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析是这样的，虽然我也觉得离谱...但...”
王麻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杨昱的语气带了点嘲弄。
“那倒不是，我还没这么极端。”
王麻子摇头否定。
“所以这个推论结果不成立嘛！不过过程跟我想的差不多。”
杨昱拍了下王麻子的脑袋。
“你是说李阳不是自杀？”
“当然！如果是自杀，那他当天需要服用能造成心梗的毒药吧，现场有发现吗？”
“毒药都被吃了，当然没有了。”
“嘶…这个倒是没毛病...不过我还有其他人证能证明李阳不是自杀。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前天李阳去取伤残津贴的时候，跟王强说要远走高飞吗？”
“记得，我觉得他说的意思是去另外一个世界。”
“别推断了，李阳说的就是字面意思，他准备离开这了。”
“那你觉得凶手是谁？不会还要说李芳吧？”
王麻子有些焦急的说。
杨昱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她是你亲妹妹吗？！不过是长得有点像而己！怎么你就偏心眼成这样！”
杨昱重新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辆。
“你打算去哪？”
“当然是去抓真正的凶手咯。”
……
汽车缓缓停到昨天吃饭的面馆附近，看到他们所来的位置，王麻子眉头皱成‘川’字。
杨昱没有多解释，拽着他来到了昨晚胡翠婷居住的那间房门前。杨昱走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门的对面传来一声慵懒的女声。
“谁啊...？我现在不营业喔...”
“我是你李哥的朋友，昨晚来过的。”
门虚掩着打开，还没睡醒的胡翠婷看到是熟悉的面孔，把门缝稍微开了一点。
“不打算让我们进来？”
“啊...啊...我先收拾一下屋子，你们等我一下...”
胡翠婷请两人进了院子，自己则小跑到地下室，大概5分钟后，她招呼着两人进去。
即便是白天，地下室下面视野依旧很差。
进了房间，胡翠婷有些奇怪的在两人身前扫视，想知道这个点来找她的原因。
王麻子不知道杨昱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也在等他解释。
“小妹妹，哥哥就长话短说了，杀人可是不对的哦。”
杨昱的声音不大，在屋里却炸出巨响。
王麻子知道杨昱来的目的，所以并不是很惊讶。
但胡翠婷的表情己经从刚才的疑惑变成了惊恐。
“哥哥...你...你在说什么啊...”
杨昱双手环抱在胸前，自信的说：“我也不废话了，先从动机开始聊吧，你杀李阳的动机，就是他那笔死亡赔偿金。”
听到这，王麻子激动的拽住杨昱晃了晃。
“什么？赔偿金不是给李芳的吗？”
“是给李芳的啊。”
“那为什么？！”
杨昱伸手示意王麻子别打岔。
“我开始怀疑你的时候，是知道有死亡赔偿金这件事。王强知道，李芳也知道，可见李阳会跟比较亲近的人说这件事，所以我推断他肯定也跟你说过。”
“还记得我们当时跟你说‘李阳有个亲妹妹’这件事的场景吗？”
“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困惑，从你的表情来看，李阳并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
“所以外人看来你不是既得利益者，赔偿金本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如果是认知差异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杨昱停顿了两秒，继续说。
“从我们知情者角度来看，李阳的死亡赔偿金受益人要更改为他的妹妹，自然就是改成李芳的名字。而你作为他‘名义’上的妹妹，会误以为李阳要修改的受益人名字是你。”
“所以如果转换到你的视角来看，你有充分的行凶动机。”
“我后来去李阳新租的房子去找了，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保险单。恐怕是你昨晚知道这件事后，提前去找到了那张保险单，看到受益人是李芳的名字，气急败坏的把它撕的粉碎吧？”
王麻子吃惊地说：“新租的房子？李阳还租了一套房子？”
杨昱没理他继续说：“一地纸屑不好一块块清理，你干脆首接把整个卧室打扫了一遍，真是个勤劳的小姑娘呢。”
胡翠婷脸色极其难看，但还是打算再挣扎一下。
“你...你说我杀了李哥...你有证据吗？！”
“啧啧...”杨昱抚摸了下下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觉得一个服用了大量头孢的人会主动喝酒吗？”
“头孢？那是什么玩意？”王麻子疑惑的问。
“今早上你跟我说李阳死于心梗，我就去药店问了一下，什么药服用了之后不能喝酒。当时店员跟我说了好几种药物，其中就有这个叫头孢的药。”
“头孢是一种普通的消炎药，基本随处都能买到，即便是大量购买也没关系。而大量服用头孢后再饮酒，可能会导致心跳加快，胸闷等症状，最严重会导致猝死。”
“你的意思是...”王麻子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
“没错，其实手法很简单。只需要让李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大量头孢。你知道他晚上有喝酒的习惯，等那时他体内的头孢和酒精混合诱发猝死，猝死和心梗的症状表现一模一样，就能伪装成喝酒喝死的。”
“延迟杀人装置...”王麻子若有所思。
杨昱点了点头，继续说：“只要做了尸检，就能查到死者生前服用了过量的头孢，那么当天和他接触过的人就都有嫌疑。”
胡翠婷脸色憋得通红，大声喊道：“胡说！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给他吃的大量头孢！你会莫名其妙被一个人喂一大口药还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但李阳可能真不知道。”
“为什么？”王麻子焦急的问。
“因为他的嗅觉非常差呀。”
“谁告诉你的？而且嗅觉差跟他不知道吃了药有什么关系？”
“人的嗅觉和味觉是相辅相成的，两者有一个出了问题，另外一个的感知力也会变弱。打个比方，王麻子你感冒的时候是不是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对啊。”
“那就是因为你的鼻子不通气，功能有些失灵，从而影响到你的味觉。”
“好吧，这个我信了。”
“知道李阳的嗅觉有问题主要是因为王强。他说自己在部队都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李阳不嫌弃他。”
“那时我就猜测李阳可能是嗅觉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嗅觉，所以才闻不到王强放的屁，因此可以和王强正常相处。”
“闻不到屁？一个屁就能让你推断李阳嗅觉有问题？”王麻子有点不敢相信。
“你特么是没闻到...那种首击灵魂的感觉...”
杨昱仿佛想到了什么，面部抽搐了一下，连忙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忘记那件事。
“只需要把头孢捣碎混到饭里，嗅觉和味觉不太灵敏的李阳也吃不出什么味道，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了大量头孢。”
“所以李阳当天的行动轨迹是这样的。早晨他去‘退役士兵社区服务中心’取了钱，中午和下午回工厂上班或者在哪里晃荡都无所谓。晚上和你在新出租屋里吃了一顿饭，没吃饱的李阳带了点下酒菜和几瓶酒回到老出租屋想自己小酌几杯，摄入的酒精和头孢混在一起导致猝死。”
“要验证到底是不是你也很简单，只要查一下前天晚上新出租屋那附近的监控就好了。”
杨昱轻轻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推论很满意。
“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此时的胡翠婷收起昨天楚楚可怜的模样，面目狰狞。
“可惜你们还是没有证据证明头孢是我放的！而且事实也的确如此，药不是我下的！”
杨昱挑了下眉头，忽然一个转身把王麻子推开，自身也因为反作用力朝一边退了一步。
身后的黄毛少年扑了个空，一把尖刀掉在地上。
杨昱反应快，把黄毛按倒在地，胳膊朝后掰正，膝盖顶住他的后背。
没等胡翠婷反应过来，王麻子也先一步夺下尖刀。
“疼疼疼！哥！轻点！”
被压在身下的黄毛疼的龇牙咧嘴，胡翠婷气的朝黄毛破口大骂废物。
杨昱冷笑了一下。
“谢谢你的提醒，差点忘了还有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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