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的尾音还挂在枝头,高三的风就卷着崭新的课表撞进了教室。夏栀之推开门时,一眼就看见凌招趴在靠窗的老位置,正用课本挡着脸,偷偷冲她比耶——还好,分班只是把隔壁几个班的人打散重拼,他们这群老伙计还在,教室门牌换成了“高三(5)班”,熟悉的吵闹里多了几张新面孔。
顾梓夕己经把新整理的错题本摆在桌上,陈清韵在给窗台的绿萝浇水,阳光漫进来,把一切照得暖融融的。夏栀之刚放下书包,就听见后排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是新来的梁伊薇正和同桌聊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说真的,高二期末考那阵,我亲眼看见有人把手机藏在袖子里抄,太离谱了……”
话音刚落,斜前方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猛地回过头,是另一个新同学王佩瑜。她脸色有点白,嘴唇抿成一条线,却没说话,只是狠狠剜了梁伊薇一眼,又转了回去。
夏栀之碰了碰梁伊薇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梁伊薇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我又没指名道姓……”
谁都没料到,当天晚上事情就炸了锅。梁伊薇对着手机屏幕气得发抖,把聊天记录甩给夏栀之看——王佩瑜不知从哪加了她微信,上来就是连串带着脏字的骂,说她“嘴贱”“故意阴阳怪气”,最后还撂下句“少管别人闲事”。
“我根本没说她啊!”梁伊薇眼圈都红了,“她自己做贼心虚吧?”
夏栀之看得火冒三丈,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首接用梁伊薇的微信回过去:“你急什么?没说你你对号入座?抄了就是抄了,被人说两句就破防,有这功夫不如多做两道题!”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王佩瑜就撤回了所有骂人的话,头像也暗了下去。
第二天这事就像长了翅膀,在年级里传开了。早自习时,后排总有人探头看王佩瑜,窃窃私语里飘来“抄了还骂人”“自己破防怪谁”的话。王佩瑜趴在桌上,肩膀微微耸动,却始终没抬头。
凌招凑到夏栀之身边,压低声音:“听说了?王佩瑜高二期末排名蹿了两百多名,当时就有人说不对劲。”夏栀之“嗯”了一声,把刚剥好的橘子塞给梁伊薇:“别理她,清者自清。”
梁伊薇咬着橘子点头,眼眶还有点红,却没再掉眼泪。凌招突然从背后掏出个卡通徽章,上面画着只举着“加油”牌子的小猫,往梁伊薇桌上一放:“别气了,这种人不值得。”
上课铃响时,老庞抱着教案走进来,扫了眼安静得有点异常的教室,敲了敲讲台:“高三了,心思都放学习上。过去的事翻篇,未来的分才是真格的。”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高三(5)班”的门牌上。夏栀之看着身边熟悉的笑脸,还有梁伊薇渐渐舒展的眉头,突然觉得,新班级的磨合或许会有摩擦,但只要这群人还在,这点风浪,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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