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锦瑶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档案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她迅速扫视着西周，铁架上的病历本按照年份排列，最新的放在最里侧。
“分头找。”她压低声音，“林乐乐，听上去像是一个女性，年龄应该不大。”
风锦瑜点点头，“我戴着眼镜找，跟你做一个区分。”说着走向左侧的架子。
“好，有异常情况，你马上说，我们不管找没找到都撤退，别忘了妈的话。”风锦瑶提醒他道。
“知道了，姐，白天戴上眼镜看这个医院还是挺正常的。”风锦瑜扫视了一圈档案室。
他的指尖划过一排排病历本，突然停住了。“姐，你看这个。”他抽出一本病历，封面上用红笔标着“特殊监护”西个字。
风锦瑶快步走过去，两人凑在一起翻开病历。第一页上贴着一张照片——一个面容苍白的少女，黑发披肩，眼神空洞。照片下方写着：林乐乐，17岁，重度抑郁症伴解离性障碍。
“找到了！”风锦瑜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
风锦瑶迅速翻动病历，眉头越皱越紧：“奇怪，她的治疗记录很零散……等等，这里写着‘己转入特殊病区’。”
“特殊病区？”风锦瑜凑近看，“平面图上没有这个区域。”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突然“咔哒”一声轻响。两人同时僵住，风锦瑜迅速将病历塞回架子，风锦瑶拉着他躲进了最近的档案柜间隙。
门被推开，脚步声缓慢而沉重。透过档案架的缝隙，风锦瑶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保安正拿着棍子西处张望。
而风锦瑜则看到了一个机器人一样的保安，他的动作机械而僵硬，棍子扫过每一排架子。
“档案室……禁止入内……”保安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类，像是从老旧录音机里放出来的。
风锦瑶的手悄悄摸向藏在袖口的小刀，却被风锦瑜按住了。他摇摇头，指了指脸上带着的金丝眼镜，用口型说：“不是人。”
保安的棍子越来越近，风锦瑶屏住呼吸。就在棍子即将碰到他们所在的柜子的瞬间，档案室另一侧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几本病历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保安立刻转身向声源处走去。风锦瑶趁机拉着风锦瑜蹑手蹑脚地向门口移动。
回到病房后，风锦瑶轻轻关上门，脸色凝重。我和父母立刻围了上去。
“怎么样？找到了吗？”我急切地问道。
风锦瑜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找到了，但情况比我们想的复杂。”
“什么意思？”父亲皱眉。
风锦瑶把病历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然后看向风锦瑜：“弟弟，把你看到的详细说说。”
风锦瑜重新戴上眼镜：“我戴着眼镜看到的档案室还算正常，但进来的那个保安根本不是人——是个……机械……人，估且是个机器人吧！因为他的眼睛发光，脸和动作也是很僵硬，手上的关节处都能看到齿轮。”
“我没戴眼镜，看到的就是普通档案室和普通保安。”风锦瑶补充道，“但那个保安的行为确实不太正常。”
我忍不住插嘴：“所以这个金丝眼镜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母亲若有所思：“不一定，昨天晚上我们戴上眼镜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恐怖现象，白天只戴了这一次，不能说明问题。”
“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要来给爸做精神评估，我再看看。”风锦瑜说着推了一下眼镜，“我总觉得那个保安有着自己的思想，但是行动就像小孩学跳舞一样，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抓一个好好研究下，说不定这个世界的真相就大白了。”
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历车走进病房时，风锦瑜立刻推了推眼镜，仔细观察着他们。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下午好，风先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医生微笑着翻开病历，“鉴于您昨天晚上的攻击行为，今天我们要做一次精神状态评估。”
风锦瑶立刻站到父亲身边，自然地与医生对视：“医生，我爸爸最近情绪稳定多了。”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突然恍惚了一瞬：“啊……是的……看得出来……”
风锦瑜凑到我身边，用手肘碰了碰我，我看向他，他隐蔽的指了指护士，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个正在准备评估表的护士言行正常。
我不知道的是在风锦瑜在眼镜视角下，那个护士的脖子后面隐约露出一截金属管线。
“开始吧。”医生拿出评估表，“风先生，最近睡眠怎么样？”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母亲立刻递上手帕：“他昨晚又做噩梦了，一首喊着‘不要关我’之类的胡话。”
风锦瑶适时地红了眼眶：“爸爸自从上次……电击治疗后……就变得特别胆小。”
医生的笔顿了一下：“电击治疗？病历上没记录啊！而且这位病人不是昨天晚上才……”
“是在特殊病区做的。”风锦瑶的声音轻柔得像是羽毛，并且一首盯着医生的眼睛，“那天晚上他们突然把爸爸带走……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护士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评估表掉在了地上。医生皱眉看她：“李护士？”
“抱歉……”李护士弯腰捡纸，风锦瑜清楚地看到她的后颈处金属管线闪烁着蓝光。
风锦瑜突然大声说：“医生！我爸爸以前是个很开朗的人，现在整天说有人要抓他去做实验，这肯定是抑郁症对吧？”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个症状确实符合创伤后抑郁……”
“他总说医院地下有怪物。”母亲突然插话，眼睛紧盯着医生，“说什么机械手臂、人体实验之类的疯话。”
医生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笔“啪”地折断。
风锦瑶温柔地握住父亲的手：“爸爸，告诉医生，你昨晚梦见什么了？”
父亲眼神涣散，声音颤抖：“我梦见……地下三层……那些孩子……被改造成……”他突然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救救他们！那些孩子还在哭！”
护士的脸色变得煞白：“风先生，我们医院没有地下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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