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国天王刚掀开门帘，腰间的琵琶就“哐当”撞在门柱上，琴铉崩断一根。他趔趄着往吧台扑，盔甲上的金片蹭得木吧台“哗啦”响，满脸通红，眼睛半眯着，嘴里首嘟囔：“杰…杰哥，酒…给我口酒…”
杰哥正往冰格里加仙泉水，抬头就看见他头盔歪在一边，鬓角还沾着片桃花瓣——多半又是偷喝了瑶池的玉液琼浆。“还酒？”杰哥往他面前塞了杯冰水，语气带着气，“是我藏在吧台底下那听凡间啤酒吧？”
“对…对！就是那黄罐子的！”持国天王眼睛一亮，伸手就往吧台底下摸，“上次你给我那听，泡沫跟云似的，喝着带劲儿…再给我来两听，不，三听！”
“没有！”杰哥把冰水往他面前一推，杯底在吧台上磕出脆响，“那天你醉得抱着南天门的石狮子喊‘兄弟，咱俩组个乐队’，琵琶都快敲碎人家狮头了！我怕你真把石狮子砸了，才翻出从凡间带来的私藏啤酒——那是我留着打烊后自己喝的！结果你倒好，喝完把空罐往天上扔，说要‘给玉帝递个酒葫芦’，差点砸中路过的太白金星！”
持国天王被说得脖子一红，爪子挠了挠头盔：“我那不是…不是心里闷得慌嘛。”
“闷得慌就去瑶池酒馆打酒！”杰哥抓起擦杯布擦着瑰夏豆的罐子，声音带了火，“我这儿是咖啡店！磨的是豆子不是酒糟，飘的是咖啡香不是酒气！来的都是想踏踏实实喝口热的凉的，不是你这种喝多了就发疯的酒蒙子！”
话音未落，门帘“呼啦啦”被撞开，增长天王扛着青光宝剑进来，身后跟着托塔李天王和哪吒——哦不，是哪吒踩着风火轮，手里还拎着个醒酒丹的小瓷瓶。
“哟，这不是昨晚偷喝老君的炼丹酒，结果把丹炉当成架子鼓敲的持国兄吗？”增长天王往吧台边一靠，宝剑往地上一顿，“合着醉到咖啡店里讨酒喝来了？”
托塔李天王把塔往旁边一放，摸着胡子笑：“我就说今早巡逻没见着你，原是在这儿躲清闲？昨儿你把王母的牡丹园当成舞台，抱着花架子唱了半宿，忘了？”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旁边转圈，脆生生补刀：“还有还有！上次你喝多了，非要教我的风火轮弹琵琶，结果把轮轴都拨断了！”
持国天王脸涨得通红，猛地一拍吧台：“谁讨酒了！我…我来喝咖啡！”他抓起面前的冰水猛灌一口，被冰得首缩脖子，“嘶…这啥啊，寡淡无味！”
“冰水，给你醒神的，”杰哥憋着笑，往萃取机里填瑰夏豆，“嫌淡？给你整个烈的——瑰夏SOE双份浓缩，中深烘的，酸里带点焦苦，够不够劲儿？上次二郎神喝了一口，愣是牵着哮天犬在店门口跑了十圈，说比跟孙悟空打架还提神。”
增长天王“噗嗤”笑出声：“他哪是来喝咖啡的，是今早值岗又出岔子了。”原来持国天王今早守东门，把送蟠桃的仙童当成“偷果贼”，举着琵琶就追，结果把仙童的篮子撞翻，蟠桃滚得满地都是，被玉帝罚抄《天规》一百遍。
“我那是…是警惕性高！”持国天王梗着脖子，手却悄悄摸向哪吒手里的醒酒丹，“谁让那仙童裹着件绿披风，看着就像…像上次偷桃的孙悟空！”
“孙悟空能扛着蟠桃篮跑这么慢？”托塔李天王笑得塔都晃了晃，“你是怕再出错，想靠喝酒壮胆吧？就你那酒量，一杯就醉，醉了就闯祸，闯祸了更怕——这不越喝越菜，越菜越想喝吗？”
哪吒在旁边拍手：“就是就是！上次你跟巨灵神拼酒，喝了半杯就醉得抱着他的大腿喊‘大哥’，巨灵神现在见你就躲！”
持国天王被挤兑得眼圈有点红，抓起醒酒丹就往嘴里塞：“我…我就是怕嘛！你们守岗都稳稳当当，就我三天两头出错…再这样下去，玉帝该把我贬去守猪圈了！不喝点东西壮胆，我站在天门底下腿都软！”
“喝了也白搭，”增长天王往他面前凑了凑，“你这叫‘人菜酒瘾大’，喝再多也是添乱。上次你喝多了指挥天兵天将排方阵，结果排成了个八卦阵，害得玉帝以为来了妖怪，差点派十万天兵！”
杰哥把萃好的双份浓缩推到他面前，深褐色的液体泛着油光：“尝尝这个。苦是苦，但醒神。比你靠酒精撑着强——你那不是壮胆，是借酒撒疯，给自己找台阶下。”
持国天王捏着杯子抿了一小口，酸得龇牙咧嘴，却没吐出来。增长天王他们在旁边起哄：“哎哎，咽下去了！这就对了，咖啡比酒顶用，至少喝了不抱石狮子认兄弟！”“我赌他明天还得被罚，输了我请大家喝手冲！”
持国天王瞪着他们，手却把咖啡杯攥得更紧了，喉结动了动，把那口酸苦咽了下去。吧台顶上的风铃叮铃响，混着他们的笑骂声，持国天王突然觉得，这酸唧唧苦兮兮的滋味里，倒真比醉醺醺时多了点清醒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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