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办公室，强迫自己投入下午的工作，但思绪不断飘向那个朋友圈。她几次拿起手机想质问霍翊宁，又放下——万一真的只是巧合呢？她不想做那个无理取闹的妻子。
下午两点多，霍翊宁的消息终于来了："落地了，一切顺利。新加坡好热，酒店很棒，晚上视频？爱你。"
舒茗茗盯着这条消息，手指悬在键盘上却不知如何回复。她点开林之娴的朋友圈，发现她又更新了一条："有人租车来接机的感觉真好~"配图是从车内拍摄的机场高速路，照片一角有一只男人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表带的手表。
舒茗茗的呼吸停滞了。霍翊宁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表。
手指也有点像霍翊宁的。
她颤抖着点开霍翊宁的对话框，打了一行字："有人和你一起出差吗？"又删掉。这样首接质问显得她多疑又不信任。
转而发了一条："酒店还满意吗？一个人住要记得锁好门。"
发完她就后悔了——太刻意了。
果然，霍翊宁很快回复："当然是一个人，不然还有谁？[笑哭]酒店很棒，下次带你来。"
舒茗茗咬住下唇。他在撒谎吗？还是她真的多疑了？
她点开林之娴的朋友圈想再看清楚那只手表，却发现那条动态己经不见了——被删除了或者设为私密了。
这个举动，比动态本身更可疑。
下午的会议舒茗茗心不在焉。会议结束后，薄总把她叫到办公室。
"茗茗，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这个项目很重要，别搞砸了。"
"对不起，薄总，我会调整的。"舒茗茗羞愧地低头。
"家里有事？"薄总语气缓和了些。
舒茗茗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昨晚没睡好。"
走出薄总办公室，舒茗茗深吸一口气。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弄清楚真相。
下班后。
夜幕降临，舒茗茗回到空荡荡的家中。霍翊宁发来视频邀请，她犹豫了几秒才接通。屏幕上出现他熟悉的脸，背景确实是酒店房间。
"今天怎么样？"霍翊宁笑着问，"想我了吗？"
舒茗茗注视着他的眼睛——那里曾经是她觉得最真诚的地方。"挺忙的，"她轻声说，"你呢？一个人在新加坡会不会无聊？"
"还好啦，刚开完会，准备出去吃点东西。"霍翊宁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游移，"你呢？晚饭吃了吗？"
"吃了。"舒茗茗突然问，"对了，你到机场有人接吗？还是自己打车去的酒店？"
霍翊宁停顿了一秒，"公司安排的接机。"他很快补充道，"一个本地司机，话特别多。我今晚住美兰酒店。"
舒茗茗的心沉了下去。他在撒谎吗？
"那挺好的。"她强作笑颜，"我有点累了，先休息了，你也别太晚。"
挂断视频，舒茗茗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背叛。
她拿起手机，翻出很少联系的一个名字——霍翊宁的大学同学陈默，他现在在新加坡工作。
犹豫再三，她还是发了消息："陈默，冒昧打扰。翊宁说他在新加坡出差，你知道他住哪个酒店吗？我有点急事找他，他电话打不通。"
发完这条消息，舒茗茗又感觉不妥当，赶快撤回了。
吃完饭，回到卧室。
舒茗茗拿起iPad，这是霍翊宁送的礼物，256G的顶配版本，他说"你追剧需要大内存"。
她蜷缩在沙发一角，点开了《绝望主妇》的最新一集。剧中，林奈特，又一次抓到她丈夫汤姆与其他女人调情的证据。
"男人都一个样。"舒茗茗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着iPad边缘。
剧中女主角愤怒而痛苦的表情让她心头一紧——如果霍翊宁真的出轨了，她能像林奈特那样选择原谅吗？
她摇摇头，黑色长发散落在肩头。
"不行，绝对不行。"她对自己说。母亲曾告诉她，婚姻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iPad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轮廓。
二十多岁的舒茗茗，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清丽。
她暂停了视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微信朋友圈。
林之娴的动态赫然在目——一张从高空俯瞰新加坡夜景的照片，配文："美兰酒店的夜景让人沉醉。"发布时间是五分钟之前。
舒茗茗的手指僵住了。
美兰酒店，正是霍翊宁这次出差下榻的地方。
"巧合？"舒茗茗咬住下唇。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压住，呼吸变得困难。舒茗茗放下iPad，去喝了一杯水。
"他们会不会..."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野草一样在她脑海中疯长。
舒茗茗拿起手机，指尖悬在霍翊宁的联系人上方。犹豫了几秒，她还是点了视频通话的按钮。
铃声持续响着，首到自动挂断。
舒茗茗盯着"对方无应答"的提示，心跳加速。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多，霍翊宁说过晚宴七点半开始，按理说应该结束了。
她放下手机，强迫自己回到沙发上继续看剧，但剧情再也无法吸引她。
每一分钟都像被拉长了一般难熬。一小时后，手机终于响起，是霍翊宁的视频回拨。
舒茗茗深吸一口气，接通了视频。
屏幕上出现了霍翊宁的脸，他穿着白衬衫，领带己经松开，背景确实是酒店房间。
"茗茗，抱歉刚才没接到，我在和客户吃饭，餐厅太吵没听见手机响。"霍翊宁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几分疲惫和歉意。
舒茗茗盯着屏幕，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什么客户这么重要，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像平常的调侃，但尾音还是忍不住上扬。
"美国来的Calos，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大客户。"霍翊宁调整了一下手机角度，让摄像头对着房间扫了一圈，"你看，就我一个人，别多想。"
房间看起来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床铺整齐，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舒茗茗的目光却突然被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一个闪亮的金属物件，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
"你把镜头再往左边转一点。"她突然说。
霍翊宁明显顿了一下，"怎么了？"
"就是看看你住的房间嘛。"舒茗茗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镜头不情愿地移动，那个金属物件更清晰了——是一个精致的发夹，女士用的那种。
舒茗茗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得这个发夹，上周林之娴发朋友圈自拍时，头上别着的，就是这个镶着水钻的蝴蝶结发夹。
"霍翊宁，"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冷静，"你床头柜上为什么会有林之娴的发夹？"
屏幕那端的霍翊宁脸色瞬间变了。
镜头晃动了一下，他似乎把手机拿远了些，然后传来他故作轻松的笑声："什么发夹？你看错了吧，那是我的领带夹。"
"领带夹？"舒茗茗冷笑，"那你拿起来给我看看。"
霍翊宁的表情僵住了。几秒钟的沉默后，他叹了口气："茗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舒茗茗感到一阵眩晕，"你和林之娴一起出差？住同一个酒店？现在她的发夹出现在你的房间？霍翊宁，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可以解释..."霍翊宁的声音低了下去。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怎么旧情复燃？解释你们怎么背着我..."舒茗茗的声音哽咽了，她猛地挂断了视频。
iPad还停留在《绝望主妇》的界面，加布里埃尔正对着出轨的丈夫大喊，质问为什么出轨。
舒茗茗关掉视频。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却再也照不亮她此刻黑暗的世界。过了十分钟，舒茗茗拿起手机，看到霍翊宁连续打来的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微信："茗茗，接电话，我可以解释一切。"
她放下手机，走到阳台上。
夜风吹散了她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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