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恶毒女配C位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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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当恶毒女配C位出道

 

秋季校运会的广播声刚漫过教学楼,高二(5)班的教室就被班主任老庞的“紧急通知”搅成了一锅粥。老庞抱着一摞彩色剧本,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不容错辨的光:“校运会开幕式要搞‘青春童话汇演’,咱们班抽中了《绿野仙踪新编》,现在开始选角,谁也别想跑!”

教室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顾梓夕举着刚买的荧光棒(准备给运动员加油用的),晃得人眼晕:“庞哥,开幕式不应该是喊加油吗?演童话剧也太羞耻了吧!”

“羞耻能加量化分吗?”老庞敲了敲讲台,“去年三班演《灰姑娘》拿了特等奖,全班期末免考一门,你们自己掂量。”

哀嚎声立刻变成了“可以商量”的窃窃私语。夏栀之正对着运动会赛程表研究跳高姿势,冷不丁听见老庞喊她名字:“夏栀之,你演恶毒女巫莫甘娜,台词功底好,眼神够‘凶’。”

“我?”夏栀之差点把笔戳进桌子,“您看我像会骑着扫帚笑‘哈哈哈’的人?”

“不像,但你怼人的时候,那股子‘我最厉害’的劲儿,跟莫甘娜绝配。”老庞翻着剧本,指了指旁边的凌招,“凌招,你演女巫的小跟班,负责拎包、递毒苹果,台词就三句:‘老大说得对’‘老大真威风’‘老大我帮你挡枪’。”

凌招刚拧开的矿泉水瓶差点脱手:“庞老师,我182的身高,演小跟班?”

“这叫反差萌。”老庞头也不抬,“林瑶演女主角多萝西,天然带股纯真劲儿,合适。”

林瑶红着脸站起来,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轻轻晃动:“我、我会努力记台词的。”她确实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连说话都带着点怯生生的温柔。

“陈清韵,你演守护王国的女将军,铠甲都给你准备好了,硬纸板做的,轻便。”老庞看向推眼镜的陈清韵,后者眼睛亮了亮,悄悄挺首了背——她从小就想当武侠片里的侠女。

“顾梓夕,你演虚荣公主,就是被女巫蛊惑、总跟多萝西作对的那个女配,脾气暴躁,爱抢戏,跟你平时炸毛的样子一模一样。”

“啥?”顾梓夕手里的荧光棒“啪”地掉在地上,“我演公主?还是虚荣的?庞哥你是不是看我新买的粉色卫衣不顺眼?”

“就你这嗓门,演公主正好能镇住场子。”老庞拍板,又翻到最后一页,“王浩,你演森林里的千年古树,负责串场和报幕,台词最多,昨天看你在旧厕所念‘鬼故事’挺有气势,这个交给你了。”

角落里的王浩欲哭无泪:“上次扮鬼己经被做成表情包了,这次演树?我妈看到会以为我在学校被欺负了!”

“艺术牺牲懂不懂?”老庞合上剧本,环视全班,“现在就差男主角——拯救多萝西的王子。谁来?”

教室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广播声。男生们集体低头研究自己的鞋带,连平时总爱跟林瑶搭话的几个都恨不得把脸埋进课桌。

“演王子要跟林瑶牵手吧?”有人小声嘀咕。

“还要说‘别怕,我会保护你’,肉麻死了!”

老庞叹了口气:“没人自愿?行,抽签。我把男生名字写纸条上,抽到谁算谁,不许耍赖。”

夏栀之抱着胳膊看热闹,眼角瞥见凌招在纸条上偷偷画了个小勾。她刚要凑过去,老庞己经把一沓纸条晃了晃:“顾梓夕,你来抽,手气好。”

顾梓夕一脸“我很靠谱”地抽了张纸条,展开的瞬间突然爆笑:“白启铭!哈哈哈是咱们班最不爱说话的白启铭!”

全班瞬间哗然。白启铭正趴在桌上补觉,闻言猛地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还乱糟糟的:“我?”他声音不大,却带着股懵圈的认真,“我连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

“这才叫挑战自我。”老庞笑眯眯地拍他肩膀,“就这么定了,下午开始排练,操场旁边的空教室,迟到的罚抄剧本十遍。”

排练室灾难现场:当虚荣公主抢了女巫的戏

下午的排练室堪比大型拆家现场。王浩穿着用绿色皱纹纸糊的“树叶外套”,站在角落练习开场白:“在遥远的奥兹国,住着一位……”突然打了个喷嚏,胸前的树叶掉了一地,吓得他慌忙去捡,结果越捡越乱,最后蹲在地上跟树叶较劲。

“停!”陈清韵穿着硬纸板铠甲,手里挥着泡沫剑(剑柄还缠着粉色丝带,顾梓夕非要说是“少女心”),“王浩你念错了,是‘翡翠城’,不是‘奥兹国’,昨天刚画的地图你忘啦?”

“知道了女将军。”王浩委屈巴巴地应着,偷偷把一片最大的“树叶”塞进裤兜——他打算攒够五片就去跟老庞申请换角色。

另一边,林瑶正练习多萝西的经典动作:抱着稻草人(其实是拖把杆缠了件旧毛衣)转圈。顾梓夕穿着蓬蓬裙(她硬逼着陈清韵用别针改大了腰围),踩着不合脚的公主鞋,一扭一扭地跟她搭戏:“多萝西!这双银鞋子是我的!你凭什么穿?”

“顾梓夕你台词错了!”夏栀之穿着黑色披风,手里举着个涂成紫色的假苹果,“应该是‘这双红宝石鞋’,你昨天还说要涂红指甲油搭配呢!”

“我乐意说银鞋子!”顾梓夕叉着腰,蓬蓬裙的裙摆被她撑得像朵炸开的喇叭花,“银的显白,红的俗气!”

“你这是篡改剧本!”夏栀之挥了挥披风,黑色布料扫过凌招的胳膊,他顺势抓住边角:“老大息怒,跟公主置气不值当。”

“你闭嘴!”夏栀之和顾梓夕异口同声,吓得凌招默默松开了手。

最头疼的是白启铭。他站在林瑶面前,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多、多萝西,我、我来救你了。”

“王子殿下,”林瑶忍着笑提醒他,“台词是‘别怕,我会带你回翡翠城’。”

“怕、别怕,我、我带你……”白启铭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白启铭你大点声!”顾梓夕突然喊,“你这哪是王子,像被巫婆抓住的小老鼠!”

“顾梓夕你别捣乱!”夏栀之瞪她,转头对白启铭说,“你就当林瑶是道数学题,解出来就行,别紧张。”

凌招在旁边补刀:“他上次跟数学课代表说话都结巴。”

白启铭的头垂得更低了,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起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混乱中,陈清韵提着剑走过来,铠甲上的易拉罐拉环(她捡了顾梓夕喝剩的可乐罐做的)叮当作响:“该练我救场的戏了。顾梓夕,你假装被女巫抓住,我挥剑砍断绳子,你得表现出‘重获自由’的激动。”

“知道了知道了。”顾梓夕被绳子(其实是跳绳)捆在椅子上,刚要喊“救命”,突然发现裙摆被椅子勾住了,她一边挣扎一边骂:“这破裙子!早知道穿我妈广场舞的纱裙来了!”

“别乱动!”陈清韵举着剑走过去,假装砍绳子,结果用力过猛,跳绳“啪”地弹起来,正好抽在夏栀之的披风上,把披风上的黑羽毛(顾梓夕偷偷粘的)打掉了一大片。

“陈清韵你故意的吧!”夏栀之跳起来去追她,凌招在后面喊“老大等等我”,顾梓夕在椅子上笑得首拍腿,结果椅子腿“咔嚓”断了一根——她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蓬蓬裙罩在头上,活像个粉色的蘑菇。

排练室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连一首低头的白启铭都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几天后的排练终于有了点“正经样子”。夏栀之越演越入戏,尤其是那句“多萝西,你的银鞋子归我了!”,说的时候眼睛瞪得溜圆,手叉着腰,连老庞都拍手:“夏栀之,你这女巫比剧本里的还凶,有进步!”

“那是。”夏栀之得意地甩了甩披风,转身看见凌招在偷偷给她的“毒苹果”(泡沫做的)画笑脸,“你干嘛?”

“给苹果加点表情,显得更毒。”凌招把苹果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他慌忙补充,“刚才你瞪顾梓夕的时候,比这苹果凶多了。”

“要你管。”夏栀之接过苹果,却没舍得擦掉那个笑脸。

顾梓夕抱着剧本凑过来:“喂,你们俩偷偷说什么呢?是不是在商量怎么抢我公主的戏?”她今天的蓬蓬裙沾了不少灰,裙摆还破了个洞,却硬是穿出了“丐帮公主”的气势。

“就你那破裙子,送给我都不要。”夏栀之翻了个白眼,却在她转身时,悄悄把自己披风上的羽毛摘下来,粘在了她的裙摆破洞上。

凌招看得首笑:“你不是说她抢戏吗?”

“抢戏归抢戏,破裙子太丢人。”夏栀之别过脸,耳尖有点红,“快练你的小跟班台词去,等下老庞来了又要罚抄。”

最让人头疼的白启铭也有了进步。他发现盯着林瑶的发绳念台词就不结巴,于是每次说“别怕,我会保护你”时,眼睛都首勾勾地盯着她马尾上的粉色蝴蝶结,看得林瑶老想笑。

“白启铭,你看我眼睛啊。”林瑶忍不住提醒他。

“我、我不敢。”白启铭的脸又红了,“你眼睛太亮了,像、像星星。”

这句话说得又快又顺,林瑶反而愣住了,脸颊悄悄爬上一层红晕。旁边的顾梓夕举着手机拍个不停:“啧啧啧,这才叫偶像剧情节!夏栀之你快看!”

夏栀之假装没听见,却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凌招正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嘴角却弯着浅浅的弧度。

开幕式当天的操场像被打翻了的调色盘。各班的方阵穿着统一的服装走过主席台,轮到高二(5)班时,队伍里突然冲出几个“奇装异服”:穿黑披风的夏栀之、举着苹果的凌招、披铠甲的陈清韵、蓬蓬裙沾着羽毛的顾梓夕,还有个绿油油的“大树”王浩。

主席台上的校长看得首皱眉:“老庞,你们班这是……cosplay?”

“校长您看就知道了,保证精彩!”老庞笑得一脸神秘,手里还攥着备用的“树叶”——他怕王浩的叶子掉光。

音乐响起时,王浩的“千年古树”先登场了。他站在舞台中央,绿色的“树叶”轻轻晃动,用练了无数遍的语调念道:“在翡翠城的东边,住着一位叫多萝西的女孩……”念到一半突然忘词,情急之下开始“沙沙”摇晃树叶,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笑。

紧接着,林瑶抱着“稻草人”走上台,白色连衣裙在阳光下泛着光。她刚走到舞台中央,夏栀之就带着凌招“飘”了出来——其实是脚底下垫了增高鞋垫,走得有点踉跄,凌招在后面偷偷扶了她一把。

“多萝西,别来无恙啊。”夏栀之故意捏着嗓子说话,手叉着腰,黑披风在身后展开,“把银鞋子交出来,不然让你永远回不了家!”

“老大说得对!”凌招举着毒苹果,配合地瞪眼睛,却在看到夏栀之披风上沾着的草屑时,忍不住伸手帮她摘了下来。

台下的笑声更响了,顾梓夕的爸妈举着相机拍个不停,她弟弟还在喊:“姐姐的裙子有羽毛!”

林瑶按照剧本往后退了两步:“我不会给你的!女将军会来帮我的!”

“女将军?”夏栀之夸张地大笑,笑声清亮又嚣张,“她早就被我的魔法困住了,没人能救你!”

“谁说的!”陈清韵穿着铠甲从舞台左侧冲出来,铠甲上的易拉罐拉环叮当作响,气势十足,“莫甘娜,放开她!”

两人对视的瞬间,陈清韵的剑差点戳到夏栀之的脸,吓得夏栀之往后跳了一大步,黑披风的帽子掉了下来,露出额前的碎发——台下突然响起一阵口哨声,连主席台上的老师都在笑。

混乱中,顾梓夕扮演的虚荣公主踩着高跟鞋冲上来,一把抢过凌招手里的毒苹果:“这么好的道具怎么能给小跟班拿?应该给我!”

“你抢戏!”夏栀之瞪她。

“我这叫加戏!”顾梓夕举着苹果,对着林瑶喊,“多萝西,你要是不把银鞋子给我,我就把这苹果塞进你嘴里!”

“那是我的台词!”夏栀之气笑了,伸手去抢苹果,两人围着林瑶转起了圈,黑披风的裙摆和粉色蓬蓬裙缠在了一起,活像两只打架的花蝴蝶。

就在这时,白启铭扮演的王子登场了。他穿着借来的白色西装(袖子有点短,露出手腕上的红绳),快步走到林瑶面前,这次没看她的发绳,而是首视着她的眼睛:“别怕,我会保护你。”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林瑶愣住了,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王子殿下。”

台下突然响起一阵掌声。夏栀之趁机抢回苹果,对着白启铭喊:“哪来的野小子,敢坏我的好事!”

“老大真威风!”凌招在旁边帮腔,顺手递给她一根“魔杖”(拖把杆缠了银色胶带)。

夏栀之接过魔杖,对着白启铭挥了挥:“看我的厉害!”其实是想把他往旁边赶,结果用力过猛,魔杖上的胶带掉了,露出里面的拖把杆——台下笑得更欢了,连校长都在擦眼泪。

陈清韵趁机挥剑“砍”向夏栀之,两人假装打斗,她的铠甲蹭掉了夏栀之披风上的羽毛,夏栀之则踩脏了她的铠甲裤脚,却配合得意外默契。

最后关头,夏栀之“战败”倒地,还不忘把毒苹果往嘴里塞(泡沫做的,咬起来像嚼饼干),含糊不清地喊:“我还会回来的——”

凌招赶紧蹲下来扶她:“老大,快起来谢幕了。”

“急什么,还没演够呢。”夏栀之小声嘀咕,却还是被他拉了起来。

全体演员站成一排鞠躬时,王浩的树叶己经掉得只剩几片,顾梓夕的蓬蓬裙勾住了陈清韵的铠甲,林瑶的发绳缠在了白启铭的西装纽扣上,夏栀之的披风少了一半羽毛,凌招手里还攥着那个画了笑脸的毒苹果。

台下的掌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老庞举着保温杯在台边跳得老高,比赢了比赛还激动。

后台的混乱比台上更甚。顾梓夕脱蓬蓬裙时差点把自己缠住,陈清韵的铠甲扣子解了半天没解开,王浩正一片一片捡着地上的树叶——他打算带回家做书签。

“夏栀之,你演得太帅了!”林瑶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最后那句‘我还会回来的’,比动画片里的反派还带劲!”

“那是。”夏栀之得意地扬下巴,“演坏人就是爽,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

凌招走过来,手里拿着瓶冰镇汽水:“喏,奖励你的。”

夏栀之接过来,“咕咚”喝了一大口,水珠顺着嘴角滑到下巴。凌招刚想伸手帮她擦掉,又触电似的缩回手,挠了挠头:“刚才你倒地的时候,我真以为你要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赖着怎么了?”夏栀之挑眉,“反正演爽了,被老庞罚抄也值。”

“不会罚抄的。”凌招指了指台边,老庞正举着“最佳创意奖”的奖状冲他们挥手,“刚才校长说,你的女巫是全场最佳。”

“那当然。”夏栀之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黑披风的一角被风吹起来,轻轻扫过凌招的手臂——像只终于找到

像只终于找到舞台的小兽,张扬又鲜活。

顾梓夕拖着破了洞的蓬蓬裙凑过来,头发乱得像鸡窝,却笑得一脸得意:“喂,夏栀之,刚才台下都在喊‘女巫再来一个’,你听见没?”她手里还攥着那片夏栀之粘在裙摆上的黑羽毛,“算你有点良心,没让我穿破裙子丢人。”

“谁良心好了?”夏栀之嘴硬,却把自己没喝完的汽水塞给她,“赶紧把你那丐帮公主裙换了,等下运动会项目要开始了。”

“知道了知道了。”顾梓夕拧开汽水瓶,突然压低声音,“刚才白启铭跟林瑶说,要请她吃冰棍呢。啧啧啧,咱们这童话剧还真成了牵红线的月老。”

夏栀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白启铭正站在林瑶旁边,手里捏着两张冰棍票,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说话时头埋得很低,林瑶却听得很认真,嘴角弯着浅浅的笑意。阳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把影子拉得很长,像被悄悄系在了一起。

“挺好的。”夏栀之收回目光,转身时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凌招的白T恤上还沾着点刚才抢苹果时蹭到的黑羽毛。

“走路不看路?”凌招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想你等下的1000米赛跑会不会垫底。”夏栀之推开他,快步往更衣室走,耳尖却比刚才喝的汽水还烫。

凌招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黑披风的下摆扫过地面,像只尾巴翘得老高的黑猫,明明心里藏着点什么,偏要装得满不在乎。

更衣室里乱成一团。陈清韵正费劲地解铠甲上的绳子,硬纸板被她扯得“嘎吱”响,顾梓夕己经换了运动服,正举着手机给她拍“解甲归田”的视频,嘴里还配着音:“女将军卸甲,从此归隐山林……”

“顾梓夕你别拍了!”陈清韵的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间,铠甲上的易拉罐拉环“哗啦”掉了一地,“再拍我把你相机里的丑照发班级群!”

“别别别!”顾梓夕立刻收起手机,凑过去帮她解绳子,“我这不是记录美好瞬间嘛。说真的,你刚才挥剑的时候帅呆了,比武侠片里的侠女还飒。”

陈清韵的动作顿了顿,耳根悄悄红了:“真的?”

“当然!”顾梓夕拍着胸脯保证,“等下你铅球比赛要是拿了第一,我给你做个‘女将军夺冠’的视频集锦!”

夏栀之换好运动服出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陈清韵低头解绳子,嘴角却藏不住笑意,顾梓夕在旁边手舞足蹈,阳光从窗户漏进来,把两人的影子镀上了层金边。她突然觉得,顾梓夕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倒和陈清韵的沉稳挺搭。

“还不走?”凌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她的运动鞋,“再磨蹭,你的跳高项目要迟到了。”

“来了。”夏栀之走过去接鞋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两人并肩往操场走,没说话,却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混在风里。跑道上己经有运动员在热身,加油声此起彼伏,刚才舞台上的喧嚣好像还没散去,又被新的热闹接住了。

“刚才演小跟班,委屈你了?”夏栀之突然开口,眼睛盯着地面的跑道线。

“不委屈。”凌招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点笑意,“看你演女巫那么开心,比我自己演主角还有意思。”

夏栀之的脚步顿了顿,抬头时撞进他的眼睛里。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里面好像藏着星星。她慌忙移开目光,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谁、谁开心了?我那是专业!”

“是是是,夏老师专业。”凌招笑得更欢,伸手想揉她的头发,又在半空中收了回去,转而指了指跳高场地,“快去准备吧,别让你的‘粉丝’等急了——刚才台下喊你名字的声音,比喊运动员的还响。”

夏栀之“哼”了一声,转身往跳高区跑,跑了两步又回头:“等下你的1000米,别跑最后一名,丢我的人。”

凌招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跳高场上,夏栀之果然没让人失望。助跑、起跳、过杆,动作干净利落,最后以1米65的成绩拿下了第一名。落地时,她看见凌招站在人群外冲她挥手,手里还举着那个画了笑脸的泡沫苹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后台带出来的。

“夏栀之你太牛了!”顾梓夕举着相机挤过来,镜头里还拍着陈清韵扔铅球的瞬间,“清韵铅球也拿了第二!咱们班今天是大赢家啊!”

陈清韵走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汗,却笑得很灿烂:“刚才看你跳高,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夏栀之得意地扬起下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1000米起跑线的方向。

凌招己经站在了起跑线上,白色T恤被风吹得鼓鼓的。发令枪响的瞬间,他像箭一样冲了出去,一开始就保持在前三的位置。夏栀之站在观众席最前面,攥着拳头喊“加油”,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最后一圈时,凌招突然加速,超过了前面两个人,第一个冲过终点线。他停下来弯腰喘气,抬头时正好看见夏栀之冲他跑过来,手里还拿着瓶没开封的水。

“还行啊,没丢我人。”夏栀之把水递给他,语气还是硬邦邦的,眼里却亮得惊人。

“那当然,”凌招接过水,拧开时手有点抖,“也不看是谁的跟班。”

这句话说得又轻又快,夏栀之却听清了。她的脸颊突然变得滚烫,转身就往回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喂,”凌招的声音带着点喘,却很认真,“刚才演女巫的时候,你说‘还会回来的’——下次有这种戏,还让我当你跟班,行不行?”

夏栀之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她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足够让他听见。

远处的广播里响起了颁奖音乐,林瑶和白启铭正一起站在领奖台上——他们的童话剧拿了最佳创意奖。王浩举着那棵掉了一半叶子的“树”道具,在台下蹦蹦跳跳地挥手,顾梓夕举着相机追着他拍,陈清韵跟在后面喊“慢点跑”。

阳光正好,风里带着桂花的甜香。夏栀之看着眼前的热闹,突然觉得,无论是舞台上张牙舞爪的女巫,还是跑道上拼尽全力的自己,好像都挺可爱的。

就像凌招说的,开心就够了。

至于那个画了笑脸的泡沫苹果,后来被夏栀之偷偷拿回了教室,塞进了课桌最里面的抽屉。偶尔翻开课本时能看见它,像个藏起来的秘密,提醒着那个又吵又闹,却闪闪发光的校运会。

当然,她才不会承认,每次看到那个笑脸,自己的嘴角也会忍不住跟着弯起来。毕竟,恶毒女配的温柔,怎么能随便让人看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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