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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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高山流水

 

正月十六,朱猛出红花集。

杨坚与郭壮同归于尽,高渐飞在一旁看见了一切,彼时的他还沉浸在对司马超群的恐惧中,拿剑的手都是颤抖的,只能袖手旁观。

自责的高渐飞用内力温热了一壶酒,敬了杨坚这个他认识不久的朋友,同样也敬了朱猛。

两人一见如故,朱猛邀请高渐飞随他一起来洛阳,却在中途被萧泪血打晕带走。

正月二十五,长安外。

一个不被世人所知的洞窟,一处瑰丽豪华的世外宫殿。

高渐飞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迷惑的看着面前衣着华贵,状若王侯的萧泪血:“你要我继承你的财富,你的武功,甚至包括你那口箱子。”

“是的!”萧泪血悠然的抚着古琴,脸上看不出一丝杀手的冷酷。

“你阻止我跟朱猛去洛阳,将我带到这个世外宫殿,传我你的武功。”

“就只是为了让我继承你的一切?”高渐飞对萧泪血的答案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一点都没有错。”萧泪血没有抬头,好像在回答一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永远被困在这个山中宫殿,不能踏足江湖?”高渐飞成竹在胸的反问,他觉得自己看穿了萧泪血的想法。

“不,你什么都不需要,你可以把这里当作你的家,随时来,随时走。”萧泪血终于抬头,看着高渐飞,也许是错觉,高渐飞感觉对方的脸上居然有一丝笑意。

“为什么?就因为我可能是你的儿子?”高渐飞感到疑惑,尽管萧泪血一早就与他说明了自己可能与他的关系,面对萧泪血这种不求回报,不加限制的好意,他仍然感到困惑。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更重要的,是因为司马超群。”萧泪血神情淡然的说道。

高渐飞没有说话,他看着萧泪血的眼神,己经在表达他的疑惑。

“如果江湖上没有司马超群这个人,如果你我都没有见过他。”

“也许我为了让你留在这里,甚至会杀了你。”萧泪血走到一个精美的水晶柜子前,拿起一瓶西域的美酒,给高渐飞与自己各自倒了一杯。

“可是江湖上竟然有这么一个人,又偏偏让我们都遇见了。”

“那再让你留下了就没有必要了!”

“为了追赶他,打败他,你会拼尽自己的全力。”

“最重要的,你赢不了他,他也不会杀了你。”

“有他在,江湖会是你想要的那个样子,我没有把你留下来的必要。”

高渐飞默认不语,他首到现在,都仍然对司马超群感到震撼,感到不可思议。

他绝对算得上江湖年轻一辈的最强者了,甚至于算上对面的萧泪血在内,江湖上能赢他的人也不会超过十个。

但他在司马超群面前,甚至没有拔剑的勇气。

这一次,高渐飞没有拒绝萧泪血的好意,作为一个纯粹的剑客,他不在意财富,也不在意生死,但一个大概率是自己亲生父亲递过来的好意,一个没有任何限制的关心,他再要拒绝,反倒显得做作。

。。。。。

二月初,洛阳城门外。

郭青目瞪口呆的看着高渐飞从一辆他从未见过的豪华马车下来,两个人面面相觑,郭青很难把面前这个穿着一身名贵考究服装的贵公子,跟半个月前为了自己要跟司马总镖头拼命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你不要告诉我,你哪个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出来体验江湖生活的?”

高渐飞哭笑不得的看着郭青,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蝶舞抱着孩子,掀开马车的帘头,查看郭青的情况,那张与自己青梅竹马一模一样的脸,让高渐飞首接失了神。

没有卓东来的设计,高渐飞与郭青很快理清了一切。

他本就是来洛阳寻朱猛的,初出江湖的少年,在面对司马超群这样一个不可能的战胜的对手之后,他仍然保有挑战的热情,只是理智告诉他,至少十年之内,自己不是司马超群的对手。

那这十年之间,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呢?

高渐飞第一时间想到了朱猛,想到了洛阳。

高渐飞与郭青走在洛阳的大街上,带着蝶舞母子,一起去雄狮堂。

铜驼巷,蝶舞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化为废墟的雄狮堂,郭青与高渐飞相视一眼,面色凝重。

蝶舞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抱着孩子,在雄狮堂的废墟面前大声叫着朱猛的名字。

叫声没有唤来朱猛,却唤来了马脸辫头的中年男子,还有其身后乌泱泱的青衣人。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没想到,朱猛跑了,却见到了蝶舞姑娘!”

“那是你和朱猛的孩子吧,很好!”

“有你们在,我再也不用怕朱猛了!”

来人正是雄狮堂如今的主人,曾经雄狮堂西大金刚的蔡崇。

“蔡崇,是你背叛了朱爷?”蝶舞咬牙切齿的问道,郭青与高渐飞则面色凝重的看着对面那群少说有百人的队伍。

“朱猛老了,是他自己背叛自己,也背叛了我们。”蔡崇大声喝道。

“雄狮堂与大镖局对峙多年,兄弟们的生活越来越拮据,他却只顾着跟你风花雪月。”

“这是他咎由自取!”说着,蔡崇挥手,身后的青衣人一拥而上,将高渐飞三人团团围住。

没有多余的废话,刀光剑影几乎瞬间淹没了郭青与高渐飞,趁着高渐飞二人被拖住的间隙,蔡崇把手伸向了蝶舞母子。

郭青与高渐飞对视一眼,纷纷爆发真气,震开周围的人,一左一右,带着蝶舞母子在在铜驼巷辗转腾挪,险象环生。

高渐飞在前面开路,郭青规划逃生的路线,两人配合默契的就像认识几十年的朋友。

远处的高堂上,司马超群与卓东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切。

“我就说,这两个年轻人很像我们以前的时候。”司马超群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两人的欣赏。

卓东来看着自己的侄子,和那个自己欣赏的后辈,也是忍不住微笑着点头。

“我们要出手吗?”卓东来看着下面险象环生的两人,询问着司马的意见。

这些日子,卓东来开始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就是无论做什么,都要先问司马的意见。

“不急,他们是为朱猛来的,我们也是。”

“正主还没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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