋，”玉灵官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听太白金星说的，非说这名字吉利，跟他的‘圣餐’能凑成一对。”
杰哥正想接话，突然听见波塞冬那边“哗啦”一声。原来他的三叉戟滑到地上，戟尖戳中了云做的地板，愣是戳出个小水洼，水里还游着几条巴掌大的小金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波塞冬赶紧把三叉戟捡起来，挠挠头，“我这兵器认主，一离手就想玩水。”
带翅膀的小帅哥笑着说：“他上次在玉帝的凌霄殿也这样，把地砖戳出个喷泉，害得玉帝只好把宝座往高抬了三尺。”
杰哥看着忙不迭用云块擦水的波塞冬，突然觉得，不管是东方神仙还是西方神仙，闹起笑话来都一个样。
等三位外国神仙结账离开，阿波罗还特意跟杰哥握了握手，说下次带他的太阳神车来，载杰哥去兜兜风；波塞冬则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凡间的咖啡豆要是不够了，他帮着从南美洲运，“走海路，快得很”。
他们刚走，玉灵官就冲杰哥挤挤眼：“怎么样，长见识了吧？以后说不定还有埃及的太阳神来呢，听说他特爱喝你这儿的焦糖玛奇朵，说跟他头上的太阳圆盘一个味儿。”
杰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天界咖啡店的生意，怕是要比凡间热闹多了。他刚把咖啡机的电源插上，就听见门口的云帘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个骑着白骆驼的，头上裹着红头巾，冲杰哥咧嘴一笑：“老板，来杯最浓的咖啡，我从沙漠来，快渴死了——对了，我叫阿拉丁，听说你这儿的咖啡能许愿？”
杰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咖啡机，突然觉得，或许该给菜单加个“国际特调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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