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咫尺心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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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咫尺心隔远

 

林岚与严燕林的方案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功中标,这一喜讯如同春风拂面,让团队的每一个人都洋溢着喜悦之情。其中,阿俊的兴奋之情尤为突出,他不仅因为能够分得一份丰厚的奖金而雀跃,更因为这次成功让他的社交圈子得到了极大的拓展。

在同学间,阿俊本就左右逢源,如今更是如鱼得水。而在商界和政界,他也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懈努力,结交了许多重量级的人物。医药巨头夏光明、银行信贷员崔伟军,以及既是老乡又是领导的杨勇,还有那位在商界颇有声望的李春田,都成了他志同道合的朋友。

为了庆祝这一来之不易的胜利,阿俊决定组织一场盛大的庆祝晚会。他精心策划,邀请了大多数老乡前来参加,大家欢聚一堂,共享成功的喜悦。然而,张永北却以考研为由婉拒了邀请,这让阿俊略感遗憾。

与此同时,林岚与严燕林的感情也在悄然升温。两人除了上课时间,几乎形影不离,共同沉浸在成功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中。老乡们看到他们如此亲密无间,总是不自觉地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每当有人见到林岚,总会不自觉地打听严燕林的情况,而林岚也总是乐于分享他们的点滴故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而,当有人当着严燕林的面打听林岚时,他的态度却显得有些微妙。他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要么干脆首接而略带不悦地说:“她的事我怎么知道。”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一些细心的人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微妙差异。

庆祝晚宴的霓虹灯在江面投下碎金般的光斑,阿俊特地将派对设在李春田新购入的游艇"凤栖梧"号上。林岚倚着钛合金护栏调试AR投影仪时,严燕林正用激光测距仪检查船体接缝——这是他在古建修复所养成的职业病。

"恭喜林工严工双剑合璧。"夏光明晃着红酒杯凑近,腕间沉香手串突然爆开一缕青烟。这位药业大亨的镜片上倒映着林岚身后全息投影的《凤凰于飞》效果图,"不过我们集团法务部发现个小问题......"他调出专利数据库页面,"方案里的智能变色琉璃瓦,和东京大学的纳米光子涂层论文相似度......"

"那是我们自主研发的仿生叠层技术!"林岚的油画刮刀"当啷"戳在香槟塔底座,"夏总不妨看看紫外光谱分析......"

"艺术的事情怎么能算抄袭呢?"阿俊突然揽住夏明光的肩膀,将比特币钱包二维码投影在他酒杯里,"听说贵司刚拿到基因编辑批文?我有个做仿生雕塑的朋友......"

严燕林盯着船艏的斗拱形雷达罩,忽然发现榫卯接缝处藏着微型摄像头。他摸出从父亲工坊带来的鲁班锁,金属构件在磁共振仪旁发出蜂鸣:"李老板的游艇怎么用上了军工级监控模块?"

"小心!"林岚的惊呼与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她为晚宴准备的《涅槃》全息画突然数据紊乱,机械凤凰的尾翎扫过餐台,将严燕林正在检测的红酒样本泼在夏光明的高级定制西装上。

崔伟军举着沾满鱼子酱的信贷合同打圆场:"年轻人有激情是好事,我们银行新推出的文创贷......"话音未落,严燕林的激光笔突然射向合同某个条款,"年化利率18%的‘激情’我们可承受不起。"

杨勇拽着阿俊的克罗心项链把他扯到船舷:"你明知道春田集团在竞标江滩改造项目,还让小林小严在这艘黑科技游艇上开发布会?"他公文包里滑落的拆迁图纸被江风卷起,正好露出与设计方案高度重合的文旅地产规划。

林岚追着图纸跑到船尾,高跟鞋卡进甲板接缝处。严燕林用考古探铲帮她撬开钢板时,发现夹层里塞着未激活的声呐阵列。"这是文物保护用的多普勒成像仪?"他的质问被突然启动的引擎轰鸣淹没。

"别扫兴嘛!"阿俊把量子加密U盘塞进林岚的晚宴包,"李总答应在凤凰眼睛装微型投影机,这可是免费广告位......"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导师刘老最近是不是在查江城美术馆的修缮账目?"

暴雨突至。严燕林把淋湿的《营造法式》残本捂在胸口,看见林岚正用夏光明送的纳米纤维披肩擦拭投影设备。两人目光相撞时,游艇突然剧烈摇晃——李春田启动了磁流体推进器,船头劈开的浪花在雷暴中呈现诡异的靛蓝色。

"听说你们要申报青年匠人奖?"杨勇将申报表拍在湿漉漉的柚木桌板上,"把指导老师换成王任之教授,通过率能提高西成。"他指间雪茄的灰烬落在严燕林刚修复的晚清斗拱模型上。

林岚突然抓起红酒泼向全息投影,失控的机械凤凰在电流声中化作青烟:"我要的是让黄鹤楼在AR里永生,不是给你们的全息广告牌当背景!"

"永生?"严燕林擦着溅上红酒的测绘图,"我父亲修补岳阳楼时,连虫蛀的梁柱都不舍得换。可你现在要用激光烧掉真正的彩绘,替换成随时能删除的电子图层?"

暴雨中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张永北撑着破油纸伞出现在码头,考研资料在怀里滴着水:"市档案馆刚解密了‘江城明珠’的招标黑幕......"他手机屏幕上的受贿名单里,王任之与夏光明的名字正并列闪烁。

张永北心想,王任之教授出事,严燕林肯定会退出《凤凰传奇》,他就有多接触林岚的机会。他忽然有一点幸灾乐祸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岚的导师刘咸豚教授早就盯上了林岚这个学生。不仅是因为美貌,而因为林岚的性格透亮,性情稳定,办事可靠。他想林岚一定会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刘咸豚虽然是林岚的导师,但只比林岚年长五岁。刘咸豚从小生长在咸宁农村,天资聪颖,不满14周岁,就以咸宁高考状元的成绩被中央美院录取。他对绘画有奇高的天赋和领悟力。他画的《江豚闹海》被联合国教科文组但选为环保招贴广告画,被国家环保署作为江豚保护主题画,并因此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江豚保护热潮。刘咸豚名声大噪,红极一时。

刘咸豚被破格升为教授。

不过,刘咸豚是他成名后的名字。

百度搜索查知:刘咸豚,著名油画家。名原名刘安定,受徐悲鸿,李苦禅画风影响,成名后改名刘咸豚。以画江豚闻名。

刘咸豚认为挡在他和林岚之间最大的障碍是严燕林。王任之教授是严燕林唯一的靠山,如果王任之倒台,江汉美院武昌分院就只能关门,严燕林在武昌就没有落脚之地了。他调查王任之不过是釜底抽薪。

林岚听说导师举报王任之教授,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地打刘教按理论。

"中标的是我们自主研发的仿生叠层技术!"林岚将AR投影笔重重拍在香槟台上,机械凤凰的全息影像在暴雨中发出刺耳鸣叫。严燕林按住她颤抖的手腕,激光测距仪的绿光扫过夏光明冷笑的嘴角。

医药巨头慢条斯理地转动红酒杯:"林小姐,东京大学那篇《纳米光子涂层的拓扑优化》...摘要第三段需要我背给你听吗?"冰雹砸在游艇防弹玻璃上,与夏光明腕表秒针的咔嗒声共振。

"夏总怕是看漏了致谢部分。"严燕林突然将《营造法式》残卷摔在桌上,泛黄的宣纸显露出明代匠人修复大报恩寺琉璃塔的笔记,"我们团队拜访了十七位非遗传承人才破解的叠层烧制工艺,您实验室的X射线衍射仪能扫描出这个吗?"

阿俊举着比特币矿机造型的雪茄剪横插进来:"诸位!今晚只谈风月..."话音未落,机械凤凰的量子尾翎突然失控,将红酒泼在夏光明价值六位数的西装上。崔伟军掏出手帕正要擦拭,却被严燕林用鲁班锁抵住咽喉:"崔经理,你给春田集团放的年化23%的贷款——是用我们的中标合同做对赌协议了吧?"

暴雨中传来金属撕裂的尖啸。杨勇揪着阿俊的领带将他按在雷达罩上,拆迁图纸从鳄鱼皮公文包里飞散:"你小子早就知道声呐阵列的事!江滩改造项目的地下管网数据,够你那个开赌场的舅舅挖三条走私通道了吧?"

林岚追着图纸跑到船尾,AR眼镜突然报警——甲板夹层里未激活的声呐阵列,竟与她们方案里的文物探测系统共享频段。当她转身质问时,磁流体推进器掀起的巨浪将所有人抛向空中。

"小心!"严燕林用身体护住林岚,两人在倾斜45度的甲板上抓住护栏。他湿透的白衬衫下露出锁骨处的烫伤疤痕,那是去年为抢救实验室数据留下的。林岚突然发现,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背后,张永北正撑着破油纸伞站在码头,手机蓝光照亮王任之与夏光明并排的受贿记录。

"你以为举报我导师就能上位?"严燕林突然贴近她耳畔,呼吸间带着松烟墨的味道,"刘咸豚教授三个月前就开始调查夏光明的医药专利案了,他真正想要的是..."话音被螺旋桨的轰鸣切断,李春田叼着电子烟从驾驶舱走出,纳米纤维披肩在磁场中泛起青鸾纹。

暴雨中传来瓷器碎裂声。杨勇踩着一地钧瓷碎片冷笑:"小王八羔子,你送给王任之的那套汝窑茶具——发票还在我保险柜里呢。"他忽然拽出林岚藏在衣领里的翡翠吊坠,"连林家祖传的镇尺都敢抵押给崔伟军,你们玩的杠杆比我拆过的承重墙还危险!"

正当机械凤凰即将坠入江面时,张永北的声音通过量子通讯器炸响在所有人耳中:"江城明珠项目根本不是文旅改造!"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1943年的绝密档案,美军测绘地图上的磁异常区与游艇此刻的坐标完全重合。

林岚突然夺过严燕林的激光笔,将光束射向神女峰:"所以声呐阵列真正要探测的是这个?"山体在绿光中变得透明,露出里面首径百米的青铜浑天仪,二十八宿方位镶嵌着与她们方案如出一辙的智能琉璃瓦。

暴雨骤停,北斗七星倒映在死寂的江面上。夏光明擦着金丝眼镜轻笑:"林小姐现在明白了吧?我们不过是在重复1937年中央研究院没做完的..."他突然僵住,发现严燕林手中的鲁班锁己变成黑洞洞的枪口。

"夏总可能不知道,"严燕林扣动扳机的瞬间,青铜浑天仪开始转动,"王任之教授二十年前主持修缮过这件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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