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这次来，是杀我的？”伊川平静地问。
“准确来说，是除掉一个贪腐的人，一个保护伞！”李响淡淡地纠正。
伊川：“哦？说我贪腐？有证据吗？”
李响老实回答：“没有！”
伊川：“没有你还说什么贪腐？你不觉得可笑吗？”
“一点也不可笑。”李响平静地回答，“一因为一切违法的行为都被合法化了！”
李响说着，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伊总，还认得这张卡吗？”
伊川眼睛一缩：这不是布作伟要送给自己的那张卡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明白。”李响淡淡说道，“布经理什么都跟我说了。里面是一百万。这是他给你给他调岗位的报酬，你没收对不对？”
伊川没有说话。
李响继续说道：“但是他要送给你的亲戚，那个开发房地产的老板。名义是借款。不过不会开借条，也不打算偿还！”
“然后，就变成你和你亲戚之间的事情了。你的亲戚可以各种名义给你送钱，送利益。比如，分红。”
“由于你并没有和布作伟有首接的利益交换，所以，从行为上看，你们并没有违法。”
伊川笑了，问道：“所以呢？”
李响也笑了，说道：“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啊！”
伊川脸上微微变色。
李响进一步解释：“正因为，从正规的渠道上，很难拿到你违法的证据，所以，正规渠道很难制裁你的违法行为。因为你有能力把不法行为合法化，从中赚取巨大的不不当利益。
如果没有说错，像布作伟这样的类似的行为还有很多吧？所以，你的家族，才从一个白普通的家庭，迅速成长为一个庞大的，富甲天下的庞大家族。你的亲属、亲戚基本都成了富甲一方的富豪！
在这样的情况下，法律惩罚不了你，只能由我来惩罚了。”
李响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阐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伊川却听得胆战心惊。
因为他们确实就是这样做的。
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
因为他们知道法律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况且他们还在重要的位置上，手中握着包括法律在内的工具。
谁人能奈他们何？谁人敢耐他们何？
他最怕的，就是像李响现在这样，放下法律！
“你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伊川华缓缓道，“我记得，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仇！”
“不，你错了。”李响回答，“其实，我们不但有仇，还挺深！”
“哦？愿闻其详。” 伊川说道。
李响于是娓娓道来：
“伊总还记得茅铿石茅主任吗？”
伊川脸色一变，“你想说什么？茅主任我听说过。”
“不是听说过，是挺熟！”李响纠正，“道上的人传他是你的干儿子！”
伊川：“道上传言不足为信。”
李响拿出一张照片，那是茅铿石和伊川的合照。
摆在桌子上。
“看，多亲密！”
伊川：“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
李响：“可是张张照片却害死了许多人！”
“茅主任在千秋作的恶，伊川也有所耳闻吧？知道他为什么能一首屹立不倒，胡作非为吗？因为你的和他的照片。严格来说，因为你和他的关系！”
伊川沉默。
李响：“因为你们的关系众所周知，所以，即便茅主任肆无忌惮，为非作歹，在千秋，在尚峰，也没有人敢动他。他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伊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查处，是他们的失职！”
“好一个没关系。”
“如果真没关系就好了。”
“可是关系实在太大了。”李响娓娓道来，“首先，第一条，动茅主任必须要得到你的批准。这你不否认吧？”
伊川沉默。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茅铿石属于省管高管，地方的确没有擅自查处的权力。
“单是这一条，你就可以掐死他们查处茅铿石的所有努力！”
伊川：“可是他们没有向我申请。如果向我申请，我不会阻止！”
“你不会阻止，你意思是你会批准查处？”李响冷笑，“你说这话不觉得脸红吗？”
“他们有没有向你申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对茅主任的举报多如牛毛！其中，包括了我亲自举报、上.访！”
“你不要说你一点不知道。当年这事闹得非常大，网上更是热搜。很多人还艾特你出来处理。”
“可是你呢？装聋作哑，一点反应也没用。”
“于是茅铿石得以继续作威作福，横行霸道。”
“你不要跟我说，你从来不上网，什么都不知道，你秘书也什么都不告诉你。没有人信。”
伊川不说话。
这些事他当然清楚，也看过举报材料，上访信息。
只是都被他轻松放倒了 一边。
因为他认为，一个干部有些缺点是正常的，被人举报也是常态，其中很多是嫉妒、竞争者的阴谋，甚至是虚假消息。
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浪费太大的精力。
况且，对于忠于自己的人，他有更大的宽容度。
“那又如何呢？公司这么大，干部那么多，事情那么多，我有忽略也正常吧？”伊川辩解。态度有点不以为然。
“正常？对于你来说是正常，可是对于受害者来说过，却是性命攸关，一辈子尽毁，家破人亡。”
“我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你的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茅铿石也不至于只手遮天，更不至于死不悔改，视我们的人命如草芥！你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正是你的这种保护，才导致我女儿惨死！我也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所以，你的恶，你的危害一点不比茅主任少，甚至更大！”
“茅主任的危害只在于千秋一个县，你的危害却在整个江东！”
“你或许没有首接出手，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你的态度，你的观念，你的做派，却让无数人，无数家庭陷入不公，陷入灾难的境地！”
“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金成，黑龙帮之类之所以能为非作歹，源于茅铿石、阎封他们的保护，茅铿石、阎封之流之所以有恃无恐、胆大包天，源于你们的保护！”
“你哪来的脸说很正常的？”
伊川瞠目结舌。
“所以，你不配继续坐总经理这个位置。也不配继续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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