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兴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也不是白当的,讲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张简以当代人的思维,首先想到的是要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权益。
就从法律的角度来讲,张常兴的话不无道理。
这个鬼地方只有他们三个人,没有证人,张常兴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损害,又被黄千万打得半身不遂。
如果她去告张常兴,张常兴倒打一耙,她根本没有多少胜算。
黄千万给了他一脚,极其冷静道:“干脆还是宰了他吧!”
他说着就要去掐张常兴的脖子,像捏小鸡一样要把他捏死。
张简忙拉住他:“不行!不行!”
黄千万根本不听,他两眼腥红己经将张常兴掐的首翻白眼。
张简用力抱住他的手臂,用整个身体的力气把他往后推。
“他烂命一条,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有光明灿烂的生活,为了这条烂命不值当!你冷静一点……”她哽咽着说,“我求你了……”
黄千万见她快要哭了,终于松了手。
他急喘了几口气,仍不甘心道:“他做这种下流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张常兴在黄千万手里差点断气,黄千万一松手他就拼了命地大喘气,听了这话,一边咳着喘气一边不满地说:“什么叫就这么算了?你差点把我掐死,你把我腿也打瘸了,这些都算什么?”
黄千万正在怒火中烧的时候,一听腿打瘸了,立刻拧着他的一条手臂,同样给他拧折了。
张常兴嘴里的叫嚣立刻变成了惨叫。
“算什么?算你倒霉!”
他将张常兴的胳膊扭曲了拧到后背上,踩着他的脖子警告他:“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是因为孝凤我才饶了你,如果有下次,我保证捏断你身上的每一块骨头。后半辈子,小爷我养你!听清楚了没?”
张常兴在嗷嗷大叫中,断断续续地说:“听清了……听清了……”
张简也警告他:“你跟周绿萍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如果你们非要追着不放,到时候我们就鱼死网破!”
她后腰上挨了张常兴一脚,强撑了半天,这会儿她疼的站不稳,身子不禁佝偻起来。
黄千万立刻到她身前说:“我背你。”
张简摇摇头:“没事,我能走。走吧。”
她一手扶着后腰,步履蹒跚地往前走。
黄千万快走几步,又走到她身前说:“我背你走!”
他在张简身前半蹲下来,把宽阔的后背挡在张简前面。
“我真能走,不用背。”
张简说着慢慢地从黄千万身边走了过去。
黄千万一言不发,立刻掉头就往回走。
张简看他风风火火冲着张常兴而去,立刻喊住他:“你干什么去?”
黄千万头也不回道:“我去宰了张常兴!”
张简:“……”
忙改口道:“行!行!你背我!”
黄千万还在往张常兴那里走,她不由跺着脚喊:“快点来背我!你快点来背我!”
黄千万这才扭头回来。
他如愿将张简背了起来,心头的煞气终于慢慢往下消减。
快要走上大路时,张简看到了她的药箱,连声说:“药箱!药箱!”
黄千万经过药箱的时候脚步不停,手臂一勾,将药箱勾到了他肩膀上挂着。
他背着一个人,又背着一个分量不轻的药箱,张简怕他背不动。
眼看就到村子了,黄千万光着个膀子,张简衣衫凌乱,万一让人看见了指不定又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张简先委婉道:“我腰不疼了,真的能走,你放我下来走吧。”
黄千万没理她。
张简又说:“我挺沉的,又背着药箱,太累了……”
黄千万满脸不高兴:“再有十个药箱都能背动。你对男人的力量是不是一无所知。”
张简不知才怪呢!
先是卫平安,再是张老桨,又是张常兴,几次差点被弄死!
她只好实话实说:“到村子里了,让人看见了不好。”
黄千万更加不高兴了:“就你那一瘸一拐的,让人看见了才不好!你走太慢了,我背你走快点,不会有人看见的。有穗还在家等着你。”
张简只好让他背着。
这个时间村民们都从地里回了家,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做饭吃饭,黑灯瞎火的大路上几乎没人。
黄千万背着张简快步到了村西头,走到牛棚时,张简忽然说:“不能这样回去。”
黄千万站住了脚,张简继续道:“孩子们看见我这样,会害怕的,有穗肯定会哭。”
她遍体鳞伤,衣服碎的跟布条一样,她不想让孩子们看见,尤其是有穗看见。
黄千万绕了几步,从屋后面走过去道:“先去我那里吧。”
他把张简背去了他的小竹楼。
他的衣橱里只有他自己的衣服,没张简能穿的。
他点了蜡烛,随意找了一件汗衫套上,一边往下拉汗衫一边说:“你在这等我,我回家去拿我老娘的衣服来。”
小黄庄离得不算远,过了大坝梗二三里的路。
黄千万到家时,夏枝花正在厨房做晚饭,站在灶台边烙着香喷喷的面饼。
黄千万往前头的厨房探了一下脑袋,喊了一声:“老娘,我回来了!”
也没进去,径首就往后面的堂屋走。
黄德望也刚回到家没一会儿,正坐在桌子旁就着一盘红烧肉喝酒。
黄千万进了堂屋看到他,跟没看到一样,继续往屋里走。
黄德望看到他,也跟没看到一样,放下酒盅,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慢慢嚼着。
夏枝花烙完了一张饼,见黄千万没来厨房,她不禁歪头往堂屋里看。
她这个狗儿子,天天在外面浪荡,要是赶到饭点回来,必定会来厨房上窜下跳掀锅掀碗,把每样吃的都霍霍一遍才算完!
今天竟然没来!
她把新擀好的一块面饼摊到锅里,忽然觉得不对。
这二世祖在外面浪荡了几天,保不准是没钱了,回来拿钱来了!
她赶紧拍拍手上的面粉,就往堂屋去。
到了堂屋没看到黄千万,她问黄德望:“人呢?”
黄德望随意地用筷子指了指东边的房门,那是他们两口子的房间。
夏枝花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忙推开门进去。
黄千万正在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夏枝花以为他是在找钱,恨的牙痒:“你爹才给过你五千块钱,这才几天?你就糟践干净了?”
黄千万找完一个衣橱没找见,长臂一伸又把衣橱顶上的一只樟木箱子拖了下来。
就跟拆家的二哈一样,拔了箱子的锁就把里面的衣服左一件右一件往外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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