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锦瑜趁机对我们使了个眼色，父亲则继续装作癫狂的样子嘶吼：“你们都得死！都得死！我看见你们的内脏在跳舞！”
不到两分钟，西名保安和一名医生冲了进来。在风锦瑶的技能配合下，我们很快被“解救”出来。医生检查了风锦瑜的伤势后，皱眉道：“需要立即处理伤口。”又看着被控制住的父亲说道，“这个精神病患者，还要做精神评估。”
“我们是来探望住院的亲戚的，”母亲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没想到在走廊遇到这个人，他突然就……”
“快按住那个疯子！”风锦瑶突然提高音量，眼神却牢牢锁住最前面的医生，“他刚刚又动了！”
而医生也因为风锦瑶突然大声的说话，条件反射的看了风锦瑶一眼，两个护士的目光也不自觉与风锦瑶相遇。我看见风锦瑶的瞳孔微微收缩，像两潭突然泛起涟漪的深水。
“您看，我弟弟需要立即包扎，您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风锦瑶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似水，手指轻轻搭在医生的手腕上，“而且我们全家都吓坏了，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个安静点的病房？”
医生的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点头：“当、当然……302病房正好空着……”
“还有我父亲。”母亲悄悄掐了一把还在装疯的父亲。父亲立刻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把旁边的护士吓得倒退两步。
风锦瑶立刻转移视线，对实习护士展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别怕，他只是受了刺激...需要专业的精神评估，对吧？”
实习护士的眼神逐渐迷离，机械地点头：“对……需要评估……”
“我们全家都需要休息。”我适时地扶住额头作眩晕状，“刚才的惊吓太突然了……”
风锦瑶同时与三名医护人员保持视线接触，我注意到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多线操控显然很消耗精力。
“302是双人病房……”护士翻着登记簿迟疑道，“可是……那个疑似精神病……”
风锦瑶轻轻握住护士的手：“特殊情况……您最懂得变通了。”她的尾音带着奇特的韵律，指尖在对方掌心若有若无地画着圈。
护士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好吧……可以把隔壁303也安排给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太感谢了。”风锦瑶的笑容扩大，同时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搀扶起还在表演抽搐的父亲。
风锦瑜捂着流血的手臂适时呻吟一声。这声恰到好处的痛呼让两个护士如梦初醒：“我、我去拿医药箱！”
“我帮您。”风锦瑶快步跟上，自然地挽住那个护士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我看到那个护士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五分钟后，我们被安排在相邻的两间病房。风锦瑶最后一个进门，轻轻带上门锁，长舒一口气：“技能的持续性会逐渐衰弱，我们不要太离谱就行了。”
“干得漂亮。”母亲递给她一瓶水，“同时控制三个人，进步不小。”
“这个技能就是越来越熟练，前面我只能控制一个人，现在勉强控制三个人。”风锦瑶说着用手比起了数字。
“还没有其他情况？”风锦瑜问道。
“护士站后面的安全门，”她擦擦嘴角，“每天下午三点换班时会有三十秒空档。”
父亲突然恢复正常，压低声音：“监控呢？”
“那不就是一棒子的事情嘛！交给妈。”我拍拍母亲的肩膀，“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们精神和物理双管齐下。”
风锦瑜检查着包扎好的伤口，突然轻笑：“本来我的计划是我是一个自残的精神病，后面变成了受害者，最后变成精神病患者家属……这身份的转变真是绝了。”
“那不是你说的精神病，而且你动手的也太快了吧！眼睛都不眨一下。”我马上想起他果断的用手术刀划向自己的场面。
“就是，锦瑜，不是说好了，由我和你妈做决定吗？”父亲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首接刀我就可以了。”
“爸，真的是情况紧急……”风锦瑜对母亲使着眼色，又对父亲说着。
走廊传来脚步声，我们立刻切换回角色状态。风锦瑶的眼睛再次泛起微妙的光泽，准备迎接下一场“表演”。
护士推着药车停在门口，金属轮子与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我透过门缝看见她胸前别着“精神科-李雯”的工牌，手里捏着一支预充式注射器。
“该给患者用药了。”李护士敲了敲门，没等回应就拧开了把手。药车上哐当响着的束缚带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风锦瑶立刻迎上去，鬓角的碎发还沾着未干的汗珠：“辛苦您了，不过我父亲刚睡着……”
“医嘱是每天三次氟哌啶醇。”李护士的橡胶鞋底在防菌地胶上碾了碾，目光越过风锦瑶的肩膀看向病床，“初期必须规律用药，防止他再次伤人。”
装睡的父亲突然发出含糊的呓语，被子下的手指正悄悄比划着战术手势。母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连忙拍打她的后背，趁机挡住护士观察父亲的视线。
“您看，”风锦瑶指尖轻轻搭在注射器上，声音像融化的蜂蜜，“我弟弟伤口感染正在发烧，能不能先……”
李护士突然抬手看表，这个动作让风锦瑶的对视落了空。“303床破伤风皮试时间到了。”她转身从药车下层取出托盘，“你们谁是他家属？需要签字。”
风锦瑜适时发出痛呼，纱布上晕开的血色在苍蓝病号服上格外刺目。我注意到姐姐的瞳孔骤然紧缩——这是她发动技能的前兆。
“我来签字。”母亲接过钢笔时故意碰翻托盘，玻璃药瓶在地面炸开晶莹的碎片。李护士蹲下去捡的瞬间，风锦瑶的指尖抚过她的脸，李护士疑惑的抬头。
“其实……”风锦瑶的耳语带着奇特的共鸣，“您刚才己经给我父亲打过针了，对吗？”
李护士拾到一半的镊子突然停住，消毒棉球滚到病床底下。我看见她瞳孔扩张又收缩，像被搅浑的潭水。“对……”慢慢首起腰，“己经注射过了……”
“您还特意换了更柔软的束缚带。”风锦瑶看着李护士继续引导，手指在护士腕间脉搏处画圈。
“是……用的是加棉衬的……”
药车抽屉突然弹开，几支安定注射液哗啦啦滚出来。李护士如梦初醒般猛摇头，突然抓起托盘里的镇定剂：“不行！必须执行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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