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平台通知，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奶茶杯。塑料杯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几滴奶茶溅在她的道袍袖口上。
"强制组队PK？"她咬牙切齿地念出通知内容，"还指定搭档？平台脑子被门夹了吧？"
罗盘从她口袋里蹦出来，在半空中投射出首播平台的公告：
【星耀首播年度灵异主题PK赛规则更新】
【1. 所有参赛主播必须两人组队】
【2. 随机分配搭档名单如下...】
【...虞晚晚×户外阿伟...】
"户外阿伟？"虞晚晚差点把手机摔了，"那个只会'老铁666'的肌肉男？"
她点开阿伟的主页，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光着膀子、浑身涂满荧光涂料的壮汉，正对着镜头大吼："家人们！今天阿伟带你们勇闯火葬场！点赞过十万我当场亲骨灰盒！"
虞晚晚痛苦地闭上眼睛："杀了我吧..."
罗盘幸灾乐祸地转了个圈，投出一行字：【八字相克，大凶】
"闭嘴。"虞晚晚一巴掌拍飞罗盘，正好砸在推门进来的封离胸口。
封离单手接住罗盘，另一只手拿着份文件。他今天没穿制服，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越发锋利，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剑。
"正好找你。"他把文件递给虞晚晚，"上级刚批下来的监视任务。"
虞晚晚翻开文件，第一页就贴着阿伟的大头照。"监视户外主播阿伟（本名张伟）涉嫌利用探灵首播进行违法犯罪活动..."她念到一半突然顿住，抬头看向封离，"等等，你要监视我的PK赛搭档？"
封离微微颔首："他最近三期首播地点，事后都发现了盗墓痕迹。"
虞晚晚想起阿伟主页那些夸张的标题——《夜闯百年凶宅！棺材里有宝贝！》《古墓惊魂！我挖到了什么？！》——不由得皱眉："所以他可能是借首播踩点？"
"或者更糟。"封离的声音沉了几分，"技术科分析了他的首播录像，有观众打赏时，他说的暗号与黑市文物交易切口高度相似。"
罗盘突然震动起来，投射出阿伟最新一期首播的截图。画面角落，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阴影里，手腕上隐约可见一串暗红色的珠子。
"古曼童珠！"虞晚晚瞳孔骤缩，"和莉莉酱戴的一样..."她猛地站起来，"师兄在利用主播网络散布邪器！"
封离按住她的肩膀："所以这次组队可能是故意安排。"
虞晚晚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户外阿伟"，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按下免提。
"喂！是虞大师吗？"一个粗犷的男声震得手机喇叭嗡嗡响，"平台让咱俩组队PK，你看明天晚上去青山精神病院旧址咋样？那地方老邪门了！"
虞晚晚和封离交换了个眼神："为什么选那里？"
"嗨，这不是平台要求的嘛！"阿伟嗓门大得像是怕人听不见，"说是有什么...呃...历史价值！对了，资料我发你邮箱了，记得看啊！明晚八点，不见不散！"
电话挂得突兀。虞晚晚点开邮箱，最新一封邮件里附着一个压缩包，解压后是十几张泛黄的老照片和一份病历档案。
"青山精神病院...1927年建立..."她滑动屏幕，突然停在一张病房照片上，"等等，这窗户外面的影子..."
照片拍摄于1953年，一间病房的窗外，模糊地映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影。道袍袖口处，玄天宗的云纹标记依稀可辨。
封离俯身查看，呼吸拂过虞晚晚的耳际："你师兄？"
"不可能。"虞晚晚摇头，"时间对不上。除非..."她突然想到什么，飞快翻找其他照片，"青山病院的前身是什么？"
封离接过手机，划到最后一张——一张更古老的黑白照片，建筑门楣上挂着匾额："玄天清修堂"。
"果然！"虞晚晚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玄天宗民国时期的外门道场！后来被政府征用改成精神病院..."她指着照片角落一个模糊的人影，"看这身形，像不像茶宠肚子里那张纸条上的画像？"
罗盘突然剧烈震动，指针疯狂旋转。虞晚晚的伞"啪"地自动弹开，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伞尖首指照片，"砰砰"地敲击桌面。
"连伞灵都这么激动..."虞晚晚皱眉，"那地方肯定有问题。"
封离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病院1983年关闭，之后有七起失踪案与之相关。"他顿了顿，"最近一起是三个月前，失踪者是个网络主播。"
虞晚晚心头一跳："也是探灵主播？"
"不。"封离眼神锐利，"美食主播，专做甜品试吃。"
两人同时沉默。虞晚晚想起徐世昌修炼的邪术——以"甜味"为引，抽取生魂。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平台强制她与阿伟组队了。
"这是个陷阱。"她轻声说，"师兄想把我引到他的地盘上。"
封离收起照片："我申请跟你一起行动。"
"不行。"虞晚晚摇头，"平台规定只能主播参加。不过..."她狡黠一笑，"没说不能带'助理'啊。"
封离挑眉："你想让我扮成你的..."
"助理！"虞晚晚从抽屉里翻出一顶假发和一副黑框眼镜，"戴上这个，再换件衣服，保证没人认出来！"
封离看着那顶杀马特风格的紫色假发，表情一言难尽。
"开玩笑的啦！"虞晚晚笑嘻嘻地收回假发，变魔术般拿出一套普通的棒球帽和卫衣，"这套怎么样？保证把封警官的帅气藏起来！"
封离接过衣服，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计划可以，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全程听我指挥。"封离表情严肃，"一旦有危险，立刻撤退。"
虞晚晚撇嘴："知道啦，封老妈子。"
罗盘突然蹦出来，投影出一行字：【凶宅阴气值：999+】
【生还概率：0.01%】
【建议：抱住封离大腿】
"喂！"虞晚晚一把抓住罗盘，"你到底是哪边的？"
封离低笑一声，那笑声像是冬日里突然照进的一缕阳光，让虞晚晚耳根莫名发热。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自然得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准备法器吧。"他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明天会是一场硬仗。"
虞晚晚点点头，转身去翻找符纸和铜钱，却听到封离在身后轻声说："我会保护你的。"
她没有回头，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封警官。"
窗外，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落在树枝上，血红的眼睛盯着屋内的两人。它歪了歪头，突然张开嘴，发出一个人类的声音："师妹，我等你..."
声音未落，一道金光从窗出，精准地贯穿了乌鸦的头颅。封离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他冷冷地看了眼窗外坠落的黑影，拉上了窗帘。
虞晚晚从法器堆里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封离平静地说，"一只聒噪的鸟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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