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等会再和您说话。"薄之锋头也不回地说道，目光始终锁定在舒茗茗身上。
薄之锋径直走到舒茗茗和霍总面前，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今晚你需要加班，远洋集团的项目技术总监要和你谈方案修改，你现在不能走。"
舒茗茗愣了一下，随即会意。
她感激地看了薄之锋一眼，挺直了背脊："好的，薄总，我马上准备会议资料。"
霍翊宁猛地站起身，挡在两人之间："薄之锋！你这是干什么？我要接我妻子下班！"
薄之锋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平静地对舒茗茗说："五分钟后，28楼会议室，不可以迟到，这个项目非常重要。"
"我要工作，工作第一。"舒茗茗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大楼里走去，背影坚定而挺拔。
霍翊宁想追上去，却被薄之锋一个侧身拦住。
"霍总，这里是公司，请注意影响。如果你有意见，我可以找保安来和你谈。"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霍翊宁握紧了拳头，眼中怒火燃烧："薄之锋，你什么意思？我和茗茗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如果我没记错，舒经理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薄之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作为她的上司，我有责任确保她不受骚扰。"
"骚扰？"霍翊宁冷笑，"我们是合法夫妻！"
"很快就不会是了，甚至，现在就已经不是了，你去找你那个前女友吧，你们不是总要藕断丝连吗？"薄之锋看了眼手表，"抱歉，我还有会议。霍总请自便。"
霍翊宁盯着薄之锋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我就在你们楼下等！你晚上总要下班吧！"说完，他转身走向大楼旁的咖啡店，重重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死死盯着公司大门。
咖啡店内，店员小心翼翼地上前："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霍翊宁这才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美式咖啡，谢谢。"等店员离开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李律师，关于离婚协议的事...不，我不同意那些条款...你和法官说清楚，我是不同意调解离婚的，坚决不离婚。"
大楼内，电梯门缓缓关闭。
舒茗茗终于卸下坚强的伪装，靠在电梯壁上长舒一口气。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刚才面对霍翊宁时的冷静全是强撑出来的。
"还好吗？"薄之锋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舒茗茗抬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勉强笑了笑："谢谢薄总解围。其实...远洋集团的项目，不是下周才要进行下一次的技术方案修改吗..."
"我知道。"薄之锋打断她，"但你需要一个理由离开，不是吗？"
电梯停在28楼，门开了。薄之锋却没有立即走出去，而是转身面对她："如果你需要时间调整，可以先去休息室。我让助理送杯热茶给你。"
舒茗茗摇摇头，重新挺直了背脊："不用了，薄总。我很好。"她顿了顿，"不过...您母亲似乎有事找您？"
薄之锋这才想起宋秋雅还在楼下。他皱了皱眉："我先送你到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内，薄之锋为舒茗茗倒了杯温水。"坐吧，休息一会儿。霍翊宁那边...需要我帮忙联系律师吗？"
舒茗茗捧着水杯，指尖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度："不用了，我已经委托了律师处理。只是..."她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找到公司来。"
薄之锋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解开西装扣子："他看起来不像会轻易放弃的人。"
"是啊。 "舒茗茗低头看着水杯。
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宋秋雅优雅地走了进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了一圈："看来我打扰了重要谈话？"
薄之锋站起身："妈，请坐。这是舒茗茗，我们公司的项目经理。"
宋秋雅微微颔首："舒小姐，久仰。刚才在楼下...那是你丈夫？"
舒茗茗放下水杯，礼貌地站起来："前夫。我们正在办理离婚手续。"
"原来如此。"宋秋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向儿子，"之锋，我有事要和你谈。"
薄之锋看了舒茗茗一眼："你先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舒茗茗识趣地拿起自己的包："我先回办公室准备资料。宋女士，失陪了。"
等舒茗茗离开后，宋秋雅在沙发上坐下，直截了当地问："你在追求她？"
薄之锋没有否认："是的。"
"她还没离婚！"宋秋雅压低声音，"你知道媒体会怎么写吗？'环球集团的总裁插足他人婚姻'？"
"妈，"薄之锋平静地说，"他们已经分居一段时间了，离婚是迟早的事。而且..."他停顿了一下，"舒茗茗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性，不仅在工作上。"
宋秋雅审视着儿子的表情："你是认真的？"
"从未如此认真过。"薄之锋的眼神坚定不移。
楼下咖啡厅，霍翊宁已经续了第三杯咖啡。他不停地看表，又望向公司大门。店员犹豫着走过来："先生，我们快要打烊了..."
霍翊宁挥手："再等一会儿！"他掏出钱包抽出几十张钞票拍在桌上，"这些够了吗？里面至少有五千块。"
店员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但是收了钱，连忙点头退开，表示愿意加班。
天色渐暗，公司大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28楼办公室，薄之锋站在窗前，眉头紧锁。
宋秋雅走到他身边："那个男人还在等。"
"我知道。"薄之锋的声音低沉。
"你打算怎么办？"
薄之锋转过身："送她回家。确保她安全。"
宋秋雅叹了口气："你父亲不会同意你和一个有婚史的女人在一起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
"我不需要他同意。"薄之锋拿起外套，"我已经不小了，妈。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个项目呢？"宋秋雅突然问道，"远洋集团的合作关系到公司上市，董事会非常重视。如果因为你的...私人感情影响了..."
薄之锋停下脚步："工作归工作。舒茗茗是这个项目最合适的项目负责人，与我的感情无关。"
宋秋雅看着儿子坚定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舒茗茗的所有资料...对，越详细越好。"
与此同时，舒茗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理着文件。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霍翊宁发来的短信：「茗茗，我知道你误会了我和林之娴，但我可以解释。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犯。我在楼下等你，不管等到多晚。」
舒茗茗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然后果断将号码拉黑。
办公室的敲门声响起，薄之锋站在门口："准备好了吗？我送你回家。"
舒茗茗犹豫了一下："霍翊宁可能还在楼下..."
"从地下车库走。"薄之锋走近几步，"除非你想见他？"
"不。"舒茗茗迅速摇头，随即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薄之锋微微一笑："能送你回家，是我的荣幸。等会你去酒店，还是去我家？你在车上想好了，告诉我。"
两人乘坐专用电梯直达地下车库。薄之锋的黑色奔驰已经等在那里。他为舒茗茗打开车门，绅士地护住车顶。
车子驶出车库时，舒茗茗不经意间看到咖啡厅里霍翊宁的身影。他正低头看手机，错过了他们的离开。
"他会放弃吗？"薄之锋问道，目光专注在路况上。
舒茗茗摇摇头："不会。霍翊宁从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她转头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但这次，我也不会。"
薄之锋的嘴角微微上扬："很好。"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行驶，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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