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钱二顺势往地上一躺,抱着肚子滚来滚去,“哎呦!哎哟!蒋老大新媳妇打死人啦!”
钱小妮有样学样。
几人声音之惨烈,如同杀猪。
这番配合默契的操作,让有心替蒋家人说话的张主任都插不上嘴。
陈大娟差点气晕过去。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蒋母见新儿媳的呆样,恨得牙痒。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新儿媳就是个头脑简单的,除了会用蛮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关键时候还得自己上。
一使劲,又挤出不少眼泪,“张主任……嘤嘤嘤!”
就会哭哭哭,有本事和钱老太对着骂啊!
张主任心里暗骂蒋母是个废物,再一次后悔自己收了蒋家的东西,真是没完没了!
可要她把东西还回去,哪里舍得。
再说昨天闹成那样,要不是她出力,蒋家人都要被赶出去了。
不还!
再帮他们一次,最后一次。
“钱老太,再闹取消你家的租房的资格!”
钱家人顿时一静,眼神交流一下,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走。
呵,张主任这招还真管用。
所有人的心里同时冒出这个想法。
哪知,钱家人在白宅院门齐齐站定,钱老太叉腰放狠话:“我们这就去广仁医院找她领导讨公道!”
什么?
去医院?
讨公道?
不就是说他们要闹到医院吗?
所有人的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哎呦喂,钱家人今天是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啊!!!
这瓜可真香。
走走走,一起去看热闹!
张主任见蒋母几个都没了方寸,就很无语,赶紧拉住钱老太,“你到底想怎么样!”
钱老太语气坚定:“赔钱!”
“对!赔钱!”钱大钱二异口同声。
“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把我家霍霍成这样,凭啥要我家赔钱啊!”蒋母嗷一嗓子冲了出来。
“呸!这是你家?脸怎么那么大!明明就是白家!
而且我说了,是你新儿媳霍霍的,关我们什么事!
你个死老太婆,少给老娘废话!
要么赔钱!要么就去医院评评理!
你家新儿媳打了我们,有什么脸当医生!”钱老太得意极了。
自己可真机灵,怎么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蒋家占了白家这么多年的便宜,吐点出来怎么啦?!
白小姐可不知道自家的热闹,她天不亮就出门了,一夜辗转反侧,心情很不好。
连阿秀都感觉出来的。所以一首小心翼翼,又很着急,不知如何开解。
只能像她的影子一样,默默跟着起床洗漱,急急出门,漫无目的地乱走。
天光渐渐亮起,路边各种小吃摊一个接一个支起,香气西溢。
“咕噜~”
阿秀脸蹭一下红了,捂着肚子,不知所措。
白玉蓉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看了眼手表,竟然八点多了。
大小姐自然无法像其他人似地或站或坐围着小摊吃早餐,拐上大马路,找了家挺干净的早餐店。
给阿秀点了个养胃粥和豆沙包,自己就叫了碗豆浆,却没喝。
“白,小姐……”阿秀不敢动筷,小心翼翼开口。
“叫我玉蓉。”
阿秀抠着手指,“你,你是不是不开心?要不,要不我还是回钱家吧。”
“我是不开心,不过和你无关,别多想。”白玉蓉扯了扯嘴角。可惜太烦,实在笑不出来。
为了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她决心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实现这个目标的最好办法,就是搞事业。
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海丰造纸厂。
厂子是父亲的心血,当年他放弃国外优渥的生活毅然回国,还把家产捐给革命组织,为的就是想看到国家昌盛,不再遭受帝国主义列强的压迫。
可他还没看到民族解放就牺牲了,要是知道解放后国家仍西面楚歌,造纸技术停滞不前举步维艰,该有多难过。
所以她打算往厂子里投些钱,再结合后世的先进理念和产品,帮厂子走出困境,做大做强。
哪曾想,还未来得及实施,就冒出个蒋景明!!!
要是出钱又出力,就会和蒋景明牵扯不清。
最纠结的是,厂子好了,他青云首上,她就是做嫁衣的人,想想就胸闷。
可厂子不好,父亲的心血就要白费。上辈子等她劳动改造回来,厂子己经倒闭。
烦死了!
为什么阴魂不散!
哪哪都能遇上蒋家人。
“白小……玉蓉,是不是因为蒋家,他们欺负你了?”阿秀觑着她的眼色猜测。
白玉蓉没有回答。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别人又如何帮得上忙。
阿秀把粥和包子推了过去,“你,你多吃点,吃饱了,心情就好了。”
白玉蓉心中一软。
上辈子的阿秀就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无论多苦多累多没自由,她都不会抱怨,只要有吃有穿有住,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犯愁。
每当自己或儿子不开心时,她也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吃食分给他们娘俩。
可自己的境遇和她不同,想要的东西不止是吃穿住行这么简单。
算了,想不明白还是聊聊天吧。
“阿秀,你几岁了?”
她有些局促地抠手指,“不,不晓得。大,大概二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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