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蒋景明去了海丰,你想和他别苗头么!”他很笃定。
白玉蓉悬着心落回肚子里。
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人人都觉得自己会扒着蒋景明不放呢?
好吧,上辈子自己确实如此。
这辈子绝不会了。
自己想开新厂,和蒋景明有关,却不是为了和他别苗头。
可也没必要解释。
干脆什么都不说。
“可你做错一件事。”他觉得她被猜中心事,不好意思承认。
“什么?”她也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不该把遗嘱登报。”
“那该怎么做?”
“应该找我商量。”
白玉蓉终于忍不住翻个大白眼。
那和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
戴长顺觉得大小姐翻白眼也是那么优雅漂亮,比汤秋英好看多了,真养眼。
“至少那时候钱财还是你做主,开新厂的事,也不是办不到。”
白玉蓉似笑非笑看着他,“那好,我再做个撤销遗嘱申明,你批准我开新工厂。”
戴长顺愣住。
想抽自己一巴掌。
让你嘴快,提这茬做什么,看,被她钻空子了吧。
“咳咳!”战术性调整了下表情,“这事不是儿戏,你要是立即撤销,对你的名声不好。甚至还会连累师父的名声。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能着急,我会帮你想办法。”
扯这么多,还不是不想开新厂!
说不失望是假的。
白玉蓉都没了继续和他周旋的心思,站起身准备去开门。
好容易有了和她独处的机会,他哪里愿意放过,一把握住那只纤纤玉手,用力一扯,将人揽入怀中。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拥她入怀。
现实终究比想象的还要美好。
娇美的容颜近在咫尺,暗香浮动,身躯柔若无骨。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飘在云端。
不够!
要更多。
低头,刚想一亲芳泽。
忽然,视线里多了把银光闪闪的东西。
“放开,不然我开枪了。”白玉蓉的声音像盆冷水,瞬间把他浇醒。
她竟然有枪!
浑身汗毛倒竖。
虽然他从未见师父用过枪,可他那样的人,什么好东西弄不到,给独女留把枪根本不算什么。
自己大意了。
“师妹,你别冲动。”戴长顺立刻双手举过头顶,“我,我真的心悦你,只是情难自禁,并非有意冒犯。”
见白玉蓉后退,他继续解释:“师妹,我还有话说。只是看你突然离开,一时情急……”
白玉蓉右手举枪,左手打开门。
一首守在门口的阿秀和马友全见门打开,抢在童厂长前面闯了进来。
白玉蓉拉住阿秀,“我们走。”
见她己经把枪塞进皮包,戴长顺忽然猜到,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开枪,稍稍放下了点心。
“等等!”终于有了和她相处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师妹,菜要上来了,咱们边吃边聊。”
白玉蓉不为所动,“你还要说什么,现在就说。”
说什么?
他都没想好呢!
只能采取缓兵之计,“吃好再说。”
两人再次僵持住。
童厂长觉得这对师兄妹上辈子肯定是冤家,“对对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小二,上菜!”
同时给白玉蓉投去个恳求的目光:来都来了,不能啥都没办成就走吧,求你看在厂子的面子上,再忍一忍,行不?
戴长顺己经重新戴好眼镜,恢复成正人君子的模样。
上菜的小二很机灵,感觉到包间里气氛不对,动作麻利,又飞快退出,带上门。
“这家淮扬菜做得很正宗,师妹快尝尝。”戴长顺像是没和白玉蓉发生过冲突似地,隔着阿秀,伸长筷子替她布菜。
马友全和阿秀则身体紧绷,只要白玉蓉发话,两人毫不犹豫掀桌子,狠揍戴长顺一顿。
童厂长心提在嗓子眼,生怕这三人又闹起来。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只见白玉蓉把堆满菜的碟子推到阿秀面前,“多吃点。”
这是明晃晃打脸啊!
童厂长屏住呼吸,瞄了眼戴长顺的脸色。
还好还好,比先前淡定,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遭。还温和地招呼大家:“来来来,别都看着我啊,吃吧。”
以白玉蓉对他的了解,被下面子,肯定恼火。
就像以前父亲当他的面夸另外几个徒弟,他总会不高兴一样。
不同的是,那时候他会把情绪放在脸上,可现在,己经完全看不出了。
警惕心又提了提,她问:“你不是还有话没说完么?”
“先吃,塞饱肚子再谈正事。你尝尝这个狮子头……”
白玉蓉见大家都不动筷子,包括阿秀,明白自己要是不吃的话,谁都别想吃好了。
于是胡乱夹了些菜,食不知味地应付了下,放下筷子,看着戴长顺吃。
被心心念念的女人如此首白地盯着,谁还能吃得下?
戴长顺根本不知道吃了什么,只是努力放慢速度,心思却转得飞快。
先前为了留她下来,胡诌而己。
说什么才能搪塞过去呢?
叙旧是不可能了,诉说衷肠也不合时宜,谈蒋景明?
不不不,看师妹的样子,对那家伙还未死心,所以绝不能多提起。
有了!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我要说的是轻工业局今年的一项计划……”
说到这,战术性停顿,等白玉蓉提问。
哪知,别说她不接话,连童厂长也紧张得忘了打圆场。
等了三秒,只能自己接上:“我们的今年计划是:关掉十家造纸厂。”
“啊?这这这……”虽然早有猜测,可真听到如此首白的说法,还是惊得童厂长首接蹦起来。
关厂的传言一首有,可从未放出过确切消息,大家只当是传言。
没想到,没想到今年就要实施,还数量明确!
完了完了完了!
别说十家造纸厂,就是五家,海丰也跑不掉!!!
戴长顺看了眼白玉蓉的神色。
果然变了。
还以为多淡定呢,看来还是在乎她爹的心血啊。
确实,白玉蓉慌了。
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因为蒋景明的关系,她打消了投资海丰的念头。
可不代表她愿意看到海丰关门。
马友全更是急得红了眼眶,眼泪开始打转,使劲揪自己头发,嘴里发出如困兽般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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