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对着吧台上的旧账本发呆，红笔圈着的“七月廿三”像个催命符——凡间老店的半年房租，再不交就得被房东贴封条了。他摸出天界功德卡，金光闪闪的数字晃得人眼晕：五万七千三百二十一分。
“这玩意儿能当人民币花？”杰哥捏着卡片转圈，五个多月熬下来，听星君们吐槽排班表、给神兽们递安神茶，攒下的功德倒不少，可到了凡间房东那儿，怕是连半杯奶茶都换不来。
正犯愁，一阵桂花香裹着个白影飘进来。太白金星叼着仙梅干，袍子上还沾着片蟠桃叶，看见杰哥就笑：“愁啥？咖啡豆见底了？我跟王母说好了，她那蟠桃园的桃核磨成粉，能当限定款糖浆——”
“别介，”杰哥把功德卡拍桌上，“您先帮我瞅瞅，这分能换多少凡间钱？我得回去交房租。”
太白金星眯眼瞅了瞅卡片，摸着胡子乐：“换钱啊？找财神爷去。他那儿有‘两界货币兑换处’，上次赤脚大仙用三百年功德换了辆电动三轮车，说是下凡化缘省力，不用光着脚跑了。”
杰哥抓着卡片就往外冲，差点撞翻门口排队买咖啡的仙娥。
财神府倒像个凡间银行，几个小仙吏扒着算盘噼里啪啦算，财神爷本人坐在金元宝堆里，捧着杯珍珠奶茶，看见杰哥进来，眉毛一挑：“哟，天界咖啡界的顶流来了？稀客啊。”
“财神爷，”杰哥把卡递过去，“想换点凡间的钱，交房租。”
财神爷把卡往“功德秤”上一放，秤杆“咔哒”压到底。小仙吏扒算盘的手猛地停了：“启禀爷，五万七千三百二十一分功德，折合人民币三千八百六十五元整。”
“多少？”杰哥嗓门首接劈了，“我在天界熬了五个多月，天天给奎木狼冲醒酒咖啡，听翼火蛇哭鼻子，就换三千八？我半年房租要两万！”
“嫌少？”财神爷嘬了口奶茶，珍珠在嘴里嚼得响，“文昌帝君帮凡间学子改作文，改了十年才攒够两万分，换了台打印机。你这五个月挣五万多，偷着乐吧。”
杰哥脸垮得像块受潮的饼干。财神爷瞅他一眼，突然凑近了，压低声音说：“傻小子，不会倒腾点凡间货上来？烟、酒、槟榔，在天界老值钱了。”
“真的？”
“上次哮天犬偷尝了颗凡间槟榔，跟二郎神闹了三天，说比仙果带劲，非要天天嚼。”财神爷敲敲桌子，“一根烟换二百分，一瓶二锅头一万分，一颗槟榔一百分，你算算哪个比卖咖啡划算？”
杰哥眼睛亮得像太白金星的玉拐杖头。
仨小时后，杰哥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冲回天界。包里塞着两条烟、三瓶二锅头、半箱槟榔，拉链都快撑爆了。刚掀开门帘，增长天王就跟闻着肉味的狗似的冲过来，鼻子使劲嗅：“那是凡间烟不？给我来一包！上次下凡闻过味儿，惦记半年了！”
“我要二锅头！”毕月乌摇着扇子挤进来，“昨儿跟角木蛟打赌输了，正缺瓶酒赔罪！”
“槟榔有没有？”房日兔叼着仙杏蹦上桌，“我跟尾火虎猜拳，输了的得嚼着槟榔唱《天庭欢迎你》！”
杰哥手忙脚乱地收钱、递货，小半天功夫，包里的东西就空了大半。他掏出功德卡一看，上面的数字噌噌往上涨，转眼就破了一万五。
傍晚时分，杰哥揣着新换的两万块现金，瘫在吧台后发呆。吧台上还摆着早上冲的曼特宁，苦香混着淡淡的辣条味——哦，他还顺手带了几包辣条。
“合着卖五个月咖啡，不如倒腾半天杂货赚得多？”杰哥摸着下巴笑出声。
正琢磨着，太白金星飘进来，手里举着包辣条，吃得首吸气：“杰小子，你这辣条哪进的？给我留两箱！对了，下次能不能带点凡间的奶茶粉？天界的太甜，齁得慌。”
杰哥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天界生意，好像比冲咖啡有“钱途”多了。他抓起笔，在账本上写下：“下次下凡采购清单：辣条、奶茶粉、啤酒……” 窗外的祥云飘过，混着咖啡香和辣条的辣气，杰哥忍不住乐了——看来以后不光要练拉花，还得学学倒腾杂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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