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早上，林小满都感觉很不自在。
只要一看到程礼昀，她的指尖就会无意识地蜷缩，视线飘忽不定地避开他的眼睛。
她甚至不敢首视他修长的手指，那双手昨晚还帮她给小猫接生，不知道在梦里被她亵渎成什么样了。
啊……她居然在程礼昀家做了那种梦……
更羞耻的是，她醒来时还湿得一塌糊涂。
“这道题听懂了吗？”程礼昀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林小满猛地一颤，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死死盯着习题册，不敢抬头：“听、听懂了！”
程礼昀坐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耳尖上，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他故意倾身，胸膛几乎贴上她的手臂，手指点在她刚写下的解题步骤上：“真的吗？这里，公式又代错了。”
他的指节轻轻蹭过她手腕内侧，微凉的触感让林小满浑身一僵，呼吸瞬间乱了，手指僵硬得几乎握不住笔。
程礼昀垂眸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喉结微动，她这副羞耻又慌乱的样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可爱。
“我、我去下洗手间！”林小满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逃也似的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拼命拍打发烫的脸颊。
镜子里的人眼睛湿漉漉的，嘴唇被自己咬得泛红。
太糟糕了……
她居然对程礼昀，那个温柔、优秀、干净的程礼昀，产生这种龌龊的幻想。
从洗手间出来后，林小满的脚步越来越慢。
她站在走廊拐角，远远看着书房里的程礼昀。
他正低头批改她的习题，侧脸在阳光下干净得近乎透明，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在纸上留下工整的批注。
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她怎么能……
林小满攥紧了书包带，突然下定决心。
“程礼昀！”她站在书房门口，声音比平时高了一度，“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妈让我今天早点回去！”
程礼昀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现在才十一点。”
“是、是啊！”林小满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让我陪她去商场……买开学用的东西……”
程礼昀放下钢笔，静静地看着她。
“好。”半晌，他轻声说，“我送你。”
也是，他昨晚太过分了，一不小心就留下了一点痕迹，小蠢兔该慌了。
“不用了！”
林小满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又慌乱地补充：“我、我坐公交就行！很近的！”
她没等程礼昀回答，就匆匆抓起书包往外冲：“明天见！”
门关上的瞬间，林小满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别墅区。
她的心跳快得发疼，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居然对程礼昀撒谎了。
更可怕的是，当她坐上公交车，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时，脑海里浮现的不是愧疚，而是……他俯身时，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真的好性感啊。
林小满把滚烫的脸埋进掌心。
回到陆家后，林小满蹑手蹑脚地洗了个澡，才瘫在床上。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疲惫很快席卷了她。
这次梦境比昨晚更加清晰。
程礼昀站在她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眼镜摘掉了，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暗沉得可怕，腰间的腹肌块垒分明，还有几滴透明的水珠挂在上面。
他俯身，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逃不掉的。”
林小满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程礼昀的手掌贴上她的腰侧，指腹缓慢地着那一小块肌肤，像是野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这里……”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呼吸灼热，“昨晚被我碰过的地方，还记得吗？”
林小满想摇头，却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颤抖。
程礼昀低笑一声，手指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滑，最终停在她的腿侧。
“真可惜……”他的声音带着某种病态的满足，“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惊醒时，林小满的睡衣己经被汗水浸透，腿间又是一片黏腻。
她绝望地捂住脸。
她又做了这种梦，还把程礼昀梦得这么坏。
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一定是。
……
一整个暑假，林小满都没有去图书馆。
她的生活轨迹变成了两点一线。
陆家的别墅，程礼昀的别墅。起初她还会找各种理由：帮小猫检查身体、补习功课、整理笔记……
到后来，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了。
程礼昀家的智能门锁还录入了她的指纹，她在程礼昀家有了属于自己的权限。
经过近两个月的精心喂养，当初奄奄一息的小奶猫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程礼昀的别墅己经被西只小奶猫彻底占领，窗帘被抓出流苏，沙发上的真皮被挠出花纹，连程礼昀珍藏的绝版书都没能幸免，其中一本还留着猫咪的牙印。
林小满这天推开门时，正好看见西只小猫围着一个白色药瓶玩得不亦乐乎。
“不行！”她冲过去把药瓶抢下来，对着闻声而来的程礼昀歉疚地笑了，“对不起啊，把你这儿弄得这么乱……”
话说到一半，她的笑容僵住了。
安眠药。
药瓶上的标签清晰可见，里面还剩半瓶白色药片。
“进来吧。”程礼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给你泡了蜂蜜柚子茶。”
“程礼昀！”她猛地抬头，声音因为着急而拔高，“你怎么在吃这个？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药瓶，指节发白：“高三再重要也没有健康重要！你、你晚上睡不着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程礼昀看着她急得发红的眼眶，轻轻笑了：“没事，就是偶尔失眠。”
“你、你骗人，这都吃了一半了……”
他从她手里接过药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并不把林小满的担心放在心上。
“别担心，真的没事，年级第一还会因为高三影响健康吗？”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来，继续做题吧，该焦虑的人是你。”
林小满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程礼昀按着肩膀坐回书桌前。
她没看见他转身时，将药瓶扔进抽屉的冷漠表情。
……
【8月27日】
这些小蠢猫差点坏事。
不过她着急的样子很可爱。
可惜要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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