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梁箬言才回了梁府。
郑灼音在她的开解下,大哭了一场,更是一反常态如同个泼妇似的将段子熠狠狠痛骂了一通。
此刻才算是把闷在心里多日的郁结情绪发泄了出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长公主碍于皇家颜面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段子熠倒是心甘情愿地跪在郑灼音房间门口任她又打又骂,一声都没抱怨。
待郑灼音纾解了情绪后,这件事也算是了结了。
她给郑灼音留下了一张疏肝解郁的药方后,就和段子熠母子二人从郑府出来。
其实段子熠的病症已经解了。
梁箬言往他身上扎的这些飞针本就是帮他疏通脉络,根本没有超过两个时辰就会失效一说,都是吓唬他们的。
但为了让他相信,她还是给了他两颗药丸。
——
这些日子,梁箬言整理了自已的私房钱。
据秦妈妈说,原主的生母留下来的陪嫁是很多的,还有三处田产庄子,四家收益不错的铺子。
只是前些年被原主变卖了不少用来给卫云起办诗词雅集、歌赋酒会之类的,还出钱给他的诗集出了书。
一来二去的,私产就只剩了如今这些。
梁箬言听得无语,这原主就是个纯纯的恋爱脑,卫云起更是可恨!居然这么恬不知耻的吃软饭!
比周奕辰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怪这些日子她对他态度冷淡,卫云起会着急主动起来。
原来都是因为钱。
连着几日的春雨绵绵,终于迎来了晴空万里,梁箬言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这一日,她带着青棠和秋桑出门,开始了自已的计划。
瑞雪园内。
梁芷言连着烦躁发脾气好几日了。
“都是些没用的!连这点事都查不清楚!侯府养着你们都是白浪费白米!”
屋里杯盏茶具哗啦一声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吴氏站在门外面色隐忧:“这是第六日了吧?”
黄妈妈站在她侧后方轻声回答:“是呢,姑娘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没这样过。”
“那小贱人这几日日日出门,不是去顾家就是去正元堂,莫非是有了?”
吴氏眸色晦暗不明,语气中带着丝丝狠辣阴鸷。
黄妈妈脸色一变:“不能吧?这种事她还能堂而皇之跑去外头的医馆诊脉?不怕让人传出去吗?”
“若不是因为这事,她连日的去医馆还能是做什么?靖王那一次中的情香是如何解的还未可知,当时他又那般堂而皇之从蒹葭院出来......”
吴氏的话到这里便没再继续,只是那晦涩的眼神久久看着黄妈妈。
晌午时分,正元堂内堂里。
黄妈妈笑吟吟地塞给崔大夫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崔大夫,咱们府里的府医近日告假回了乡下去照顾老母。我们大小姐的身子可就全托付给你了。崔大夫只要尽心伺候着,好处必然少不了。”
崔大夫起先是一愣,继而呵呵一笑:“这位妈妈说的是,老夫自当尽心,请贵府老爷夫人只管放心就是。”
黄妈妈往前走了一步,在崔大夫身侧站定,压低声音说了句话,然后便离开了正元堂。
待她上了马车离开,梁箬言便从一个不大起眼的帷幔后走出。
“大小姐,这些都是她给的。对了,她还说不该留的种不能留下,让我不要心软害了梁府丢了名声。她这话到底是何意啊?”崔大夫腆着笑脸把钱袋子递到梁箬言面前。
“这些钱你留下五成算给你的辛苦费,剩下的记入账上。她若日后再来,就像今日这般应付一下便是,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你自已心里要有数。”
梁箬言淡淡扫了他一眼,明明个子不高,却硬是让崔大夫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威压感。
“是是是!小的有分寸!定然不会坏了大小姐的事!”
崔大夫频频点头,态度十分恭敬。
——
乔太傅亲自抱着嫡长孙站在府门外迎客。
乔府外红灯笼高挂,车马盈门,热闹非凡。
“内阁学士林府红珊瑚一尊!”
“顾国公府金丝镶夜明珠虎头包被一床!”
“吏部尚书应府鎏金百家保锁长命锁!”
管家在前院内记下来客礼单一一唱名。
梁箬言三姐妹跟在梁弘善和吴氏身后,恭贺过乔太傅后进入前院。
乔临璋夫妻二人迎着他们在桌边坐下。
梁箬言淡淡扫视了一圈,看见斜角另一桌顾家三兄妹已然入座。
顾时薇朝她开心笑着招手。
梁箬言莞尔一笑,起身走过去:“见过小公爷、三公子。”
顾亓桉五官清隽,朝她颔首一笑。
“你可算来了,今日霜儿风寒不能来,都没人和我说话了。”顾时薇拉着她在顾亓桉让出的座位上坐下。
梁汐言回头看了看他们好奇说道:“大姐姐和顾小姐何时这般要好了?”
“咱们三个中就属大姐姐最有本事!顾家小姐多傲气的人,从前对大姐姐那是要多嫌恶有多嫌恶,如今还不是成了好姐妹!”
梁芷言语气酸涩朝那桌翻了个白眼。
吴氏悄悄杵了杵她胳膊,示意她注意场合。
梁汐言看了看她,轻声道:“二姐姐是羡慕吗?我倒觉得是大姐姐性子直爽,爱憎分明。以前的坏名声大多都是谣传,把大姐姐说的那般不堪。不过明珠蒙尘总有一日会被人发现的。”
“你倒是对她忠心!怎么不见她带你去结识一下高门贵女公子们?也不知道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天天这么捧着她!”梁芷言今日脾气越发不好,心里不如意就发作,一刻都不愿忍。
梁汐言本想反驳,可看到吴氏警告的眼神和越来越多的进来的人,便只能乖乖闭了嘴。
梁弘善最近倒是乐于见到这个长女和顾家多结交,比二女儿更让他满意许多。
他觉得以前自已是看错了人,不知怎么竟会觉得二女儿才是能光耀门楣的那个。
单与墨跟在乔临璋身旁进来时,一眼便看到坐在顾亓桉和顾时薇中间的梁箬言。
他眉峰微蹙,黑眸沉了几分。
“与墨,你今日便坐主桌吧。”乔临璋亲自领他走向另一边。
单与墨却径直往梁弘善那桌走去。
“哎?你去哪儿?”乔临璋一头雾水看着他。
这人今日吃错药了吗?
往日不是一直都对梁府避之不及?今日怎么还反倒自已主动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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