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景明想到母亲委屈求全的样子,心里更窝火,“今天我妈送报纸也是想帮你哄你开心。你却误会她,让她在街坊面前下不来台。
她不怪你,也不用你道歉。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不要满身带刺,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别侮辱驴了。”白玉蓉冷嘲。
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也配和驴相提并论。
可惜,蒋景明没有get到什么意思,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很烦躁。
大小姐真难伺候,三两句话就发毛。
又不能和她吵,不然更加无法收场,只能顺毛撸,“当然,你在我小妹嫁妆的事上做得很对!看来我之前的话你听进去了,就不能惯着她。”
白玉蓉挑眉。
这是在夸他自己吧?
蒋景明却把这表情当成了开心。
自己果然还是很会劝人的。
继续说正事,“遗嘱申明的事,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既然你愿意把钱捐给福利院,不如投到厂里。厂里的情况真的很艰难。再不改善,就要倒闭了。
厂子好,你也能多拿分红不是?钱放着也是放着,花在更需要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呵!
说得真好听!
还不是惦记自己的钱!果然是厚脸皮的一家人!!
“顺其自然,我不会对厂子的经营干涉。”白玉蓉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打算。
蒋景明刚有了几分笑模样的脸瞬间又沉了下去。
深吸几口气,把到嘴的批评咽了回去。
他怕再说下去,两人间刚缓和的关系又会变差。
钱的事等以后再说,现在更紧急的是另一件事。“白伯父的书,给我吧。你开下书房的门,我自己去找就行。”
“不借。”
他怒了,“你怎么回事?这不行那不行,非要和我对着干才开心么?
为什么不能有点大局观!
厂子是你父亲建立的,你不愿投钱又不愿借书,难道真的希望厂子倒闭吗?你和我赌气没关系,可不能拿厂子开玩笑!”
“你有本事你去管,我不干涉。”虽然己经想得很明白,也做好了决定,可说到“倒闭”这两个,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在心里默默对父亲说:如果海丰真的不行了,还请原谅女儿无能。不过请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国家的造纸事业蓬勃发展,实现您的毕生夙愿。
“你……”蒋景明的耐心耗尽,声音不由自主提高八度,“怎么如此不懂事!”
阿秀猛地插到两人中间,恶狠狠瞪着他,大有你敢欺负白小姐,就和你拼命的架势。
蒋景明更烦了,“你去和钱家说,我们收留你不代表可以任由他们来胡闹!再敢让他们来,别怪我不客气!”
阿秀一下就没了底气,急忙解释:“玉蓉,我没有……”
“我知道。”白玉蓉安慰她,又看向蒋景明:“那是你们和钱家的事,威胁一个弱女人算什么本事!”
蒋景明瞪着她,眼里要喷火,“你非得和我对着干么?
她的事是这样,遗嘱的事是这样,房子的事也是这样!
我们看你可怜,体谅你不易,想着多照拂一下你。
可你到好,非得死命折腾!我们搬走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一个人能守住这么大的房子?还是能护住家产?
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好坏不分?!
我再明确告诉你一次:我,蒋景明,不会娶你!”
“谢谢!”
“什么?”蒋景明有点懵,是自己没说清楚,还是她耳朵有问题?亦或是装糊涂?
白玉蓉笑了,“谢谢你不娶我。正好,我也不想嫁你。”
蒋景明盯着她的眼睛,好半晌才浮出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她,好像,大概,也许,或者,是真的?!
可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一起,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女人为何如此善变?昨天还为了自己要死要活,今天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呢?
“你,遇到喜欢的人了?”问出这话时,他莫名有些恼火。
不然为何会突然不想嫁自己了呢?
不是他自恋,以他的条件,就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都会抢着嫁。
要不是教养好,白玉蓉差点翻个白眼,“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似的?!”
这话有些含蓄,阿秀没听懂,蒋景明也反应了几秒才明白。
这是在骂自己背信弃义。
气归气,却也不由松了口气,至少,至少没给自己戴绿帽子。
可他也不是站着挨骂的性子,努力辩解:“你这话什么意思?是骂我陈世美么?
告诉你,现在己经是新时代了,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定婚那种做法都是封建糟粕!根本不作数!
别想拿这个污蔑我!”
这话上辈子他说过无数次,那时候白玉蓉听了还会觉得难过,觉得一片真心无人能懂。
重活一回,她只觉得可笑。
但也不想和他争,“好,不作数!”
没想到她承认得如此爽快,蒋景明的不得劲又冒了出来,“你非要这样说话才高兴是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好好说话么!咱们彼此当亲人有什么不好?非要闹成仇人才满意!!”
白玉蓉喉间涌上股涩意。
我把你们当亲人时,你们把我当傻子。
我把你们当陌生人时,你们却非要和我当亲人!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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