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段国公府送来长公主的寿宴请笺,请梁侯夫妇携家中之女前往赴宴庆贺,时间是五日后。
梁箬言因前些日子醉仙楼一事对段家印象极其恶劣,所以并不准备去参加。
吴氏却极力劝说:“你将来总是要嫁到靖王府去的,长公主是靖王的亲姐姐,你们总是要见面的。到那时候相看两尴尬,倒不如现在趁早缓和了关系。”
梁侯爷也是一样的态度:“你已年过17,最多不过一两年时间也该和靖王完婚了。这些个应付人的本事也该跟着你母亲好好学起来,免得将来到了王府日日出洋相让人笑话咱们侯府没有家教规矩。”
这对夫妇虽然感情不咋地,可却有个共同点:擅长做表面功夫。
也可能并不只是他们擅长这些,身在大宅后院的人应该大都是擅长这门功夫的。
连梁老太太都劝梁箬言去应付一番,早些回来就是了。
五日后,两家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出发前往段国公府。
段国公府门庭若市,梁箬言一下车就看到了许多脸熟的内宅女眷。
一番寒暄后,她总算在园子里寻到一处没人的清净处。
这里是离前院有些距离的一处小池子。
因为景致不好看,所以女孩子们都不爱往这里来。
梁箬言坐在草丛边的石块上,托腮看着池中的鱼出神。
青棠陪在她身旁,手里捏着手绢把玩。
主仆俩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梁小姐倒是会寻地方,此处颇为寂静。”
梁箬言循声望去,虞疆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
“嗯,我不喜欢跟她们打交道,烦人得很。”
梁箬言回过头来继续看池中的鲤鱼。
虞疆也不忌讳,在她身旁的地上席地而坐:“我也不爱热闹。和姑娘是同道中人。”
“前些日子醉仙楼一事后,姑娘回府可有被侯爷训斥?”
梁箬言随意摇头:“没有。只是没想到长公主寿宴竟然还会请我们忠勤侯府,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觉得她没安好心。”
“呵呵。”虞疆轻笑出声,“以前怎么没发现姑娘这般率真直爽。你这个性子丝毫不做作,倒是合我胃口。”
“过奖了,在我们那做作的女孩子才不合群,会被叫做各种绰号。”梁箬言不以为然挑了挑眉。
虞疆饶有兴趣:“你们那?姑娘不是盛京中人吗?”
“额......就是我外祖母家梧州那边。”梁箬言暗自吐了吐舌头,差点说漏嘴了。
“那是什么样的绰号呢?”虞疆一脸好学渴求,继续问道。
梁箬言转了转眼睛,思量了一下答:“倒也不是特别难听,比如绿茶婊,白莲花,汉子婊......”
虞疆一脸懵然:“这都是什么意思?绿茶白莲,不是茶叶和花卉?婊又是什么意思?”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反正不大好听就是了。”梁箬言哈哈笑着打马虎眼。
这种词汇要怎么解释啊?
她扯着嘴角,笑得十分尴尬。
虞疆见她不愿详说,便不再追问。
他注视着梁箬言的侧脸,随着她的动作出现的梨涡若隐若现,这张脸竟然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青棠站在他们身后,看见虞疆的眼神这般肆无忌惮,不悦的皱眉轻咳提醒。
虞疆猛的惊醒回神,面上迅速染上一抹绯红。
他站起身说道:“差不多该开席了,姑娘请尽早回去席间,以免被长辈责骂。”
梁箬言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虞疆转身离开,她随口问道:“他好奇怪啊。”
青棠年长梁箬言几岁,觉得她家小姐对男女之事实在太单纯了。
“小姐日后要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以免王爷知道了不高兴。”
可梁箬言看着是17岁,其实她的心理年龄都四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是懵懂无知的单纯少女呢?
她只是习惯了现代男女的直来直往,实在看不懂古代人含蓄的说话风格和保守的做事方式。
“他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啊?我这还没嫁给他呢,就要跟别的男子保持距离,那嫁给他以后岂不是连跟别人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梁箬言很不高兴,虽然知道在古代女子的名声特别重要,可她终究是个现代的魂魄,真的很讨厌被传统封建礼教束缚。
回到席间坐下。
梁芷言坐在她身旁,很是热情的帮她夹菜:“大姐姐多吃点,段国公府的厨司是出了名的好手艺呢。”
“你吃你自已的,我自已有手会夹菜。”梁箬言冷脸冷语,半分不客气地拒绝了梁芷言的讨好。
她倒也不尴尬,见一个侍婢走来,伸手拿了她托盘里的酒壶往梁箬言杯子里倒。
“这酒也是极好的,入口清香甘醇,大姐姐尝尝。”
梁箬言斜睨了她一眼,语气颇带了几分嘲讽:“你倒是什么都懂,看来是没少来段国公府啊。”
“大姐姐别拿妹妹开玩笑了。妹妹哪有这个福气常来段国公府啊?都是听人说起的。”
梁芷言略一惊,迅速镇定下来语气自若。
梁箬言抬手拿起酒杯放到嘴边,眉心一蹙便又舒展开来。
“确实好酒,香味浓郁沁人心脾。”
她抬起左手以袖挡面,右手执酒杯一饮而尽。
梁芷言见她喝得这般爽快,高兴地又往她杯子里满上,一个劲劝她喝下。
梁箬言也不揭穿她,只一杯接一杯喝着。
待喝到五六杯时,她终于面色绯红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青棠先前见她这么猛喝酒时,原以为她是因为入席前的话题不高兴,想劝又不敢劝,却没想到她酒量竟变得这么差。
“小姐?小姐?怎么这就醉了?我记得从前小姐酒量是很好的啊!”
梁芷言笑吟吟说道:“许是段国公家的酒劲厉害呢。”
她抬手唤来站在后边伺候的一个段家的侍婢说道:“我大姐姐喝醉了,劳烦带个路送我大姐姐去厢房休息会儿。”
青棠和那侍婢便一左一右扶着梁箬言去了前院专为客人准备的厢房。
门咯吱一声关上,青棠拧了帕子给躺在床上的梁箬言擦脸。
“青棠在吗?”才一会儿门外便有人来喊。
青棠放下帕子出去,两人在门外说了几句话后,外头就没了声音。
梁箬言倏地睁迅速起身下床,在整个屋里转了几圈并未察觉异常,正在奇怪。
门外传来一串细碎的脚步声。
她迅速回到床上躺下,如同先前一般装出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
门被推开后并无人说话,只听得几人脚步声向床榻走来。
梁箬言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出手。
那几人走到床上轻声说道:“快放下赶紧走,小心让人看见。”
随后就感觉床榻一沉,不知是什么重物被放在了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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