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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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战前

 

江陵城,临江而建,位于长江北岸,城池的主体在陆地上,南城墙紧邻长江天堑,作为荆州重镇,江陵控扼长江中游,向西可入蜀,向东可达江东,向北经汉水通中原,战略地位极高。水军军寨通常位于??城南或城西的江畔??,与主城临江相望,水寨设在??江陵南门外江滩,既靠近主城补给,又能封锁长江航道。

蔡瑁携其外甥张允率水军西万驻守在南城门外水寨,又命文聘、王威率马步军三万驻守江陵城内;可谓是固若金汤。

李战及张烈率支援而来的苍狼骑五千,连弩营五千,青龙军一万,擎火军两万,白虎军两万,开始围城,水师西万由甘宁率领,诸贤与方炎在长江南岸,临时修建水寨,与蔡瑁水寨隔江相望,大战一触即发。

李战大营,李战在军中设立随军功勋阁,和战时英雄纪念碑,以此来激励军中士卒,如今,李战军中可谓是民族大团结,各个民族的军卒都有,有的事奴兵获得军籍继续从军的,有的是开始就跟着李战征战的羌族士兵,当然还是汉人占多数,不过他们己经不分彼此,少数民族战士也只是名字和相貌上,有些不一样的汉人罢了。

营寨中央的功勋阁前,三个擎火军士卒正对着英雄碑上的夜明珠发誓。碑身镶嵌着三百六十颗明珠,每颗都刻着阵亡将校或者有特大军功的名字。独臂的百夫长拓跋烈将酒浆淋在"河朔猛虎拓跋宏"的明珠上——那是他兄长,五年前为掩护李战突围,带着三百鲜卑死士冲进匈奴狼骑阵中。

暮色里的江陵北郊军营,三百架冲车上的青铜撞角正泛着血光。来自匈奴草原的百夫长呼延铎赤着上身,用羌人惯用的狼髀骨蘸着青盐,细细打磨青龙军冲车上的鲜卑图腾纹路——三年前他在河套战场被俘时,正是用这柄骨刀割断了鲜卑王子的喉咙。

"呼延疯子!"益州口音的辎重兵王五抱着捆铁蒺藜经过,抬脚踹在冲车轮毂上,功勋阁里你的铜像,眼睛是用匈奴单于的绿松石镶的?"

呼延铎咧开缺了门牙的嘴,露出脖颈处烙着的旧奴隶印记。那印记被刻意纹成翱翔的玄鸟,覆盖在原本的匈奴狼头刺青上。"等破了江陵城,老子要讨颗蔡瑁的金牙镶上!"他拍着腰间的虎头刀,刀柄缠着雍州妻子绣的并蒂莲锦带。

校场东南角的连弩营,十六岁的扎西措姆正用羊油保养连弩机括。这个三年前随部落归附的羌女,左耳戴着象征汉籍的青铜耳珰——去年攻打汉中,她连发七矢射落城楼令旗,军功簿上有朱笔批注"准录汉籍"的字迹。

"阿措,领你的鳞甲!"军需官扔来件青灰色的札甲,甲片碰撞声惊醒了正在打盹的鲜卑重骑兵阿罗浑。这个身高八尺的巨汉揉着惺忪睡眼,胸前"苍狼骑重骑营"的铜牌在篝火下泛光。五年前他还在阴山脚下牧马,如今己能操着生硬的洛阳官话,教新兵如何用马槊挑开江南水军的盾阵。

李战扭头看到一名从奴隶营一步一步成为后勤营士卒的氐人阿贵蹲在灶边发愣。他腰间新挂的汉民木牌散发着桐油香,上面"武威郡阿贵"五个隶书字让他摸了又摸。三日前江边斥候战,他背着中箭的汉军校尉泅渡三里,那军官临死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珏,此刻正贴着他胸膛发烫。

"阿贵哥,听说江陵城里有种会唱歌的瓷娃娃?"同样奴籍出身的乌桓少年凑过来,手里攥着舍不得吃的饴糖。他们身后,二十架新制的井阑正在组装,木料上还带着秦岭深处的松脂香。

中军大帐前的空地上,三百亲卫正在擦拭兵刃。羌人什长姚平川小心展开家书,妻子用汉字歪歪扭扭写着:"儿能诵《急就篇》矣"。他身后,乌桓神射手拔列兰正在箭囊上刻第七道痕——每道代表十个斩首数,再添三道就能为儿子挣到进州学馆的资格。

突然,英雄纪念碑方向传来钟鸣。整座军营的士卒都望向夜空,但见三十二盏孔明灯冉冉升起,每盏都写着阵亡将士的名字。正在打磨撞车的呼延铎突然用匈奴语哼起牧歌,汉话却对身旁士卒说:"等将军平定了天下,老子带你们去阴山猎雕!"

江风裹着潮气掠过军营,青龙环首刀与鲜卑弯刀在架子上轻轻碰撞,羌笛与汉埙在夜色里断续应和。八十里外的江陵城头上,守军看到的却是连绵二十里的火把,如银河坠地般向长江北岸漫卷而来。

李战和张烈巡视着军营,看着营中正在发生的一件又一件以前不曾关注过的小事,突然他感觉自己真正的在这个时代或者,以前,他看这里的人都是没有生命的,他总是以超然与这里仿佛神的目光来看待这里的一切,他脑中总会有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想法,然而今天,他觉得自己的血肉开始融合与骨头之上,灵魂进入到了自己的躯体之中,他们,终于融入了这个时代,成为这个时代的一部分;李战和张烈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对于穿越前身份的剥离,有一种解脱,和新生的感觉。这一刻他们就在这里,这里就是他们的时代,他们所亲手创造的时代,于原先东汉末年,截然不同的时代。

李战与张烈巡视一圈回到中军大帐,“不知道诸贤他们有没又我们今天的感受,我觉得这样挺好!”李战率先说道。

“这么久了,我们也该有所转变了,我也觉得这样挺好,起码感觉到自己有血有肉,那些少数民族的士卒,给我的感触很深,他们为了生存在拼命,为了一口吃的,为了子嗣活的更好,有更好的前途,放弃了成为汉民后安稳的生活,毅然加入了中央,成为职业兵。感觉很真实,这些事情久发生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原先并未用心去看,去感受。”张烈也是感慨。

“是啊,是有血有肉的活着,还是成为这个时代的过客,我们己经有了自己的选择,不提了!明日开始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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