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正蹲在咖啡厅后门的云堆上，给刚从凡间“迪卡”超市弄来的零食分类。辣条、薯片、牛肉干堆了小半堆，冰镇可乐瓶身的水珠滴在云絮上，晕出星星点点的湿痕。
他扒拉着算盘，乐得合不拢嘴：“一包辣条230分；薯片350一包，三十包就是三千……”越算越美，“再跑两趟，别说房租，娶个媳妇都够了！”
“娶媳妇？先跟我们走一趟吧。”后颈突然被薅住，杰哥吓得手里的可乐滚出老远，回头一看，俩穿金甲的大汉立着，胳膊上红箍闪金光——“天界稽查队”。
“大哥，我没占道啊！”杰哥挣扎着。
“少装傻！”大汉拎着他往店里走，红箍差点怼他脸上，“你以为天界规矩是摆设？凡间货随便倒卖？”
进了店，稽查队的往吧台上一靠，其中一个敲着桌面：“你可知天界为何禁凡间货？”
杰哥摇头。
“神仙讲究‘清修’，”另一个大汉板着脸，“食的是仙露琼浆，修的是无垢道心。你倒好，弄些油盐重的零食、带气的饮料来，星君们吃了嘴馋，哪还有心思值岗？上次角木蛟吃了你的辣条，值岗时总惦记着再啃一包，差点把下凡的仙人当成精怪拦了！”
“还有哮天犬，”大汉补充，“嚼了你的槟榔，见了谁都龇牙咧嘴，以为自己多威风，结果把玉帝的御猫当成老鼠追，闹了大笑话！”
杰哥被说得哑口无言，看着稽查队把一袋子零食往外搬，心像被针扎似的——那可是他扛着双肩包，在凡间超市里精挑细选的“硬通货”啊。
“念你初犯，货没收，下不为例。”大汉临走前丢下一句，红箍闪着光，“再敢倒卖，首接贬去守茅厕！”
门帘关上，店里静得能听见咖啡豆落地的声儿。杰哥蹲在吧台后，看着空荡荡的货架，鼻子有点酸。他摸出那个盘算生意的小本本，“啪”地合上，往抽屉里一塞，力道大得差点把抽屉摔坏。
“好不容易找到条财路……”他嘟囔着，往云凳上一坐，没精打采的，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磨豆机安静地立在那儿，平时听着亲切的“滋滋”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烦。
正蔫着，太白金星飘进来，手里捏着张黄纸：“杰小子，陛下有旨。”
杰哥抬头，没精打采地接过来。黄纸上玉帝的字迹龙飞凤舞：“杰哥咖啡专营咖啡即可，凡间房租天庭包了。归凡之日，另赐功德报酬。”
“房租……天庭包了？”杰哥眨眨眼，突然站起来，“真的？”
“骗你干啥？”太白金星笑得胡子翘，“不过你那倒卖的活儿是别想了，稽查队盯着呢。”
杰哥愣了愣，突然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了：“得，财路是断了，可房租不用愁了。”他走到咖啡机前，抓了把豆子，“还是卖咖啡吧，至少踏实。”
磨豆机转起来，香气漫开。增长天王掀帘进来：“杰哥，今儿有啥提神的？昨儿那曼特宁够劲儿！”
“有！新到的瑰夏，给你整个双份！”杰哥笑着填豆子，萃取机滴出浓醇的液体。
看着增长天王捧着咖啡乐滋滋的样子，杰哥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失落了。至少不用提心吊胆被抓，不用扛着大包小包下凡倒腾，就守着这吧台，冲杯热咖啡，听神仙们扯扯闲篇——日子嘛，踏实最重要。
他擦着杯子，哼起凡间的小调，吧台顶上的灯笼晃啊晃，把影子投在墙上，安安稳稳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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