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城市灯火如流萤般掠过，舒茗茗靠在副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着安全带。后视镜里映出她略显疲惫的眼睛，眼睑下淡淡的青色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若隐若现。
"累了？"薄之锋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低沉而温和。
舒茗茗微微摇头，嘴角扯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薄之锋侧目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
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默。薄之锋按下蓝牙耳机的接听键："我是薄之锋。"
"薄总，好久不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我是白慕舟，正好来你们城市出差，想谈谈那个新能源项目的合作。"
舒茗茗看到薄之锋的眉毛微微扬起，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白总，真是巧了，我正好也在外面。你住在哪里？"
"君悦酒店，1808房。"
"那不如一起吃个晚饭？我带上项目负责人一起。"薄之锋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舒茗茗，"正好可以多交流。"
挂断电话后，薄之锋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向君悦酒店的方向。他侧头看向舒茗茗："万铭集团的白慕舟白总，他们公司在新能源领域很有建树。这个项目，你有没有兴趣？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舒茗茗眨了眨眼，有些意外。按照惯例，这种级别的商务会谈应该由部门总监出席，而不是她这个项目经理。"我？"她下意识地反问。
"我看过你的项目策划书，思路很清晰。"薄之锋的声音平静而笃定，"而且白总不喜欢那些虚伪的场面，更欣赏实干型人才。"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薄之锋转头首视着她："当然，如果你太累了，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舒茗茗感到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她听见自己说，"我可以，谢谢薄总给我这个机会。"
君悦酒店的西餐厅里，白慕舟早己等候在靠窗的位置。他起身相迎时，舒茗茗不禁暗自打量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眼神锐利却不失温和。
"这位是舒茗茗，我们公司的项目的负责人。"薄之锋介绍道，"茗茗，这是万铭集团的白慕舟白总，我在耶鲁时的同学。"
白慕舟伸出手："舒小姐，久仰。薄总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舒茗茗礼貌地握了握他的手，感觉到对方手掌干燥温暖，力度适中："白总过奖了，是薄总领导有方。"
晚餐进行得意外地愉快。白慕舟果然如薄之锋所说，专注于专业讨论，对酒精敬而远之。
当舒茗茗详细阐述项目规划时，她能感觉到两位总裁都在认真倾听，不时提出建设性意见。
"舒小姐对市场趋势的把握非常精准。"白慕舟赞叹道，转向薄之锋，"老同学，你真是慧眼识珠啊。"
薄之锋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舒茗茗因专注而微微发亮的眼睛上："茗茗确实很优秀。"
舒茗茗感到脸颊有些发热，连忙低头喝了口水。
也许是餐厅的灯光太柔和，也许是白慕舟在场缓和了气氛，她第一次发现薄之锋在谈论专业话题时，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格外严谨。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点，白慕舟看了看表："明天一早我还有会议，今天就到这里吧。关于合作细节，我们可以再约时间详谈。"
三人起身告别。
电梯里，舒茗茗站在两个高大的男人中间，突然意识到自己己经很久没有这样充实的感觉了。
"茗茗，"走出电梯时，薄之锋轻声问道，"你现在想好住哪里了吗？"
舒茗茗一怔，随即明白他是在委婉询问她的住宿安排。
"我..."她犹豫了一下，"我住酒店。"
薄之锋注视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声音放得更轻："我家也有空余房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谢谢薄总好意，"舒茗茗迅速打断他，"我还是住酒店吧，明天一早还要整理会议记录。"
薄之锋点点头，没有坚持："那我送你去前台。"
君悦酒店的大堂灯火通明，舒茗茗在办理入住手续时，能感觉到薄之锋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那种存在感让她背脊微微发紧。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舒茗茗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心跳随着电梯的上升而加速。23楼到了，她快步走出电梯，薄之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舒茗茗在2307房门前停下，转身面对薄之锋："薄总，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要休息了。"
薄之锋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走廊的灯光从他头顶洒下，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舒茗茗注意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可以进去用一下卫生间吗？"薄之锋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用完我就走。"
舒茗茗的手指紧紧攥住房卡。
房卡"滴"的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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