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箬言收回视线,眉间略显不耐:“我以为我己经跟卫大人说的很清楚了。”
“我己经说过以前算我做事没分寸,以后你我保持距离,互不干扰,你现在做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来人正是卫云起。
“箬言,上一次在街上人多眼杂,后来又不巧走散,有许多话我都来不及同你说。”
卫云起将食盒放在木桌上,走到梁箬言身旁坐下:“之前是我眼拙,不知道你的好。你性子随和想法单纯,与京中各家千金千篇一律的做作完全不同。”
“和你在一起,我十分轻松自在,没有猜忌,没有勾心斗角。以前是我有眼无珠伤了你的心,我保证以后一定将你视若珍宝,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可愿意原谅我?”
视若珍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梁箬言心头微震。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对了!
从前的周奕辰,向她求婚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是结果呢?
“哈哈哈哈哈哈......”
梁箬言忍不住大笑起来。
“箬言......你,你笑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卫云起被这悚人的笑声惊得站起身。
“不是,我就是突然觉得很想笑。你继续。”
梁箬言笑得肚子疼,朝卫云起摆摆手。
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贱。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等真正得到了,却又觉得不过如此。
她梁箬言岂会再一次上当?
这个卫云起对原主有多厌恶,她怎会不清楚?
还有他写的那些诗词,分明是历代有名的诗人所作。
卫云起此人必有古怪!
而且即便现在她身形没有以前那么肥胖丑陋,心性有了变化,她也不会自恋到相信这样一个唯利是图,敢和那一位合谋的人,会因为她的这一点变化而爱上她。
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待到她笑声停止,卫云起很是体贴地倒了杯茶:“喝点水吧,小心呛着。”
对她的笑因避而不谈?
足可见此人城府深沉,心思复杂,绝不亚于那个周奕辰。
梁箬言冷笑着撇了下嘴角,接过杯子沉默喝水。
“我知道现在你很担心,但我会想办法让那对夫妻息事宁人的。你放心,虽然我只是兵部长史,可多少还是有点人脉的,这种小案子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卫云起起身打开食盒:“来吃点东西吧,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醉花坞的云片糕,还有禧园酒楼的酒炙烧鸭。”
梁箬言瞅了一眼桌上摆开的餐盘美食,嘴角勾了勾:“你来这里,袁素芹知道吗?”
卫云起动作一滞,面上的僵硬转瞬即逝,笑答:“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她了?那日我与袁姑娘只是碰巧遇上,顺道同行而至,你不要多想。”
“是吗?这么巧啊?我瞧着她对你很是青眼有加。”
梁箬言神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他腰间那枚鹅黄软缎冰梅纹样的荷包。
卫云起撇开视线,淡定自若:“箬言又多想了,袁姑娘几日前刚随老骁勇侯夫妇从阆州回京,与我不过在宫里见过两次,怎会将我这种人放在眼里。”
梁箬言挑了挑眉,内心了然。
顾时薇皱眉问碧烟:“病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病了?前几日不是还来过府里送糕饼?”
“是呢,奴婢也觉得疑惑,那门房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会儿说病了不便见人,一会儿又说不在府里,很是古怪。”
碧烟嘟囔着回答。
“对了,奴婢回来的路上听到人议论说悦味轩被官府查封了,说是闹出了人命官司。”
“什么?!”顾时薇大惊,“出这么大的事竟没人告诉我!”
她站起来就疾步往外走:“我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走出院子没几步,就撞进了同样脚步匆匆的顾亓桉怀里。
“阿薇,我正要找你,你这是准备去哪?”顾亓桉一把拉住慌里慌张的顾时薇。
顾时薇:“哥哥,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说,箬言可能出事了,我得去瞧瞧她。”
“你别忙着走,我正是要同你说这件事。”顾亓桉赶紧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说。
......
梁箬言无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紧张的顾家兄妹:“你们消息倒是灵,还没两日就传到你们耳中了。”
“不过这件事我己有思路,你们来了也好,正好帮我做几件事。”
顾时薇嗔怪埋怨:“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差人告诉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在这里两天,家里都没来过一个人,连青棠和秋桑都没来,定是我那个窝囊爹觉得丢人,不让她们出门找人帮忙。”
梁箬言眉目微眯,那个便宜爹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处理,她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
只是祖母恐怕又要担忧。
她白皙的指节悄然握紧了茶盏。
顾亓桉:“箬言,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说,董大人最是公正清廉,现下也在想法子找证据,只是那对夫妇目前毫无破绽。”
“目前只知道那男人好赌但手气极差,那妇人又是邻里街坊中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往日都是靠着他们的女儿在街头杂耍换点银子过日子。”
顾时薇握着梁箬言的手眉头紧蹙:“梁府那边,我就用母亲的名义去拜会老夫人,定不会再被拦下。你只管放心。”
梁箬言:“多谢。”
三人又商讨了一番后,兄妹二人方离去。
不料第二日晌午,顾时薇又匆匆来了牢房。
这一回,她带了青棠过来。
一见到青棠满脸泪水,梁箬言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妙。
“小姐,老夫人不行了......”
话未说完,她就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原来,她被关押的第二日,梁老夫人就突然病倒了。
“老爷不肯出手救小姐,还不让奴婢出府,奴婢便只好去找老夫人求助。可那时老夫人身子分明就好好的,还宽慰奴婢说小姐己是脱胎换骨之人,这点事困不住小姐。”
青棠抹了抹泪继续道:“结果第二日早上,陆太医就来了府里,夫人说老夫人前一日夜里突发急症昏厥不醒,还说是因为小姐的事急火攻心所致......”
梁箬言眉心突突首跳:“祖母现在如何了?”
这都己经第五日了,会不会......
虽不是亲生祖母,可她自来到这个世界体会到的只有人心叵测和虚情假意,只有原主的祖母对她处处关心照拂,体贴入微。
“怕是......等不及见小姐最后一面了......”
青棠声音细如蚊蝇,在梁箬言听来却似惊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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