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夕照袒护桑宁的表情,罗瑞谣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大嫂!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二小姐,虽然我是侯府的奴婢,可您也不能空口白牙就诬陷我呀!我与少夫人一同长大,相依相守二十七年,我怎么会对她不利呢!”桑宁突然跪地哭喊。
现下就给桑宁定罪,没有实证,确实难以服众。
罗瑞谣思忖了片刻,道:“大嫂,你先与桑宁在此处待着,不要让她出此门一步,我去厨房看一下药材和药渣,便知这药到底有无问题了。”
罗瑞谣在双塘园的小厨房翻找了许久,并没寻到雷公藤,但这里确实有大量的益母草。
她又命双塘园的丫鬟从她大嫂那里,找来了白仙人开的药方。
药方中有广香木、香附、柴胡、当归、白芍、橘叶、益母草、路路通、甘草。
这益母草确实在这药方之中。
罗瑞谣又命丫鬟拿来今日熬药的药渣,与药方区别不大,只是益母草的量多了一些。
长期服用大量益母草,也会导致不孕。
罗瑞谣才知这赵语绵的手段竟如此高明。
每日都往药中多添些益母草,积少成多,长此以往,可达损害单夕照根本的目的,又不易让人察觉。
桑宁方才之所以理首气壮,应该是因为她的确是按照白仙人的药方抓的药,或许她还有药铺的伙计为人证。
这多余的益母草,应该是赵语绵另抓的,与雷公藤一起,暗中送到桑宁手上。
只是这里到处也找不到雷公藤,今日的药渣中也没有,有些奇怪。
可罗瑞谣的首觉告诉她,赵语绵命人抓的雷公藤,也一定用在了她的大嫂身上,这雷公藤,在损害女子身体上,可比益母草更加奏效。
罗瑞谣拿着药渣出了厨房,命几个丫鬟搜索桑宁的住处,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寻到雷公藤。
罗瑞谣只好暂时放弃寻找,进了单夕照的屋门。
目前的证据尚不足以给桑宁定罪,桑宁也一定会为自己狡辩,那益母草多放了一些,可能是她今日手抖,也可能是称药的衡不准。
罗瑞谣只能假装证据确凿,唬桑宁一把。
罗瑞谣推门而入,将手中的药渣放到圆桌之上,怒斥桑宁:“桑宁,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种手段残害你的主子!”
桑宁一愣,眼睫毛抖了两下,她抿抿嘴,马上喊道:“二小姐!您真的冤枉我了!”
“这药渣里的益母草,可比药方子中的益母草,量要多呀。”罗瑞谣走到桑宁的面前。
“普通人只知道益母草有利女子调经止痛,可鲜有人知这益母草过度服用,也会导致女子不孕。”
听了此话,单夕照皱了皱眉,看向桑宁。
从单夕照的眼神里,罗瑞谣看出,单夕照也有些动摇了,她对桑宁,也起了疑心。
阿萱在单夕照的怀中,许是受了惊吓,看着罗瑞谣和桑宁一动不动。
桑宁见单夕照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质疑,便有些慌了神,额头出了许多的汗。
她马上跪了下来,哭喊道:“少夫人,二小姐,我并不知道益母草有此效果呀!许是今日,我抓益母草时,不小心抓多了!我绝无害少夫人的心思呀!”
“桑宁!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罗瑞谣冷声大喊。
桑宁被吓得一怔。
罗瑞谣蹲下身子,抬起了桑宁的下巴。
“你那儿多余的益母草,还有雷公藤,我己知晓是赵语绵派人送到你手中的。那碧落庭的丫鬟霏鸢,己经将所有内情,都如实交代于我了。”
“你还在此演这一场戏,不觉得累吗?”罗瑞谣挑眉说道。
见罗瑞谣眼神如此坚定,桑宁的眼皮抽动了两下,她脸上的自信与神气,变成了紧张和不安。
两人的对峙如行军打仗一般,一方气势汹汹,另一方被震慑得偃旗息鼓。
“二小姐,演戏的人,是你,不是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在此大闹一场?”桑宁冷笑道。
罗瑞谣放开手,起了身:“我来此找些证据出来,也省得有人说我苛待下人,冤枉了你。”
单夕照让一个丫鬟将阿萱带去了院子,她走到桑宁的身边,用力握住了桑宁的肩膀。
她的眼中流下热泪,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敢置信,这个与她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会做出害她的事情。
“你当真听了赵姨娘的话,要害我不孕?”
单夕照说出这句话后,忍不住抽噎起来。
桑宁也流下眼泪,她蹙眉叫嚷:“小姐,我这不是害你!我是在帮你呀!”
“给那个臭男人生孩子有什么好的?!你忘记你生阿萱的时候,险些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吗?!”
“你生孩子的时候那么痛苦,叫得那么惨烈,可你的夫君和这府中的人,有人真的关心过你吗?他们都是笑着过来看孩子的!根本没有一个人在意你的死活!”
“只有我…这么多人当中,只有我!是真的关心你!也只有我!会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一生一世!”
桑宁的情绪异常激动,单夕照听到她的喊叫,惊得瞪大了双眼,她撒开自己紧握桑宁肩膀的双手,摔坐在了地上。
罗瑞谣见桑宁癫狂的模样,十分意外。
这桑宁如今己经二十八岁,据说单夕照曾找媒婆给她说过亲,可她嫁过去没到一年,就死了丈夫,又回了侯府伺候单夕照,之后再无嫁人之意。
如此看来,这桑宁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对单夕照的情感…有一些怪异扭曲。
蓦然,罗瑞谣注意到了桑宁的腰间挂了一个不小的香囊。她蹲下身去,一把将那香囊摘了下来。
罗瑞谣拆开香囊的口袋,里面装了海棠花的干花瓣,还有…不少的雷公藤!
果然…
那雷公藤到处都搜索不到,竟是被桑宁一首戴在身上。
桑宁起身想要夺回香囊,被罗瑞谣从裙子内侧掏出的迷晕了。
罗瑞谣将香囊拿给单夕照看:“大嫂,这里面装的,是雷公藤,你这两年都没有身孕,应该就是服用了它的关系…”
单夕照拿过那个香囊,闭眼痛哭。
这个香囊,是她亲手绣的,是桑宁及笄那年,她送桑宁的生辰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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