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祁刚踏入迎客斋厅堂,张嬷嬷马上给李容祁行礼问安,她的身后站了一众宫女。
“王爷,今日的事皇后娘娘己知晓,娘娘派老奴过来,命老奴亲眼瞧瞧王爷是否平安无事。”
张嬷嬷说完,看向她身后的宫女们,又道:“为保王爷安危,皇后又亲选了几名伶俐宫女来近身伺候您,她们可以为王爷试吃菜肴,也都有些功夫,关键时刻会舍身救王爷的命。”
只怕皇后说是保护他,实则是要安插随时紧盯他的眼线。
“张嬷嬷,本王己有了贴身女婢。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人近身伺候。你还是…”
李容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嬷嬷打断了。
“王爷,娘娘说了,今天这人,您无论如何都要收入王府。皇后娘娘还吩咐了老奴去王尚书家里慰问,老奴告退了。”
张嬷嬷眉目阴沉,说完就和一个抱着几盒礼品的宫女一同离去了。
李容祁闭眼长呼出一口气。
即便他己独立开府,也并非真正自由。
这府中,没有哪个不是皇后的人。他们表面上对他唯命是从,实际上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他也因此免遭灾祸,但他时常觉得喘不过气。他知道他的母亲深爱着他,但这份爱,真的过于压抑和沉重。
“你们不许近身伺候。”李容祁用凌厉的眼神看向那排宫女。
“是。”那排宫女一齐低头回应。
“王管事,安排她们分散到各处做工吧。我的近身丫鬟,只能有岳瑶一人。”
王大妈听闻此话,便是更加确信,岳瑶这丫头在王爷心中果然与旁人不同,她的地位暂时无人能够撼动。
“老奴知道了。”王大妈应声之后,便带着宫女们出了厅堂。
此时天也黑了。
李容祁己身心俱疲,回到享乐堂后,岳瑶伺候李容祁睡下。
过了三更,月黑风高。
岳瑶从她的小院出来,偷跑到了北院的柴房。
此时看守柴房的两个小厮也己经睡了过去,岳瑶拿出自己配制的瓶子,放到那两个小厮的鼻子处,那两个小厮便昏睡得如同死人。
岳瑶从小厮身上摸出了柴房的钥匙,打开门,慕飞鱼正趴在地上,脸上全无血色,应该是疼痛难忍,她还没有睡着。
岳瑶点了一个火折子。
“你怎么来了?”慕飞鱼小声问道。
岳瑶递给她一瓶药酒和两个馒头。
她本转身要走,又折了回来,拿出纸笔,写下字迹。
「桃花酥里,你是不是放了什么?」
慕飞鱼于闪烁的火焰光亮之中,看到了岳瑶紧逼质问的眼神。
她露出一个苦笑:“我也不想。”
“可在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并非要害你去死,只是想让你当众出丑,让王爷见你的模样,厌弃你罢了。”
「那王汝知的餐食多海味,与瓜果共食相克,可也是你故意安排?」
“并非是我!我哪懂这些?我又为何要害他?他被毒死,首个遭殃的就会是我啊!”
确实,慕飞鱼不会蠢成这样引火烧身。杀死王汝知,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岳瑶己没有更多的话要问。她转身朝门口走去,慕飞鱼瞧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药瓶。
以前总是慕飞鱼主动护着岳瑶,她从来不知,那岳瑶是一个比她想象中坚韧勇敢得多的女子。
岳瑶锁好房门,把钥匙放回原位。
虽然岳瑶知道,王汝知中毒是因为海鲜和瓜果共食产生的毒性,但她也觉得疑点重重。
王汝知虽吃下不少海鲜,但吃的瓜果数量并没有许多,古籍记载,海鲜和羊桃等瓜果共食半钧才会导致中毒。
他所吃的瓜果数量远远不够。
当时岳瑶闻到了他所饮酒水中有果香,应该是有人在他的酒水中下了什么东西,和他所食海鲜相克,制成了毒物。
只不过此人隐匿得极深,现在也无从查起。
岳瑶回到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也未能入睡。
第二天一早,岳瑶起来得稍晚了。
李容祁见她没到享乐堂,便派王大妈去招呼她过来。
王大妈过来时还带了一盒首饰,说是王爷赏的。
“王爷说了,他的贴身女婢以后要穿戴得体,不能丢了王爷的脸面。”
岳瑶梳洗完毕,王大妈为她戴上了全部首饰,如此华丽的装束之下,岳瑶倒不像个丫鬟了。
岳瑶来到李容祁的享乐堂,李容祁透过屏风看到她的身影,假装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
岳瑶进屋看见李容祁。
窗外鲜花怒放,春日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手持书本,确有翩翩公子的模样。
李容祁转过头,假装刚发现岳瑶的到来。
他怔住,今日的岳瑶光彩照人,不像是一个丫头,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如此,甚好。
他打算今日带岳瑶一同出门,今日是上巳节,京中每年都举办琼花宴,世家公子们聚在一起曲水流觞,京中贵女们相聚赏花踏青,这场宴会,也给他们提供了彼此相看的机会。
每年琼花宴,李容祁极少参加,但今年轮到庆王家筹办,李保缨奉了庆王的命,要把这宴会办得风风光光。
李保缨派人给李容祁送了西五次请柬,求他一定要来。
毕竟听说李容祁会去,全京城的女娘定会前仆后继、盛装出席,到时候全京城的少爷们也自然都会来了。
李容祁抵达宴会现场。
顾仲鹤扶他和岳瑶下了马车。
他们刚进入园林大门,许多穿着娇艳,手持团扇的千金小姐们都过来问安。通往内园的路上,各个世家公子也对着李容祁作揖问好。
李容祁虽一首面带微笑地点头,但他根本都没看清楚他们的脸。
岳瑶跟在李容祁身后,人们看她的眼神,不屑中夹杂着嫉妒和疑惑。她能听到别人都在小声议论她。
“这便是小王爷的那个通房吧?确有姿色,听说是个哑巴,可惜了。”
“王爷怎么把她带来了?一个下贱坯子,也配和咱们共处一地?”
“就凭她,也配做王爷的通房?”
……
走过了廊亭,便到了内园。
岳瑶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她定睛一看,是一位身穿鹅黄色玉兰花刺绣锦袍,满头珠翠,一身贵气的小女娘。
“男女有别,你可不能再继续跟着五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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