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仁医院,院长办公室。
“郑伯伯,她真的没伤到骨头?”白玉蓉紧张兮兮地比划,“那擀面杖和我手臂一样粗呢!”
郑院长没好气道:“不信就去拍片子!”
阿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骨头硬,就是有些青肿,很快就会消了。”
开玩笑,拍片子可是要花钱的!
再说,这人可是院长嗳,亲自给自己做检查,几辈子积来的福气,他说没事肯定没事!
白玉蓉还是不放心,“郑伯伯,你看她面色腊黄,皮包骨一样,有没有其他毛病啊?”
“营养不良,吃好些,多养养!”郑院长耐着性子回答。
那就好!
白玉蓉呼出口气,带着阿秀离开。
看着合上的门,郑院长也呼出口气,憋在心里的愁容重新爬上眉头。
“吱呀!”
忽然,门又开了。
“郑伯伯,发生什么事了?”杀了个回马枪的白玉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刚才一进来就隐隐感觉不对劲,可郑院长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还帮阿秀做了全身检查。
她终究不放心,所以让阿秀等在外面,再来问问才行。
郑院长没想到她还会回来,脸上愁容来不及收,“你呀,还和小时候一样调皮!”
白玉蓉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软磨硬泡了好一会,才终于让他说了实话。
原来广仁医院昨天开会讨论了“成立急诊室”的方案,和外科改革讨论会不一样,竟然没有全票通过,理由自然是人才紧缺。
郑院长觉得有道理,于是想先想想如何解决人才培养的问题。
谁知,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没想好,今早突然接到上面的电话,说是范定西昨天傍晚时上交了一份关于入职广仁后的工作设想——正是关于“成立急诊室的试点方案”。
“怎么可能!”白玉蓉杏眼瞪得老大。
上一世别说国内,就是国外都没出现急诊室!
总不会范定西也是重生的吧???
这个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马上被另一种可能取代,“你们医院有内鬼!”
郑院长叹气点头。他昨晚接到电话后也觉得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想来想去想到几个可疑人员。
李秘书一早就去试探,果然排查出两个内鬼。
可这是医院内务,不便告诉白玉蓉。
白玉蓉气得七窍生烟。
那可是为了给郑院长增加筹码才想出来的点子,没想到竟然会被范定西偷了去!
真真是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见她气成了河豚,郑院长反而想开了。
“本来急诊室这个理念提出就有些超前,光靠我们广仁有些力不从心。不如交给上面,让国家从全局角度出发,能力培训更多医学人才。”
她可没郑院长那么宽广的胸怀,越想越气。
在江边瞎逛很久,江风很凉,却始终冷静不下来。
范定西那个王八蛋就是条毒蛇。
上辈子害郑院长下放改造,最后冻死他乡。
这辈子竟然提前出手,首接偷院长的提案和功劳!
真恨不得一枪毙了那个狗杂种!!!
忽然,阿秀打断了她的盛怒,扯了扯她的衣服,紧张兮兮道:“白小……玉蓉,那里有人在哭。”
白玉蓉没心情看热闹,只顺着她指的方向随意瞄了眼,果然看到一个男人抱腿坐在江堤上,痛哭流涕。
“他是不是想跳江?”阿秀有些担心。
“不……”
“会”字还没出口,猛地抬脚跑过去。
阿秀赶紧跟上。
两人的脚步声引起了那个男人的注意,他泪眼朦胧地看过来。
忽地,瞪大眼睛,惊慌失措站起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江面栽去。
十分钟后,鲁菜馆。
白玉蓉将养胃粥推到阿秀面前,“先垫一下肚子,你得好好养养。刚才院长说了,你营养不良,必须多吃。我给你点了些清淡的菜,你一定要多吃点。”
阿秀感动极了。
安排好一个,再给对面的马友全倒杯热水,“你为什么想跳江?”
“没没没!不是不是不是!”他连忙否认,“我,我就是脚下打滑……谢谢,谢谢你们。”
要不是她俩及时出手拉了他一把,真就掉江里了。
“先吃吧。”白玉蓉指着一桌菜。
马友全低头,神情复杂极了,羞愧,委屈,不甘,内疚……
连阿秀都看出他食不知味。
最后还是放下筷子,“对不起玉蓉小姐,我辜负了白老爷的栽培。厂子这几年发展得越来越不好,我,我……”
说到最后哽咽起来。
平时见惯了蒋母哭,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哭起来也不遑多让。
呜呜咽咽,要多伤心有多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娘死了。
白玉蓉示意阿秀吃自己的,不用管。
自己则放下筷子,认真听他述说着这些年的事。
他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一个劲说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她。
这一幕,仿佛和上辈子的事重合在了一起。
上辈子他也曾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不停忏悔,说自己无能,骂自己混账。
可那是在厂子倒闭后的事了。
没想到,这一世会提前。
马友全这人虽说才能一般,可责任心极重。
对家人就是如此。他父亲去世后,作为老大,他十二岁就跑去码头扛大包,担负起养家重任。养大弟弟妹妹,帮他们成家立业,为了照顾家人,终身未婚。
白元泽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师傅去世后,他觉得该由他把厂子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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