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茗茗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薄之锋的号码。
"茗茗？"薄之锋的声音透着惊讶，"这么晚了有事？"
听到他温和的声音，舒茗茗的委屈更甚，声音哽咽："薄总...您母亲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薄之锋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她说什么了？"
舒茗茗断断续续地复述了通话内容，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怎么办..."
"茗茗，听我说，"薄之锋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为我母亲的行为向你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还好吗？"
"我没事..."舒茗茗勉强平复呼吸，"只是觉得...很委屈。我没有阻止你和别人相亲。"
"我明白。"薄之锋叹了口气，"明天我会找你当面谈。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挂断电话后，舒茗茗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她盯着自己看了许久，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是舒茗茗女士吗？"一个干练的女声问道。
"是的，我是。"
"我是名硕工程的人力资源总监林菲雯。我们之前通过猎头公司联系过您，关于我们公司项目总监的职位..."
舒茗茗愣住了。她确实接到过猎头的电话，但当时她婉拒了，因为不想离开己经熟悉的工作环境。但现在...
"林总监，我记得这个职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贵公司为何对我感兴趣？"
"我们注意到您在环球集团主导的几个大型项目都非常成功，特别是西城项目的工程管理，业内评价很高。"林菲雯的声音带着赞赏，"我们公司正在拓展业务，需要您这样，既有专业能力，又有创新思维的人才。"
舒茗茗的心跳加速了。这是她第一次被竞争对手如此明确地肯定，而不是被当作"薄之锋的得力助手"。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谨慎地回答。
"当然，"林菲雯善解人意地说，"不过我们希望尽快得到答复。薪资待遇方面，我们可以比您现在高出50%，还有股权激励计划。"
挂断电话后，舒茗茗站在窗前，望着雨夜中模糊的城市灯光。薄母的辱骂言犹在耳，薄之锋的关心也让她心乱如麻。也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打开电脑，开始撰写辞职信。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决心都倾注在这封邮件里。
"尊敬的薄总：出于个人职业发展考虑，我决定辞去目前在环球集团担任的职务..."
写完后，她没有立即发送，而是设置了定时，将在明天上午九点发出。然后她关上电脑，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手机屏幕亮起，是霍翊宁发来的消息："睡了吗？"
舒茗茗盯着这个名字看了许久。霍翊宁，她的丈夫，或者说即将成为前夫的人。
他们因为一场误会走到了离婚的边缘——她误以为他与前女友林之娴旧情复燃，而他的解释在她看来苍白无力。
毕竟他一次次去找她，这是真的。
但是霍翊宁又没有真的出轨，所以舒茗茗纠结。
她没有回复，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到枕头下。明天，一切都将改变。新的工作，新的生活，也许还有新的开始。
窗外，雨渐渐停了。
第二天清晨，舒茗茗比平时更早起床。她精心化了妆，穿上最干练的深蓝色套装，仿佛要用外表武装自己脆弱的内心。
刚到公司楼下，手机就响了。是霍翊宁。
舒茗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茗茗，"霍翊宁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早上好。我...想问问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舒茗茗的脚步顿住了："为什么？"
"我们...需要谈谈。"霍翊宁深吸一口气，"关于离婚的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至少应该面对面说清楚。"
舒茗茗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昨晚的决定，想起薄母的辱骂，想起即将发送的辞职信...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
"好吧，"她听见自己说，"时间地点发我。"
挂断电话后，舒茗茗深吸一口气，走进电梯。当电梯门在顶层打开时，她惊讶地发现薄之锋就站在电梯口，似乎专程在等她。
"薄总？"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薄之锋看起来一夜未眠，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他示意舒茗茗跟他去办公室，关上门后，他郑重地鞠了一躬："茗茗，我再次为我母亲的行为道歉。我己经和她谈过了，她不会再骚扰你。"
舒茗茗没想到他会如此正式地道歉，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薄总，您不必这样..."
"不，这很必要。"薄之锋首起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我母亲的行为不可原谅。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她之所以这样，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对你的...特殊关注。"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舒茗茗感到脸颊发烫，不敢首视他的眼睛。
"茗茗，"薄之锋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不会给你增加负担。但我想让你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性，无论是作为专业人士还是...作为一个值得被珍视的人。"
舒茗茗的眼眶再次了。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辞职信的发送提醒。她惊慌地看向电脑，发现薄之锋的邮箱提示灯己经亮起。
薄之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了？"
"我..."舒茗茗咬了咬嘴唇，决定坦白，"薄总，我刚刚向您发送了辞职信。"
薄之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什么？为什么？是因为我母亲吗？茗茗，我可以保证..."
"不全是。"舒茗茗摇摇头，"我收到了名硕工程的offer，他们给我项目总监的职位。我想...是时候尝试新的挑战了。"
薄之锋沉默了很久，最后苦笑着点点头："我理解。虽然我很不愿意失去你这样的人才，但我尊重你的决定。"他顿了顿，"不过，辞职需要一个月交接期，这期间如果你改变主意..."
"谢谢您，薄总。"舒茗茗勉强笑了笑，"我会认真考虑的。"
走出薄之锋办公室，舒茗茗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她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发现霍翊宁己经发来了晚餐的地址——是他们去过的那家意大利餐厅。
手机又响了，是名硕工程的林菲雯："舒女士，我们收到猎头的反馈，您对我们的offer有兴趣？能否约个时间详谈？"
舒茗茗深吸一口气："好的，林总监。我今天下班后有空。"
挂断电话，她看了看日程表，突然意识到自己同时约了霍翊宁和林菲雯。她苦笑着摇摇头，给霍翊宁发了条消息："晚餐可能要晚一点，七点半可以吗？我下班后有个面试。"
霍翊宁很快回复："当然，我等你。祝面试顺利。"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舒茗茗心头一暖。她想起他们刚结婚时，每次她有什么重要场合，霍翊宁总会说"祝顺利"，然后在她回家时准备好她最爱吃的甜点。
也许...他们之间真的还有挽回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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