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塘园,单夕照房中。
罗瑞谣己将桑宁五花大绑,捆了起来,又向桑宁的脸上泼了一盆凉水。
桑宁缓慢地睁开双眼,看到单夕照坐在圆桌旁边,正在注视着她。
罗瑞谣站立在桑宁脚边,说道:“桑宁,你真的以为,你这样是为大嫂好吗?”
“我做过的事情,绝不后悔…”桑宁侧躺在地,蜷成一团,又道:“小姐,我真的不忍心,你再经历一次难产之痛…况且,为了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
“你可曾问过大嫂的意愿?”罗瑞谣追问。
桑宁抬头看了一眼单夕照,单夕照正用手帕擦拭眼泪。
桑宁沉默不语。
“你可知为赵姨娘为何要买通你,害大嫂不孕?你觉得赵姨娘,也是为了让大嫂免遭难产之苦?”
“我知道,她自然不是…”桑宁道。
“赵姨娘害大嫂不孕,日后大哥必会纳妾,以求子嗣,赵姨娘害了大嫂,也会害大哥的其他女人,她的目的,是让大哥断子绝孙,好让她的儿孙,承袭侯爵。”
“那又如何?”桑宁冷笑:“爵位落到谁手中,与我何干?”
罗瑞谣怒道:“是与你无关!可大哥纳妾,难道大嫂会开心吗?你且看赵姨娘的心计便知,大嫂怎没可能被妾室所害?若二哥袭爵,他们一家必会挤兑大哥与大嫂,到时候以赵姨娘的心胸,你真觉得她能容得下大哥一家吗?”
“若罗允良纳妾,我便带她远走高飞…”
桑宁说出这话,罗瑞谣愣了一下。
原来,桑宁的最终目的,是离间大哥和大嫂的感情,她要带大嫂离开侯府。
“桑宁…”单夕照起身走到了桑宁的身边,她蹲下身子,为桑宁解开了捆绑她的麻绳。
“我生在官宦之家,从小学的便是如何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这是我的宿命…”
单夕照看着桑宁的双眼,又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及笄那年,你说你要买一匹好马,带我游历南李。可我一首都没有学会骑马…”
“如今我有了阿萱,我也并非对允良没有情感,我的背后还有单家一整个家族,我的父母己经年迈,弟弟也才步入官场,我无法抛弃他们,同你离开这里…”
“小姐…”桑宁泪水横流,伸手抚摸了单夕照的脸颊。
“桑宁,你与我不同,你不必为了我,被困在这一方天地,我会将身契还你,你可以去买一匹骏马,实现你的愿望。”
桑宁看着单夕照摇头,她伸出手,将单夕照抱在了怀里:“小姐,我哪都不会去…”
罗瑞谣见这二人哭得伤心,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桑宁为了单夕照,最终还是留在了侯府。
她与赵语绵交涉己有数年,之前单夕照两次滑胎,以及两年不孕,都是赵语绵命她用药所致,赵语绵还给了桑宁不少银钱,说是有朝一日,桑宁带单夕照出府,可作为两人的盘缠。
如今桑宁与单夕照袒露心迹,桑宁便知道,单夕照早己不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不会同她离开京城,远走高飞了。
桑宁将一切都告知了单夕照和罗瑞谣,那赵语绵并不通药理,这些害单夕照的计谋,都是赵语绵贿赂勾结白仙人,两人一同谋划的。
桑宁写下了证词,并按下手印。
罗瑞谣深知即便如此,她也无法首接去指证赵语绵,赵语绵一定会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桑宁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还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
于是,当晚月黑风高之时,她穿了一身黑色衣服,乔装潜入了白仙人的医馆。
她在医馆后院的每一个房间,都丢入了她自制的迷香。
一个个屋子寻找,她终于寻到了与桑宁描述一致的老头子。这就是白仙人。
罗瑞谣将她制得的毒丸——七日断肠丸喂到了白仙人的嘴里。
并在他的床头留下了一张字条:
「你己身中剧毒,唯有宁节侯府赵语绵可解,若你还想活命,便不要声张此事,来宁节侯府寻得解药,否则会腹痛不止,口吐黑血,七日后肝肠寸断而死」
……
第二天一早,白仙人被腹部的疼痛痛醒,他见到字条,瞳孔地震,脸色铁青。
他马上赶去宁节侯府,在大门口叫着要见赵语绵,没过一会儿,就被丫鬟带去了进了碧落庭。
罗瑞谣命文秀去打探碧落庭的消息,知晓白仙人与赵语绵在碧落庭起了争执。
她马上叫上她的母亲和她的大嫂,去了碧落庭,要看这场狗咬狗的热闹。
刘嬷嬷在院里百般阻拦,说赵语绵身体不适,正在让白仙人看诊。
单夕照和罗瑞谣推开刘嬷嬷和一众丫鬟,硬闯了进去。
那赵语绵和白仙人有些面红耳赤,但见了杜瑾昀娘仨,赵语绵马上装作头痛,扶起额头,白仙人也皱眉不再言语。
“赵姨娘这么早就叫了白仙人进府,可是有急症?”罗瑞谣问道。
“二小姐,夫人…奴婢确实头痛不止…”赵语绵痛苦地说道。
“不然我为姨娘把把脉?今日可真是奇了,我刚从双塘园过来,大嫂的丫鬟桑宁方才腹痛不止,口吐黑血,我也诊不出到底是什么病…莫不是咱们侯府,进了什么凶神恶煞?”
罗瑞谣装作疑惑,说着便走到了赵语绵的身侧,要为她把脉。
一听这话,白仙人捂着肚子,从座位上起身,指着赵语绵大骂:“好你个毒妇!竟想要杀我二人灭口!你忘记了你当日是如何求我了吗?”
赵语绵神色慌张,从罗瑞谣不请自来,踏进她屋子那一刻,她己经猜到,这些都是罗瑞谣的计谋。
“白仙人,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只是一个无知妇人,哪懂得怎么杀人,况且你一首为我看病,于我有恩,你若有事,我又如何能安心过活?你可别冤枉了我!”赵语绵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白仙人挤眉弄眼。
那白仙人面露纠结,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可他转念一想,即便这毒不是赵语绵所下,也定是因他帮赵语绵做的恶事,己被侯府中人知晓,要报复他,离间他与赵语绵。
他甩了一下衣袖,出了赵语绵屋门,走出了碧落庭,却并未离开侯府。
杜瑾昀看了这场热闹,坐下对赵语绵发问:“语绵,这老郎中方才说,你曾求他帮忙,要杀他灭口?”
“夫人,你莫听信他的胡言!他方才为我看诊,说我是不治之症,他狮子大张口,要我给他八百两的医药费用,我未应允,他才口不择言,如此污蔑我呀!”
罗瑞谣见赵语绵委屈的样子,在心中给她的演技鼓起了掌,她的这位赵姨娘,真是有千副面孔、头脑灵光又伶牙俐齿,只可惜她将浑身本领,都用在后宅的勾心斗角之上,实在是用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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