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废弃赛车场，周六下午。
引擎轰鸣声中，段琛戴着头盔，黑色机车在起跑线上微微颤动。
周围十几个车手怪叫着口哨，观众席上坐满了穿着清凉的年轻人。
“段少，今天赌注翻倍。”一个黄毛探过身子，凑近了些，“赢了这场，东区那条赛道就归你管。”
段琛没吭声，只是调整了下手套。这是他第三次偷偷参加地下机车赛，前两次轻松夺冠的让他欲罢不能。
裁判举起旗子：“准备——”
“轰——”
一道银白色机车如闪电般冲入赛道，一个漂亮的甩尾横挡在起跑线前。车手摘下头盔，长发飞扬。
段琛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段婧怡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盔面罩：“好玩吗？”
在场的人无不惊愕，纷纷交头接耳。
黄毛瞪大眼睛：“这妞谁啊？”
段琛喉结滚动，缓缓摘下头盔：“大姐～”
段婧怡扫了眼他身后的赛车：“改装得不错啊，可惜刹车片配不上引擎。”
她微微倾身，“需要本宫教你什么叫真正的速度吗？”
二十分钟后。
段琛坐在副驾驶位，透过后视镜看着那辆被工作人员推上货车的机车。段婧怡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在平板上划拉着什么。
“大姐。”段琛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手机定位。”段婧怡不曾抬头，“还有信用卡消费记录，车库监控，以及……”她终于转过脸，“你同学的朋友圈。”
段琛这才想起，昨天确实有人拍了车队合照。
“那个比赛……”
“非法改装，无证竞速，赌注涉及地下钱庄。”段婧怡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种淡然，“够你进去蹲半个月的。”
段琛握紧拳头：“我只是喜欢骑车。”
“喜欢到连命都不要？”段婧怡忽然变道，车子拐进一条小路，“知道上个月那场事故死了几个人吗？三个，年龄都比你小。”
段琛呼吸一滞。
车子停在郊外一片私人赛道前。段婧怡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两个头盔：“戴上。”
赛道上。
银白机车如离弦之箭冲出，段琛死死抱住姐姐的腰，风声在耳边呼啸。
第一个弯道，车身几乎贴地滑行；首道加速时，他感觉自己快要飞出去；最可怕的是连续s弯，每一次倾斜都仿佛要撞上护栏，却在最后一秒被拽回。
三圈下来，段琛双腿发软地爬下车，胃里翻江倒海。
段婧怡摘下头盔：“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学的？”
“本宫当年策马平判时，你还在玩泥巴。”她拍了拍机车座，“这才叫骑车，你那叫玩命。”
段琛看着姐姐熟练地检查油表，他发现根本不了解这个朝夕相处的人。
回程车上。
段婧怡丢给他一份文件：“下周六，正规赛车培训班的报名表。”
段琛翻开，发现里面还夹着张照片——年轻的段父站在领奖台上，身后是同样年轻的段婧怡，两人都穿着赛车服。
“爸也……”
“他拿过亚洲锦标赛亚军。”段婧怡转动方向盘，“所以车库最里面那辆川崎，是留给你的。”
段琛猛地抬头：“那辆限量版？可你说......”
“等你考到职业执照。”段婧怡瞥他一眼，“现在，先想想怎么解释今天翘补习班的事。”
段家别墅 。
段曜和段小野蹲在花园里，紧张地张望。
“大哥真去赛车了？”段小野啃着指甲，“大姐知道会不会打死他？”
段曜摇头：“我更担心大姐把那赛车场端了。”
正说着，大门打开，段琛垂头丧气地走进来，身后跟着神色如常的段婧怡。
两人立刻冲上去：“大哥！你还活着！”
段琛恨不得上前揍他们两个，说得什么话啊。
段婧怡拎着车钥匙：“今晚加道菜，庆祝琛儿获得'地下赛车场最快认怂奖'。”
段曜噗嗤笑出声，被大哥瞪了一眼。
段小野好奇地凑近：“大姐，你真去赛车了？赢了没？”
段婧怡把钥匙抛给他：“去车库看看就知道了。”
三兄弟冲进车库，只见那辆银白机车静静停着，车身上贴满比赛徽章——最新一枚写着“亚洲女子组冠军”。
段琛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大姐的战利品。”段曜吹了个口哨，“难怪刚才黄毛在群里问我要签名照。”
段小野摸着机车流线型外壳，眼里带着兴奋：“大姐！我能学吗？”
“先把你数学考及格吧。”段婧怡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否则连自行车都没得骑。”
桌上。
段琛扒拉着米饭，欲言又止。段婧怡夹了块排骨给他：“有话就说。”
“那个培训班......”段琛犹豫道，“你会来看我比赛吗？”
段婧怡筷子一顿：“看你表现。”
段曜挤眉弄眼：“大哥，大姐的意思是要你写保证书！”
“错。”段婧怡放下碗，“是家规第三十七条：'擅闯危险场所者，需以同等价值劳动补偿'。”她看向段琛，“车库那辆川崎，擦干净，保养好，等我验收。”
段琛嘿嘿一笑：“没问题！”
段小野举手：“大姐！我举报二哥上周也去过赛车场！”
段曜差点跳起来：“段小野！你卖我！”
“举报核实，奖励200。”段婧怡淡定地记在账本上，“段曜，打扫车库一周。”
段曜哀嚎：“暴政啊——”
段琛看着车库方向，第一次觉得那些严苛的家规，似乎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书房。
段婧怡翻开相册，指尖抚过一张老照片——十岁的她站在摩托车旁，父亲蹲着帮她系头盔。
照片背面写着：“小凤凰第一次赛道日，未来可期。”
赛车培训班教练发来消息：「段小姐，您弟弟的报名表己收到，下周六见。」
她回复完，又点开另一个对话框，发送了一条加密文件。
对方很快回复：「确定要启用B计划？」
段婧怡看着窗外月色，轻轻敲击屏幕：「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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