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翊宁突然做了一个,让舒茗茗完全没想到的动作——他站起来,然后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咖啡厅里的其他顾客纷纷侧目,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舒茗茗惊得差点打翻咖啡杯,"你干什么?快起来!"
"不,茗茗,听我说完。"霍翊宁仰头看着她,那双总是自信满满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恳求。
霍翊宁继续说,"我承认联系之娴是我不对,但我发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只是愚蠢地以为能同时处理好过去和现在。"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但这一个月,每次看到你对我冷淡的样子,我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茗茗,我早就不把这当成契约婚姻了。我爱上你了,真的。"
舒茗茗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霍翊宁——脆弱、坦诚。
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在社交场合游刃有余的霍总,此刻跪在她面前。
"你先起来。"她的声音软了几分,"这么多人看着呢。"
咖啡厅的水晶吊灯,在霍翊宁头顶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笔首地跪在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旁,膝盖与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
这个动作让整个餐厅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这桌——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跪在一位面容冷淡的女子面前,这场景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茗茗,给我一次机会。"霍翊宁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嘴里挤出来的,"我保证再也不联系林之娴了,那个讨厌的女人,所有联系方式我都会删除。如果你愿意原谅我,我可以用一辈子,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舒茗茗没有看霍翊宁,而是盯着窗外的风景。
"先生,您这样..."一位年轻的服务员犹豫地走近,双手不安地交叠在身前,"会影响其他客人的体验..."
霍翊宁连头都没回,首接从西装内袋,掏出鳄鱼皮钱包,"啪"地一声甩在桌上。
他修长的手指从里面抽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随手递给服务员。
"包场一小时,这些够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服务员小张瞪大眼睛,下意识接过那叠钞票。
他刚从农村来到这座城市打工不久,从未见过有人随手就能掏出这么厚一沓钱。
他颤抖着数了数——整整一百张,一万元。
数了整整三分钟。
"够、够了,先生。"小张结结巴巴地说,手指不自觉地着钞票边缘,"我这就去和经理说。"
他转身时差点撞到邻桌的椅子,匆忙间又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和面无表情的女人,心里暗自咋舌。
舒茗茗终于转过头来,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棕色,此刻却盛满了疲惫。
她揉了揉太阳穴。
"霍翊宁,你总是这样,"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以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霍翊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今天特意做了发型,喷了她最喜欢的古龙水,但现在这些精心准备似乎都成了徒劳。
"我不是..."他刚想解释,却被舒茗茗抬手打断。
咖啡厅的钢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整个空间陷入一种独特的安静。其他顾客仍有好奇的目光,从休息区投来。霍翊宁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但他不在乎。
"那你要我怎么做?"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又迅速压低。
舒茗茗回应,"我不能轻易原谅你的。"
"我知道不能。"霍翊宁终于站起身,但依然保持着卑微的姿态,"茗茗,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舒茗茗沉默了很久。
她想起这几个月来霍翊宁对她的好——甚至在她奶奶手术那天推掉重要会议全程陪护。这些细节,真的只是一个契约丈夫的义务吗?
"一个月。"最终她开口,"我给你一个月的考察期。这期间我们继续分房睡,我住次卧。你要切断和林之娴的一切联系,我要随时查看你的手机和行程。如果这一个月内你再有任何欺骗行为,我们立刻离婚,没有商量余地。"
霍翊宁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愿意原谅我了?"
"不是原谅,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舒茗茗纠正道,"霍翊宁,我们的婚姻开始得就不纯粹,但如果要让它继续下去,必须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我答应你,所有条件都答应。"霍翊宁急切地说,"谢谢你,茗茗。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舒茗茗拿起包站起身,"走吧,回家。"
霍翊宁如释重负地点头,抢着为她拉开椅子,付账,开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舒茗茗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停车场里,霍翊宁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甚至细心地调整了座椅角度——这是她最喜欢的坐姿。
"你还在爱林之娴吗?"舒茗茗问道。
"不。"这次霍翊宁回答得斩钉截铁,"如果我还爱她,当初就不会和你结婚。茗茗,有些感情变成习惯后很难完全割舍,但这不代表我还想回到过去。"
舒茗茗轻轻点头,没有再追问。
她了解霍翊宁和林之娴的过去——曾经恋人,交往五年,差点步入婚姻殿堂。这样的感情确实不可能说断就断干净。
车子驶入别墅区时,霍翊宁突然说道:"明天我要去新加坡出差三天,原本打算带林之娴一起去,她是那个项目的顾问。但现在,我己经把我们公司和他们公司的合同解约,我会换人,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舒茗茗挑眉,"你在邀请我监视你?"
"我在邀请我的妻子同行。"霍翊宁纠正道,"而且我想带你去圣淘沙岛看看,听说那里的日落很美。"
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让舒茗茗心头一暖。她想起契约里确实有一条——必要时需以夫妻身份共同出席社交场合。但这次明显超出了"必要"的范围。
"我还要上班,没有请假不方便去,我回头问问公司。"她没有立刻答应,但语气己经柔和了许多。
车停进车库后,霍翊宁绕到副驾驶为舒茗茗开门。
在走向别墅的路上,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茗茗,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这一个月,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改变。"
舒茗茗没有抽回手,但也没有握紧他,"记住你的承诺,霍翊宁。再有一次欺骗,我们的婚姻就真的结束了。"
舒茗茗跟着霍翊宁回家。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宽敞的餐厅。舒茗茗低头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法式鹅肝、松露意面、香煎鳕鱼。
还有五个她最喜欢的甜品,都是霍翊宁要求管家准备的,现在整齐排列在银质托盘上:提拉米苏、抹茶千层、芒果慕斯、巧克力熔岩和焦糖布丁。
"夫人,这些都是霍总特意吩咐准备的。"管家李叔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霍总说您最近胃口不太好,希望能合您口味。"
舒茗茗轻轻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谢谢李叔,辛苦了。"
她拿起银质叉子,轻轻戳了戳面前的提拉米苏,奶油塌陷下去,露出里面浸满咖啡液的手指饼干。
就像她的心,只是外表光鲜。
霍翊宁坐在她对面,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修长的脖颈上。
他切下一块牛排,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参加商务晚宴。"尝尝这个,我让厨房特别准备的,你上次说喜欢七分熟的。"
舒茗茗抬眼看他,霍翊宁的眉眼依旧英俊如初,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还有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
"嗯。"她轻声应道,机械地将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肉质鲜嫩多汁,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餐厅里只有刀叉碰撞瓷盘的清脆声响。霍家的餐厅太大了,大到连咀嚼声都能产生回音。
舒茗茗记得刚结婚时,她曾觉得这餐厅冷清得吓人。
"上午和你说过,明天我要去新加坡出差,大概一周。"霍翊宁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有个重要的并购案需要亲自处理。"
舒茗茗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放下叉子,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嗯,注意安全。"
"茗茗。"霍翊宁突然伸手覆上她的手背,他的掌心温暖干燥。
午餐在沉默中结束。舒茗茗只动了几口菜,却把五个甜品都尝了一遍。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苦涩。
"上楼休息会儿吧。"霍翊宁起身,绕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舒茗茗任由他引导着走向二楼的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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